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刘安的府内,他的儿子刘建正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刘安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骂道:“小王爷打了司徒家的公子?你还敢狡辩这事与你无关,你这惹事生非的逆子,那小王爷有他老子撑腰,有皇亲国戚的身份在那里撑着,但是咱们刘家和司徒家怎么抗衡?且不说为父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就算为父成了一品大员,那司徒家现在也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你和小王爷误了大事啊,小王爷此次来长安,正是受了老王爷之命交好于那司徒南,这倒好,还没见面便把人家公子打的生死不知,逆子,逆子啊。。”说完刘安不禁捶胸顿足,在屋内长叹。
长安司徒府清风阁内,看着仍然昏死的司徒来,司徒南满脸怒气。
“那小王爷竟然如此飞扬跋扈,因为一个青楼女子,竟然让王府的侍卫出手,将来儿打成这般模样,这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怒气冲冲的司徒南,叶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不知道,这司徒小公子是司徒南的逆鳞,谁要敢动了司徒来,那就是动了他,那小王爷孙晋虽贵为皇亲国戚,但是司徒男也不是好惹的,当今朝廷,多少官员出自司徒南的门下。王爷的位置是世袭的,但是人家司徒南的名声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虽说现在是人家告老还乡,但是人家的门生仍然在朝中议事论证,说句不过分的话,就是当今天子对司徒南也礼让三分,一个小王爷,司徒南还没有放在眼里。
这时一直坐在那里的清源道长说话了,司徒来就是他送回司徒府的,他看着愤怒的司徒南道:“大人暂且息怒,大人有没有想过,那小王爷封地是在江南,他怎么会跑到这长安来呢?”
清源这一问,让司徒南立即冷静了下来,刚才是由于看到司徒来被人打成这个模样,舐犊情深,一时被愤怒冲的头脑不冷静了,现在听了清源道长的话,他心道:对啊,这小王爷封地乃是在江南金陵一带,怎么没事跑到这长安地界上了,其中必有原由。
他赶忙向清源道长问道:“依道长只见,难道这小王爷来到此地是有公事在身?”
那清源道长微微一笑道:“公事不公事贫道不清楚,不过那小王爷此来长安,恐非游山玩水找乐子,试想他地处江南,金陵之繁华何弱于长安?”顿了顿又道:“贫道云游四海,年前经过江南时听说晋王府在招兵买马,看样子不是看家护院那么简单。”清源的话说的很明白,这晋王是在谋反啊,司徒南久经官场,如何能听不出来。
不由惊道:“道长此话当真?那晋王世受皇恩,竟然,竟然有谋逆之心。”
清源摆了一下拂尘,慢慢道:“大人此话不可乱讲啊,贫道只是略有所闻,而且空口无凭啊。”
司徒南此时也发现自己失口,好在这里没有外人,倒也无事。清源分析的很透彻,自己无凭无据,这要传出去,那晋王孙甘若是去国都洛阳去自己的皇兄面前告自己一状,倒是就是皇上想保自己也保不了。
然后他有看着清源疑惑道:“那依道长只见,现在应该如何是好呢。”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安危的事情,司徒南公正廉明,为国尽忠,遇到此等大事,更是忧心忡忡。
然而清源道长的话却很简单,清源道长道:“静观其变。”
听了清源的话,司徒南恍然大悟,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道长高见。”现在没有那晋王谋反的证据,只能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否则现在去揭发,不但于事无补,还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这时床上的司徒来有了动静,轻轻的嗯了一声,并且含糊不清的道:“水,水。”
旁边早有丫鬟在那里候着,正要上前,那清源道长却接过来亲自来到司徒来的床前,并且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然后看着司徒南道:“此乃大还丹,能够让公子早日康复,且有益气增功之效。”那司徒南越来越搞不懂这道长为何对自己的儿子这般好,就算是有缘,救了自己儿子的命,现在又给丹药,但是人家总是好意,赶忙道:“如此老夫代小儿多谢道长了。”那司徒来喝了水,服了丹药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时有下人来报,“启禀老爷,知府刘安求见。”司徒南心道:那小王爷与刘府的公子交好,想来这刘安与晋王孙甘也有脱不了的干系,且看他来意如何。
司徒南让叶云陪着清源道长,自己来到了前院。他看到刘安直直的跪在自己的院内,心道这家伙在演什么戏,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赶忙走过去搀起刘安道:“刘大人,快快起来,这是作何?”
那刘安战战兢兢道:“下官有罪,教子不严,老大人的公子受伤,那逆子难辞其咎,下官特来请罪。”
司徒南心道:哼,说的好听,请罪怎么不让你那儿子亲自来,看我司徒家的家丁不好好的招待于他。
但表面是不能表露出来,为官者最忌情表于色,那就是说你高兴或者悲伤那都是表面的事,至于心里想什么,不能让别人发现。司徒南官场老手,逢场作戏早已练的是炉火纯青,看着刘安道:“哎呀,刘大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事情我已经知晓,是我那逆子惹是生非,惹怒了小王爷和刘公子在先,而且动手之人乃是王府的侍卫,与刘大人和刘公子无关,刘大人不必自责啊。”
刘安看司徒南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但仍然是捶胸顿足,做足了戏。
最后刘安终于精疲力竭,司徒南将他让到屋内,“逆子无知,竟然惹怒了小王爷,被王府侍卫打伤,也算让他长点教训,但是老夫有一事不明,不知小王爷来长安有何事?”
听到司徒南特意问小王爷来长安的意图,刘安眼里不禁闪过一丝诧异,但瞬间便消失了,他小心道:“昔日下官曾在江南任职金陵任职,下官一次去王府摆放王爷,小儿结识了小王爷,两人甚谈得来,所以交往便多了些,小王爷昨日才到的长安,想必是还没来及告知老大人,下官听那逆子说小王爷此来长安并无他事,只是来此一游而已。”
来此一游?哼,说的轻巧,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司徒来暗道,表面上却微微点头道:“哦,原来如此,既然小王爷是来此游山水,看来是想得个清静,老夫就不去驿站打扰了。”
两人又随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那刘安最后又是一番赔罪,直到日头西斜才离开了司徒府。
看着离去的刘安,司徒南心中暗道: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能耐!
驿站里的小王爷孙甘也是坐立不安,离开金陵前,他的父亲,也就是老王爷孙甘对他再三叮嘱,此去长安,一定要好好的招揽司徒南,且不说司徒南门生遍及朝野,他还有一个义弟——镇守北疆的大将军李云天。这李云天领兵数十万,镇守北疆,让异国匈奴不敢越边界一步,李云天对行军布阵之术深有心得,民间传闻他得了张良的《太公兵法》,匈奴对他闻风丧胆,边疆有他镇守一直平安无事。
这司徒来与李云天结为异性兄弟还有一番渊源,据说昔日李云天流落街头,在一个大雪天险些被冻死的时候被司徒南救回了家,病好之后司徒来将他引荐入军中,由于李云天一身武艺,而且颇有头脑,所以在军中一帆风顺,做到了天威大将军的位置,由于他是一步步走上来的,所以在军中威望极高,将士对他唯命是从。李云天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司徒南对自己的恩情,只是苦于无处报答,只能忠心为卫国,也算是报答了司徒来对自己的厚望。
就在孙甘坐立不安的时候,刘安来到了驿站,他看着焦急的孙甘道:“下官刘安参见王爷。”
“免了,免了。”那孙甘已等的焦急,问道:“那司徒南的态度如何?”看来刘安此去司徒府赔罪也是出于他的授意。
刘安忙道:“回小王爷,司徒大人将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而且还一再宽慰下官不要自责,看来是没有什么事了。”
哦?孙甘心道:这司徒南果然不简单啊,这样做显然是先让自己理屈了。但是这样也好,他看了看刘安又问道:“那司徒家的公子可曾有事?”刘安顿了顿道:“回王爷,司徒大人说自己的儿子已经醒过来了,休息几日便可无事,还说怕打扰小王爷游玩的雅兴,所以就不来拜会您了。”
这下轮着孙甘犯愁了,他此来长安,明里是游玩,但是实际上是受自己的父亲之托,来拉拢这个在以后举足轻重的司徒南,现在司徒南显然是不给自己结交的机会,于是看着刘安道:“你看那司徒南能否为我所用?”
刘安迟疑了一下,孙甘的这个问题问的很愚蠢,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人家现在根本不想搭理你,你这么大个人,连这都看不出来。但是表面依然恭敬道:“回禀小王爷,依下官只见,只要能够投其所好,就能够让他为您所用。”
“哦?此话怎讲?”孙甘一脸疑惑道。
刘安接着道:“那司徒南虽然刚正廉明,不稀罕荣华富贵,而且家里娇妻成群,但是我们可以从他的公子司徒来入手啊,只要能哄得这位小少爷开心,那便是给了司徒南面子,想来他也会对王爷感激涕零的。”
听了刘安的话,孙甘连连点头道:“高明,果然高明,难怪父亲在金陵是将刘大人视为左膀右臂。”
刘安心里漾起一丝得意,忙道:“下官拙计,王爷过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