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彻拂袖走出了宏德殿。。百官们才松了口气。
这时只见陈中寿走到司徒南的面前道:“恩师什么时候到的洛阳,怎不告知学生前去迎候。”
司徒南听了陈中寿的话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陈中寿的话。刚要迈步走出宏德殿,却听到刘忠去而复返,冲着司徒南喊道:“司徒老大人留步,皇上请司徒老大人到后花园叙旧。”
听了刘忠的话,司徒南不敢怠慢,冲着身旁的杨占说道:“你替我告诉来儿去他娘舅家住吧,我去见皇上。”
杨占忙道:“恩师放心,学生一定将此事办妥。”其实杨占已经明白司徒南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让杨占告诉司徒来得知今天在这宏德殿里发生的事情,那篇《谏仁宗十思疏》极有可能是司徒来所做。
说完司徒南便跟着刘忠去了,陈中寿还欲上前跟司徒南说上几句,却被杨占拦在了身前,杨占看着他哼了一声道:“陈中寿,枉你还有脸面叫恩师,你把他老人家的颜面都丢尽了!”
陈中寿看了一眼拦在身前的杨占,没有说话,拂袖而去。
此时还有两个人也是心事重重,就是太师秦英和太傅周炳立。周炳立是在思索如何查办科考徇私舞弊之事,他暗中已经得到消息,此次科考有人收取贿赂,而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尚书陈中寿和礼部尚书陈显。但是没有证据,而且也不会有人证出来作证的,这正是周炳立所忧心的事情。
太师秦英所忧心的乃是邱闯所说的晋王孙甘谋反之事,他的儿子秦光可就是孙甘的女婿啊。秦光现在任扬州总兵,领兵十万,在江南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如果他跟随孙甘谋反的话,确实是一个不小的力量。秦英虽然在朝中结党营私,但是他万万不会去做谋反之事,他是大中朝的三朝老臣,虽然以前与司徒南在朝廷上明争暗斗,但是对大中朝却是忠心耿耿,所以他才在朝堂上替邱闯求情,上谏孙彻查清楚邱闯所说的事情。
杨占受了司徒南的重托,下朝后回府换了衣服便匆匆的赶往了鸿雁楼,刚到司徒南的小院门口便听到了刘征的声音:“你胆子也忒打了吧,那里是什么地方,是随便就能去的吗,幸亏是被我看到,要是被别人看到,你有十条小命都得搭进去啊,谁也保不了你。”
刘征这是在冲司徒来发火,司徒来在宫里乱闯乱撞,闯进了**里面,还被安庆公主当作了小太监,幸好出来的时候被刘征瞧见,否则被别人看到可就不好收拾了。这时杨占已经走到了屋门口,刘征看是杨占走了过来,当下闭口不说,只是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看到杨占来了,当下一**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司徒来看到杨占走了进来,但是却没有看到司徒南,不由问道:“我父亲呢?”
“你父亲被皇上叫道后花园里叙旧去了。”杨占说道。
“哦。”司徒南边让叶文给杨占上茶边应道。
这时杨占看着司徒来问道:“公子,此次科考你在考场上写了什么还记得吗?”
司徒来先是一愣,笑了笑道:“当然记得。”这《谏太宗十思疏》司徒南背的可是滚瓜烂熟啊,听到杨占这么问,当即爽快的说自己记得。
“能不能麻烦公子将考场上所写文章粗略的回忆一下,念出来我听听。”
只见司徒来看了一眼还怒气冲冲坐在椅子上的刘征,笑着摇了摇头,吟道:“来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
司徒来一开口,杨占的已经惊的嘴巴张的老大,他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人念出这篇《谏仁宗十思疏》了。司徒来念到一半,发现杨占吃惊的表情,不由纳闷道:“杨大人,你怎么了?”
听到司徒来问自己,杨占才回过神来,睁大着眼睛看着司徒来道:“这篇文章真是你写的啊!”
司徒来不明白杨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笑道:“呵呵,是我写的啊杨大人,如假包换。”
“可,可你知道吗?你的这篇文章和此次得中状元的秦伦所做的《谏仁宗十思疏》一字不差啊!”
杨占这句话刚出口,司徒来差点没晕倒,穿越前就被人冒名顶替,穿越后以为还能好点,没想到又被人给替了,他看着杨占道:“什么?秦伦跟我写的一模一样?”
杨占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接着道:“还有啊,这次科考根本没有你的卷子,翰林院的阅卷官们说根本就没有看到你的试卷!”
“我靠,不会吧!”司徒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此时一旁的刘征也听明白了,看着杨占道:“难道是那秦伦冒名顶替我外甥写的文章?”
杨占看着凶神恶煞的刘征,急忙回道:“现在还不能这么说,因为我们没有证据,不过看来是这么回事。”
刘征是个武将,性子急,根本不想那么多,听到杨占这么说,立马叫道:“那还在这里等什么啊,去把这事告诉皇上,将那冒名顶替之人拿来问罪啊。”
司徒来看着急不可耐的刘征,赶忙劝道:“舅舅,你先不要着急吗。”
杨占虽然性子也急,但是在刘征面前他那急根本不值一提,杨占赶忙附和着司徒来的话道:“是啊,此事不可鲁莽,这篇文章虽然是公子所做,但是考卷上写的明明是秦伦的名字,我们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只会贻人口实啊。”
刘征急道:“哎呀,真是麻烦!”
司徒来思索了一下道:“杨大人,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由于身上有伤,根本没有写名字就被抬了出去。”
“啊!”杨占大惊。“这可如何是好啊。”
此时刘征也呆了,司徒来竟然忘了写名字。
这时只见司徒来忽然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那日有一个老头看我的文章。”
“哦,那人可是七十多岁,一身蟒袍?”杨占急忙问道。
“正是,正是,旁边的官员还喊他太傅大人呢。”
“哦,那就对了,是周太傅啊,如果他还记得你,那这件事就好说了。”杨占面色激动。
刘征看着两人的表情,问道:“难道是周太傅他把我外甥的考卷给调换了?”
司徒来和杨占两人一听刘征这话,都是摇头苦笑,怪不得有那么一句话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呢。
“事不宜迟,我应该速去拜访一下周太傅啊。”司徒来自言自语道。
“是啊,公子,此事不宜拖延,你应该速速前去啊。”杨占在旁边说道。
“不过....”杨占面露难色。
“不过什么?你就赶紧说吧,别磨磨蹭蹭的了。”司徒来还没开口,刘征便在一旁催道,他最受不了别人说话吞吞吐吐。
杨占赶忙道:“不过这周太傅虽然没什么官架子,但是不喜见客,上次两江总督许怀仁来京去太傅府拜会,等了一下午周太傅都没有见他,所以公子此去,未必能见得到他啊。”
听了杨占的话,司徒来笑了笑道:“杨大人放心,我自由办法,此去一定见到这个太傅大人。”
杨占并没有自告奋勇和司徒来一起去拜会周炳立,他知道周炳立向来是不喜见客,自己跟司徒来一起去非但帮不了忙,还可能会碰一鼻子灰。
说去就去,司徒来叫门外候着的叶文备马,收拾一下便准备去太傅府。刘征不明所以,还要再问,却被杨占给拦住了,杨占看着刘征道:“刘大人,公子是去拜访太傅大人,并不是去闹事,我这里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这件事说了保准你高兴。”
刘征疑惑的看着杨占道:“什么事情?你莫要虎我。”
杨占哈哈一笑道:“我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恩师告诉我让公子搬到你的府上去住,而且恩师还说他从宫里回来后直接去你的府邸。”
听了杨占的话,刘征果然面露喜色道:“真的?”
刘征对司徒来中不中状元并不关心,他是个武将,向来不喜舞文弄墨,当初司徒来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刘征便从军中写了一封书信给刘氏,说待司徒来长大些将司徒来送到军中跟随他习武打仗,刘氏当时只是随口应下。后来刘氏生下司徒来后便离开了人世,司徒南想起刘氏的嘱咐,准备将司徒来送到军中,结果这提议刚提出来,司徒南便被司徒来的奶奶张氏骂的晕头转向,暗暗叫苦,之后再也不敢提让司徒来从军之事。
后来刘征盼到的是司徒南的一封书信,告诉他司徒来由于身体羸弱,不能从军,让刘征生气了很长时间。
现在司徒南让司徒来住进刘征的府里,怎么能不让刘征高兴,刘征看着司徒来喜道:“听到了吗,你父亲让你住进我府里去,一会我让人去太傅府门前等你,你办完事后直接到我府上就行了。”
司徒来对住在哪儿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离开这鸿雁楼后只怕就见不到刘莹莹了,但是当初自己答应了刘征,说伤好之后便搬到刘征的府上去住,而且现在司徒南也让杨占带了信,司徒来皮笑肉不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刘征也不管那么多,冲着叶武喊道:“你过来收拾你少爷的东西,一会随我回府上去。”
叶武看了看司徒来,司徒来点了点头,叶武才赶忙去收拾东西。杨占看着激动的像小孩的刘征,不由摇头笑了笑。
司徒来跟杨占和刘征说了声,便叫了叶文向太傅府赶去。
但是司徒来并不知道去太傅府的路怎么走,出了鸿雁楼,一路打听,折腾了半天才来到了太傅府的门前,只见漆红色的大门敞开,门前两只石狮高大威猛。门前还有两个侍卫把守。
司徒来下马走了过去,看着门口的两个侍卫道:“太傅大人在家吗,在下有要事要拜访太傅大人,烦请通报一下。”
两个侍卫不由充满好奇的看着司徒来,司徒来年纪轻轻,看样子就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只听一个侍卫笑道:“这位公子,您还是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司徒来不由疑惑,看着侍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侍卫看司徒来衣着华贵,也不敢怠慢,回道:“我们就是看门的守卫,不负责通报,而且即使给你通报了你也甭想进去。刚才礼部尚书陈大人在门外候了半天老爷都不见,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司徒来一听不由一乐,笑道:“你敢和我打个赌吗?”
那个侍卫不知司徒来为何意,看着司徒来道:“什么赌?”
这时只见司徒来从手里拿出一个金元宝道:“如果今天太傅不见我,这十两金子给你,如果太傅见我的话,你只需喊我一声叔叔就行。”
那个侍卫以为司徒来羞辱自己,正要发作,却被另一个侍卫拦住,那个侍卫拉住他耳语了几句。被司徒来要求打赌的侍卫不怒反笑道:“好,我就和你打这个赌,你说话可要算数。”
司徒来嘴角挂起一丝坏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只需告诉你家老爷说本次科考重伤的学子前来求见就行。”
“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告诉管家。”和司徒来打赌的侍卫冲着另一个侍卫说了声便向里面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