南宫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从瓶子里面倒了一颗药丸出来,然后蹲下身去扳开轻风的嘴巴,把药丸塞进轻风的嘴里,用力把轻风的嘴巴合上,再在轻风的后背用力一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运用内力,反正轻风轻微地动了动,居然就把他塞进嘴里的药丸吞下去了。
“你给轻风吃了什么?”我沉着脸质问。
南宫夜轻笑着:“反正不会是毒药。这是一颗暂时拖住他性命的药丸,能让他多活十二个时辰。”让轻风多活十二个时辰有他的利用价值。
那双放肆的双眸扫到那平平的胸膛上,然后再回到那张俊美的容颜上,心底的怀疑自然要求证。
“你学过医?”把轻风轻轻地放躺在地上,我站起来忍不住再次打量着他,他如此深藏不露,让他当小小一名卫城的城主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南宫夜只是笑,算是默认了。他呀,何止学过医,更是医者中的神仙,却也是毒者中的最毒。
亭外的风停了,雨也停了,皎洁的月亮终于出场了。
南宫夜从怀里掏出打火熠,我冷笑地道:“风雨刚过,你拿出它来有什么用?”
他笑,也不答话,只是走出了驿亭闪身而去。
他,有点狂。
蹲下身去,我发现轻风的脸不再痛苦地扭曲着,当下讶异南宫夜那颗药丸。
很快的南宫夜抱着一大堆被雨淋湿了的柴回来。
我冷眼旁观,看他如何生火。
南宫夜并不说话,他把柴放到地上,然后一掌按压在柴堆上,暗运内力,那些被淋湿的柴慢慢地干了。
我愕然,愕然他的深藏不露,愕然他内力的浑厚。
愕然过后,防备之心油然而生。如果他是我的敌人,我身边的人有谁是他的对手?我想不到地方官当中也会卧虎藏龙。
南宫夜嘲笑着,冷冷地看着我,冷嘲着:“殿下的防备之心很重呀,如果臣要取殿下的性命,放眼天下没有人可以阻止。”不是他自夸,而是他的真正身份太雷人了。
“放肆!单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可以拉你去斩头!”我一向倨傲,却想不到今夜会遇到一个倨傲轻狂的臣子。难不成是有什么样的君就会有什么样的臣吗?
我的身份让我对任何人都带着防备之心,我连自己的父皇母后都防着,对一个臣子起防备之心为何不可?
对南宫夜从最初的暗暗赏识到现在的不认同。就算他有通天本领,如此轻狂也不能过于重用。
我虽然不希望将来我的臣子对我惟命是从,但是过于轻狂的大臣不但难以掌控,也会容易得罪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南宫夜只是笑,一边蹲下身去自顾自地生火,一边淡淡地道:“等会儿臣要替他拔箭,殿下想办法找块布来帮他包扎伤口吧。”
冷冷地看着南宫夜,我质问着:“你有把握在这种条件下替轻风拔箭?要是轻风的伤有什么意外,我定斩不饶!”
南宫夜抬眸淡笑着,温声道:“臣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要是没有毒医的解药,就算伤没有意外,他也活不过二十四个时辰。”年轻的太子在他面前哪是对手呀。他可不是普通的京官,而是狡猾的,让人猜不出真正身份的卫城城主。
其实他对当官没有兴趣,只是呆在谷里觉得无聊,也就换了一张脸出来透透气,顺便捞个官做做,并不是他心怀苍生,而是想试试当官的滋味。
只是他想不到自己会遇上这个小东西。
说太子是小东西一点也不为过,太子的身高在女人当中算是高佻的,但在男人当中,却只是中等的,在他面前更是矮小的。
本来他对太子前来没有兴趣,只是在城墙上高高一瞥,惊为天人,不信世间当真会有如此绝美的男子。尾随而来只是探寻,至于轻风的伤与毒,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他不急着表明自己能救轻风,因为他要利用轻风与太子交换条件。
看着他那样有自信,我当下怀疑他的身份。小小一名地方官,就算习过医,也不可能如此轻狂自信,他就像一团谜一样让人猜不透。
“你到底是谁?”冷冷地看着他自顾地忙碌着,我沉着脸质问。
停下手里的动作,南宫夜站起来,站在我的面前,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原来他很高大,我在他面前该死的显得有点……娇小。或许是心虚的缘故吧,我最怕用在女人身上的字眼出现在我的身上。
“臣是卫城城主,殿下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他从怀里不停地往外掏出一瓶瓶药来,是什么药我不清楚,总觉得他的怀里就像一个药箱,能不停地从里面掏出药瓶子来。“臣先替他拔箭吧。”轻风是他的筹码,他当然不能让轻风太快死去。
至于他要与太子交换的条件,天亮再说吧。
反正他看上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不放手,就没有人能从他手里抢走。
我冷静地道:“没有了,你动手吧。”说完我抬腿从里服撕下长长的一块白布,作为替轻风包扎伤口所用,然后蹲下身去扶起轻风,看着南宫夜,命令着:“动手吧。”
南宫夜看我一眼,眼里带着浅浅的赞赏,他伸手点了轻风的睡穴,嘴里说道:“这样他不用承受拔箭时的痛。”
看着他熟练地拔箭,止血,止痛,消炎,包扎,动作比起宫中太医不知要熟练多少倍,我心想此人不入太医院,真的是可惜了。不过如果他进入太医院,只怕其他太医只有出宫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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