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醒吧!亚特兰蒂斯
作者:一个人的小梦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03

发源于青藏高原的长江从西向东弯弯曲曲绵延3000多公里,在长江无数个分支之后有一条小小的河流,因为小河旁满是光滑而洁白的石子,当地人亲切的称它“白石河”。

白石乡,静静的卧在白石河畔。

虽说现在的白石乡,入夜之后的大街上鬼比人多,但据说在三十多年前,乡里的繁荣在整个县城乃至邻近几个县都是首屈一指的,

乡里的老人,总是喜欢抽着自制的土烟,三五一群的围坐在乡正中那颗千年的樟树下,回忆着当年白石河边,绵延几十里的商铺,往来穿梭的渔船,以及那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的人声鼎沸。

白石乡多为曹姓,据老人们代代相传,此地曹氏是曹操的后人,他们世代守护在这里,守护着白石河深处的一代枭雄。

曾经有过贪心的贼人趁着夜色潜入白石河深处,刚下水没多久,只听见贼人凄厉的声声惨叫,便再没有声息。

日本鬼子侵华时来到白石乡,听到这个传说后,派了几个水性好的下水探查,结果,竟没有一个能浮出水面,后来也曾想过截断水源,可无论是堵还是炸,使尽无数手段,白石河依旧是白石河,鬼子无奈之下,只好不了了之,抓走了白石乡里所有的鸡鸭,在老百姓米缸中撒完尿后扬长而去。

转眼到了90年代,伟人南巡之后,大手一挥,全国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白石乡的年轻人打着包袱,带着梦想,带着老人的思念、妻子子女的期望,沿着白石河走过无数的分支,走到长江,再从长江走到沿海。

如今的白石乡,除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农,就只剩下光着**走家窜户的孩童,以及望夫归来的妇女。

夜色渐沉,繁星几点,白石乡的夜晚很宁静,没有生气的宁静。

白石河两岸早早的响起了聒噪的蛙鸣声,和着乡里的犬吠声,此起彼伏,很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瘸腿的老张头就住在白石河边,说起老张头,白石镇上的人除了尊敬还是尊敬。

六五年越南战争,老张头毅然奔赴前线,身上带着六片炮弹碎片被班长背了回来。

六六年文化大革命,老张头又是三军学习的榜样,一本**语录硬是被老张头倒背如流,老人们经常感慨,要不是老张头因为部队盖房从三楼摔下来从而退伍,现在少说也是个师级干部。

老张头膝下无子,老伴又早早的离他而去,虽说他腿脚有些不灵便,但凭着乡里独一份的雕刻手艺,以及多年的勤俭节约,在白石河边自己盖了一栋小石屋,至少不用为吃饭担心。

林官是白石乡电管站的农电工,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两人原本没有什么交集,但林官是个乐于助人的小伙,由于老张头家线路老化时常停电,林官总是帮忙维修,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的熟络的起来。

老张头无子,所以一直把林官视作己出,在一年前林官遭人毒打奄奄一息时,是老张头操着家里的鱼叉将林官抢回来的,从那以后,老张头就在自己的小石屋里拉了块布隔出个小房间给林官。

整整一年,林官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林官日见消瘦的脸庞,被人刺瞎的眼睛,想起林官一年前的意气风发,腼腆的笑容,明亮的眼神,老张头暗地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气。

从林官的身份证上老张头知道今天是他的二十岁生日,老张头早早的便结束了手头的活计,特意杀了只土鸡,烧了几个小菜,准备给林官一个惊喜。

胡乱的擦了把头上的汗水,老张头端着满是鸡肉的饭碗,颤巍巍的拉开布帘,望了望林官的床。

没有人。

“这孩子啊...”老张头苦笑一声。

老张头走到屋子背后堆石料的地方,果然,林官静静的坐在那里,低着头仿佛是在思考什么。老张头没什么文化,不懂什么叫忧郁,但每天这个时候看到这个孤单的身影,老张头只觉着心里堵得慌。

“娃啊,该吃饭了,今天你过生日,咱爷俩好好喝几杯。”

林官缓缓的抬起头,笑着应了一声。

看着林官的笑容,老张头仿似又看到了那个充满朝气的腼腆小伙,感受到林官的变化,老张头欣喜的跑进屋去将酒菜端了出来。

林官一反往常,滔滔不绝的陪老张头边喝酒边谈过去,看着林官的笑容,老张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一不小心多喝了几杯,一瓶二锅头大都进了老张头的肚子。

林官摸索着将醉成一滩的老张头扶上了床,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林官瘦削而略带佝偻的身影站在白石河边,静静的,浓重的寂寞和不甘混着夜色将他紧紧包围,只有偶尔闪烁的烟头光亮才能看出那么一点生气。

今天是林官二十岁生日,如果不是一年前那件事,兴许林官已经早早的请好假回到远方的家里,同父母以及小妹围在家里的小桌旁,喝着自家酿造的米酒,在父亲欣慰的眼神及小妹的羡慕声中高谈自己的人生和理想。

一年了,行尸走肉的一年。

那个身影,那个名字,那每一次的月下依偎,那声声的海誓山盟,那眼睛被刺瞎时深入骨髓的痛苦,如同魔咒般无时无刻不在林官脑海闪现。

林官紧了紧拳头,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缓缓的松开拳头,脱下洗的泛白的外衣,这还是林官考入白石乡电管站,临行前母亲辛苦缝制的衣裳。

细心的将衣裳叠好,林官脱下母亲纳的布鞋,整齐的摆在一起。

“这些东西老张头应该还可以穿吧,不过似乎有点大了”

林官掏出遗书,用鞋子压好,再摸索着用颤抖的手确认了一遍,林官面向家的方向慢慢跪下,整整磕了二十个响头。

林官站起身来,带着两行泪水笑了笑,毅然的向着白石河的方向跳了下去。

冰凉的白石河瞬间将林官吞噬,除了漾起的波纹以及岸边整齐摆放的衣裳和布鞋,林官的一切已随着这一跳成为过去。

白石镇依然是白石镇,暮气沉沉……

传闻在遥远的年代,地球毁于巨浪滔天的大洪灾,而在洪灾之前,地中海西方遥远的大西洋上曾经有那么一个以惊异文明自夸的巨大大陆,有人叫它---亚特兰蒂斯。

在这个大陆上出产无数的黄金和白银,所有的宫殿都被黄金墙根及白银墙壁所做的城墙围绕。

大陆上的人们无忧无虑,高度开发的大脑使他们可以轻易跟动物沟通。他们不但制造机器人,还通过基因工程创造半人半兽的“卡美拉”。

生活的安逸并没有让人们感谢神的恩赐,反而为了追求更多**的满足,人们开始崇拜各种“伪神”。

人类的狂妄自大,终于引发了海神波塞冬的怒火,亚特兰蒂斯永远的沉睡在大西洋的深处,不为人知的角落,它的文明也随之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之中,只有那些古老的传说偶尔唤起人们的好奇。

平静了几万年的大西洋海底某处,一片沉寂,在密密麻麻的水藻深处忽隐忽现的穿梭过几条带着光亮的调皮鱼儿。

“轰、轰、轰”

忽然从地底传来巨大的声响,随之地面猛烈的颤动起来,渐渐出现一道长约千米的裂痕,随着颤动的持续,裂缝越加明显,约莫一天的时间,海底又恢复了宁静,淤泥渐渐沉淀下来,一座令人感叹的宏伟宫殿带着古老而沧桑的气息耸立在本是平坦的海底。

相较于万米的幽暗海水,这座长约千米的宫殿实在算不上什么,但不知什么原因,万米之下的恐怖海压不但没有对宫殿造成任何损害,反而被远远的排斥开来。

宫殿入口处是两座高约百米的海神波塞冬雕像,雕像脚下踩着狰狞的海兽,手中紧握的三叉戟带着惊人的气势斜向上做刺天状。在这两座雕像之后则是许多一人高的士兵雕像,呈圆形守卫在宫殿四周,宫殿中央是一座巨型神坛,无数的经文状字符环绕神坛。

调皮的鱼儿很是好奇,为什么平时嬉戏的海藻丛变成了如此的庞然大物,正想靠近探察一番,可无论如何都不能游入宫殿四周百米之内。经过无数次的尝试,鱼儿们顿时对这块“难啃的骨头”失去了兴趣,正准备转身游开时,宫殿中爆出一阵无形声波仿若一只大手般将这几只鱼儿死死定住,不一会儿,鱼儿的眼睛忽然变绿,猛烈的闪烁几下后转身整齐的向东方游去,海底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几天之后,宫殿远方暮然亮起几点绿芒,几只鱼儿顶着一个人形气泡从远处缓慢飘来,气泡正中一点深绿色光芒在几点绿芒的衬托下格外耀眼,在离宫殿约莫千米时光芒骤然变强,整个气泡就好像是一轮绿色的太阳挂在海底,仿佛回应般,宫殿中央神坛处猛然爆发出一阵白光,两道光芒在中途相遇,气泡被迅速拉向神坛。

“啵”的一声气泡爆开,一个二十岁模样的少年静卧其中,在绿光的托送下缓缓的落在神坛正中。

绿光渐渐淡去,少年身影逐渐清晰,身材似乎略显羸弱,赤膊的上身满是伤痕,面带忧郁,可细看来,挺翘的鼻梁,性感的厚唇,紧皱的双眉再加上一头凌乱的短发,却有一番别样的风采。

唯一可惜的是,眼窝深凹并有一抹黑色,似乎是长期失明带来的结果,即便如此,都有一种沉静的气质,让人不禁暗暗想象,如果加上一双明眸,那该是何等的人物。

这时,神坛上的强烈白光逐渐内敛成一个纯白色光罩将少年笼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神坛之上白色光罩由浓变淡,而少年的脸色也由苍白变得红润起来。

当光罩完全消失之时,神坛四周密密麻麻的经文忽然浮出,旋转着脱离神坛向四周逸去,在上升过程中经文逐渐变大,每个经文中都可以隐约看到一张或哭或笑、或年轻或苍老的面容在其中挣扎,无声的呐喊仿似要将经文撑爆开来。

此时,整座宫殿忽然有节奏的震动起来,伴随着震动传来一声声低沉的吟唱,在吟唱声中,四散的经文猛的一缩,以肉眼难及的速度,打入神坛中央少年眼眶中。

沉睡中的少年,忽然痛苦的大叫起来,随着少年身体的痉挛,消瘦的身体渐渐饱满起来,一道道萤光在白皙的皮肤下流动,少年的长发也长至齐腰并且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

当神坛四周的经文被完全打入少年眼眶时,神坛上闪出一道白光在少年的额头上印出了一个精致的红色三叉戟标志,此时巨型宫殿仿似耗尽能量般层层崩溃。

随着三叉戟标志的成型,标志内传来一阵冰冷的女声。

“定位传送开始,银河系,母星,帝都,亚历7938年”

一阵强烈的白光闪过,整个大西洋瞬间被照亮。万分之一秒,也许更少,随着亮光的逐渐熄灭,林官也消失了踪迹。

林官消失之后不久,崩溃的神坛废墟忽然震动起来,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出现在废墟之上。

一个小而圆滚的身影灰头土脸的从洞口爬出,两只大眼睛闪着绿光,在幽暗的海底就像是一盏明灯般耀眼,但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出它眼中的迷茫。

只见它猛的摇摇头,非常人性化的伸出圆滚滚、肉忽忽的前爪用力的拍了几下自己的头,看了看四周,咧开了小嘴发出几声欢呼,瞄准一个方向迅速窜走,一眨眼的功夫便踪影全无。

林官的出现只是大西洋数万年生命中的一个小小插曲,但又有谁知道,这个小插曲将在以后的时光,谱写出一首跌宕起伏的壮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