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自己没化回人形，这白蛇倒好，变成了人型生物，那张宜嗔宜喜的人脸半张鳞片都没有，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要是头皮不是鳞片，尾巴再化**脚，那双爪子没了鳞甲，该是一个怎样的绝世妖娆？

“原来你是母的啊。．”文昊眼睛迅速扫了一下包满细密鳞片的高耸胸脯。“以后该叫你什么呢？小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嘴角飘起一抹邪恶的笑容，道：“你以后就叫白素贞吧。”说完他自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白蛇或者说白素贞闻言脑袋弯来弯去的顾盼，似懂非懂的样子。对没了宝贝的愤怒早烟消云散的文昊兴头大起，走过去像教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咧着嘴一脸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道：“跟我说，白—素—贞！”

“咝咝”

回报他的是一条长长的舌头，并从他左边脖颈一路舔到了额头，又从额头一路滑到了右脸颊，最后在他的嘴唇边来回颤抖了一下，留下一脸唾液和满鼻芬芳，这才缓缓地缩了回去。但那条比身体长了一倍的蛇尾却不知何时颤动着缠了过来，顺着大腿一路游上来。此时，已是满室芳香。

文昊呆立原地，那一瞬间他明白了白蛇的意思，这是动物的本能，很直接，他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更令他茫然的是，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似乎还和白蛇早就相识了。他的大尾巴不知不觉间，早已经和白色的尾巴缠在了一起。

“砰！”巨翅振开，迅速将白蛇包围了进去，两个身躯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两条大舌头“咝咝”地吞吐着，时不时点一下又分开，而后又慢慢接近，唾液嘀嗒中缠绕在一起。

文昊从来没经历过如此美妙的事情，他醉了，如在云端，不想醒来，意识在一点一点下沉。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山中，那个熟悉温暖干燥的山洞，活了几百年，征服了一座座山头，自己就是这一片山脉之王，而整座山中最美丽的女人也匍匐在自己的淫威下，成了自己的爱妃，每天他们除了修炼就如此纠缠在一起。

突然，他又看到自己飞到了天空中，俯视大地，睥睨天下。自己是天空之王，敢于挑战愤怒的天地，雷电伤害不到自己，每次经过雷电的洗礼他都觉得浑身舒坦。但如今一般的天雷已经给他带来不多的快感了，他决定迁徙了。飞过千山万水，他发现了一片茂密的山林，这里还有很多同类，美味的食物更是丰富，他决定就在这留下来。下降到山谷，他突然被一股山风带来的馋人气味引起了注意，他来到了这里，发现气味来自山崖下峭壁中的一株植物，他正要用利爪攫取，这时旁边突然旁边劲风扫来，他飞上了天空，然后看到了一顿肥美的午餐。咦，怎么突然跑来一个不会飞满地跑的人类？人类……原来这种满地跑的叫人类。本来以为十足把握的一击在这一愣神打偏了点，然后下腹一痛，他的眼睛对上了那个戴着眼镜的人类……

大地之王……天空之王……小宝，小宝……

无数的镜头在脑中回放，时而山洞中的缠绵，时而翻云覆雨搏击雷电，时而是父母殷切慈祥的眼神。

“我是大地之王……哼，凭你也敢称王……我是谁……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我吃了你……我，我……啊——”

“小宝，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母亲的呼唤。

“小宝，这是怎么回事？她是……她是那条蛇？！你们怎么……”老爸惊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小宝？小宝……我是小宝！我是文昊！啊——我—是—文—昊！”

“轰！”脑袋中一声炸雷，胀痛轰然消散，似乎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间阳光万丈，清朗如洗。视线渐渐清晰，入眼是一张近在咫尺星眸半闭、似痛似喜的娇颜。回想起开始的一切，文昊吓了一大跳，弹身而起，但两个身体是紧紧纠缠连在一起的，他一动连带着那张娇颜也移动，他一停娇颜却没能停下，而是无力的靠在了他的肩上，檀口中还发出了一声**摄魄的**。

这一动弹带起的摩擦致使文昊也差点没叫出声来，但父母不知何时已目瞪口呆站在一旁观看，到嘴边的声音硬生生被他卡在了喉咙里，紫色的脸颊上的鳞片烧得一片通红。

文老爹文老妈本就不太放心儿子，到山上巡视了一遍就匆匆赶回了家，一进门就听到地窖里传来儿子时而愤怒时而尖厉的吼声，急急忙忙冲进去后声音更是清晰了，但这是自己儿子的十年光阴吗？他说的那些是什么话？怎么还有鹰的叫声？那，那是个女人？这女人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号充斥着二老的脑袋，望着眼前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体，他们竟是不知所措。看儿子像在和仇人拼命，看那女的又像很享受，那种表情二老都是过来人很是清楚，这咋回事？去拉开，但就儿子那力量二老是不敢轻易尝试，退回去吗？等等，那不是一个女人，她有尾巴，还有鳞片，她，她是……那条蛇？二老彻底傻了。

看儿子的情形很不对头，二老终究没有退出去，而是试着呼唤。功夫不负有心人，儿子终于清醒了过来，二老的心放了下来，但却忘记了该怎么做。还是文老妈反应快，看到儿子那通红的脸鳞，悄悄拉了拉老头子，一切等他们收拾好再说吧。

看到老爸老妈出去了，文昊这才出了口气，推了推白蛇，愣是没推开，入手是已经软绵绵的肌体，但缠得很紧呢。

“停下，听到没有！”虽然很享受，但文昊不得不狠下心沉下脸。

白蛇的脸上出现了很人性化的哀怨，楚楚可怜的，还扭了扭蛇身，似乎撒娇，就不下来。这一扭差点没把文昊的魂扭飞出去，不过此时他的心非常清澈，头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硬压下了恨不得再蹂躏一番的心思，稍稍动了一点灵气，狠声道：“再不听话赶你回山里去了。”

这次终于有了效果，白蛇可怜兮兮地松开身体，然后滑落地上，却是再也立不起身，就那么软绵绵地蜷缩在地。看到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文昊心中一软，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抚了抚她那张如今红艳艳似要滴出血来的脸，柔声道：“好好休息吧，等下我再来看你。”

现在的他感觉很奇妙，鹰王和蛇王的经历似乎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不再像之前只是看电影一样，虽然身临其境，但却你是你我是我泾渭分明。所以对这个一直陪伴了蛇王几百年的白蛇，心里很是有感触，这些感触不只是动物的取索，而是带上了他作为人的感情。看似很乱，却又很清晰亲切的感觉。

上到堂屋，老爸已经将屋子弄得云雾缭绕，老妈则是不停的来回转圈。看到文昊围了条破布走上来，两老不约而同停下所有动作，齐齐望了过来。

“小宝，那是……那条小白龙？”乡里人都称巨蛇为龙，但此时老妈在“白龙”前面加了个“小”字，看她那身躯对于蛇来说怎么也和“小”字连不上啊。文昊不知现在的心情怎么形容，拉过一条板凳，闷头坐了下来。

见儿子默认，老妈突然兴奋了起来：“真的是条小白龙啊。哎呀，这个……”

文昊呆望了老妈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怎么就忘记了小时候老妈摆的那些故事了呢。老妈可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从小耳濡目染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故事，说好听点是幻想，说直白点就是迷信，对神神怪怪的东西很是崇敬。那些故事里可少不了龙女嫁给乡下穷小子的桥段，也就难怪如今这反应了。

老爸不知什么心思，闷头又抽起了烟。

文昊很想说什么，但想来想去都觉无话可说。

屋里就只剩下了老妈一个人在咧着嘴乐呵，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两个男人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她不乐意了。

“怎么，得了个神仙儿媳妇你这老套子不乐意了？你不乐意我乐意，你不认我认。”老太太要是有胡子可能就吹起来了。

“妈，她，不是神仙……”文昊实在不知怎么说，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哟呵，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即使现在还不是以后一定是，她现在还小嘛，等以后长大了不就得了。看那小摸样就叫人心疼！你一个穷酸小子踩到狗屎了……”老妈的枪口对准了文昊狂轰滥炸起来。

“好了，别聒噪了，就算她是龙女，那我那兄弟的小女儿呢？那天我可答应六月十五也就是大后天就迎进门的。”文老爹终于沉不住气了。

一句话将老妈从无边的神话故事中打回了现实，张了张口却是发出了一声叹息，拉过一条板凳也坐了下来。

看着二老紧皱的眉头，文昊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自己的没用造成的这一切。想安慰又找不到话，不过他觉得自己是应该做点什么了，白长了这二十五年，大小事一直都是父母在操心，必须做点什么了。

自己能怎么办呢？退婚老爸肯定是不肯的，那是他战友兼兄弟的女儿，要是他要拒绝就不会答应定下婚期了。这话还是不要提了，老头子别看平时闷闷的，触了他的逆鳞，发起火来可以把房子掀翻了。唯一的一条路就是结婚了，可平白把人家黄花大闺女取来给自己糟蹋吗？看到自己的样子，没把人家吓晕了就好。怎么办呢？

“爸，要不我们退婚吧？聘礼照样给，算是……”文昊还是努力的说了一下。可不等他说完，老爸已经摇摇头打断了，道：“我那老兄弟虽然穷，可很爱面子，这样做只会让他杀到我们家来，那个时候事情反而大条了。我看呐，你自己想想办法，看看那天能不能蒙混过去。小花接过来后，我们再看看她能不能接受你，要是不行，我们养她一辈子也行，虽然很对不起人家小姑娘，但能有什么办法。就这么办吧，你自己想想办法。”说完，老头子叼着自己的烟斗，踱出了门外。

就这样，婚事被老头子拍板定了下来。剩下的还真的是文昊自己的事了，想想还要刮毛割鳞他就打了个寒战，而且还不知道能持续多长时间，要是刮了就长他还真想直接疯掉算了。

抬眼看向老妈，没想到一直很偏颇自己的老妈也起身摆摆手，道：“别看我，这事妈也帮不上忙，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去看看小龙女媳妇。”

小龙女？亏您老叫得这么顺口，电视看多了吧？不过还真有那么几分味道，只是她是小龙女，我又是谁？杨过不可能了，难不成还是雕兄？看看自己的翅膀，还真有那么几分韵味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