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赶场救援:累赘与混乱
人年纪大了,总是啰啰嗦嗦,唠唠叨叨,最近时常记挂着这些朋友们,每夜里醒来,净是些离别的场面……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抹眼泪,给人看见了那还得了……所以还是想想其他的事情吧。
想起有人曾经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我是不敢苟同的。大概我也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吧?我宁愿相信,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朋友,这样的说辞。
我尊重我的敌人,不亚于尊重我的朋友,大家只不过信念不同而已。谁说敌人,就不能做朋友呢?只是有些东西,根本不想把它们归入敌人的范畴,那些让我感到恶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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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可以帮我包扎一下吗?”
我不知道当时楼下便民诊所的汪哥看到这个,*着依旧健壮上半身的七十几岁老人,胸口滴着血进到他的医务室的时候是个什么感想,但是表情上他表现的还是十分稳定的,稳定的微张下巴,双目呆滞……
其实这个表情不难理解,你觉得看到一个这个年纪的人,保持着这么结实的身体,受了这个程度的伤,居然能面带微笑的自己走到诊所来寻求治疗,而且异常平静,若你是大夫,你会如何猜测?
一个多年锻炼的老年古惑仔与人火拼受了重伤?反正看胞弟的样子,这个解释很合理,因为除了胸口显眼的伤口之外,身上的红肿也很好的说明了他之前的确经历了一场打斗,很激烈的打斗。
我有问过他,上次用到的轻量子修复菌能不能修复类似的战斗伤口,
“理论上可以,但是*作上问题很大。”
这是他的回答。
据说修复菌对于我们通常意义上讲的无生命物体的成效可以达到4星半的理想效果,几乎可以完美还原全息照片对应的本体。但是对于**这种东西,他们其实不应该叫东西,他们和人体是有感情关联的,受损的部分除非是原物,否则是有一定的排斥效应的。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你断了一条腿,不管是接上别人的,还是用能量组合周遭量子制造的替代义肢,都仅仅是在视觉上恢复了原样,而功能上就有很大的退化,或者说两部分之间彼此不承认,所以彼此就不能协作。如果是一个需要肢体发挥功能的比如,战士,运动员之类的职业,更换义肢或者做量子修复手术,基本就等于废掉了。
像胞弟这样内脏的伤,当然也有同样的问题,会造成内脏的功能失调。但不代表没有解决的办法,那需要接受修复者本身用极强的思想和心灵能量与身体做协调沟通,做一个调停连结作用,让新接部分和原肢体达成共鸣协作。可是那需要极长的时间,即便是作为一个如胞弟一般排行考前的思想者。
所以说现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为了不让器官排斥,影响接下来战斗中的发挥,就只能先采取简单的止血包扎。而且实际上,更多的本源论者,更愿意接受身体的自我修复,而且他们也相信身体的自我修复实力。
而胞弟,恰恰就是一个本源论的支持者。
总之为了让汪哥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能够顺利包扎,在各种威*利诱之后,经过10分钟,我们还是走出了诊所。
我关切了一句:“很疼吧?撑不撑得住?”
胞弟微一抿嘴:“会的,很痛哦~不过我们思想者靠的是这里,”
做了个习惯性的动作,指向太阳穴,
“意志~~”胞弟自负的说
去步行街的路上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而胞弟可能在思考他的一如既往的无脑作战计划的缘故,在出租车上,大家显得很安静。但是就在目的地即将到达时候,车载电台打破了这个气氛。
车载广播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紧急通知,步行街一带正进行紧急演练,请各位车主配合衙门工作,绕道而行。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和胞弟对视一眼,
想必这时候实情交代,或许会造成恐慌,但是总比隐瞒和欺骗来得有效果,否则惨剧就不会一再的发生在谎言的掩盖之下了……
出租车司机对于这种无聊的紧急通知,一脸的不屑:“nnd,多少年不搞这些个牢什古子了,没关系,我给你们送到近一点的地方,谁tmd信衙门,谁tmd,sb!要不是衙门不给我安排退伍转业工作,老子也用不着自谋生路开jb出租车了,天朝这路况这么tmd让人窝火,全tm违规的,人也是,车也是。一天到晚的开,谁jb受得了?”
两件事,在这位司机的叙述中跳进了我的思维。一、这几天,我一个朋友就要复员回乡了,不知道他这几年变化大吗?回来的工作应该也是个问题。二、话糙人不糙,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愿意在特殊的情况下,还会将乘客送到目的地的辛勤工作的的士司机们吧?
不过显然那边的事态可能已经很严重了,我又开始担心起了s姐和小A姐的安全了,尤其是一个是拿生命当武器,一个是用被俘做儿戏,无论哪一个都不能让人放心哪……
胞弟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压低声音:“你会成为累赘的……”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问题我也清楚啊,可是是你要带我来的……这个局面也不是我一时半会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了的……
所以我干脆选择继续默不作声。
胞弟却突然大笑:“哈哈哈哈,但是会是个好观众的,迟早要自己动手的,要到达这个级别还要好久的路走,经典战役可不能错过哦~~”
我暗地里骂着:恬不知耻啊……神马和神马就自封了经典战役了呀,虽说对手貌似很强的样子,可是你现在也挂了彩了好吧?不要再继续嘴硬了呀……
瞟了他一眼:“哦了,我们在这里下车吧,别拖累司机师傅。”我一脸不快的说道。
其实对于能有特殊的异能,我虽然是一直渴求的,但是忽然很没有兴趣,或者说很恐惧于将来像胞弟这样把生命托付于战斗技术。尽管希冀刺激,但我仍不是个愿意在死神眼皮底下跳挑衅舞蹈的人。
下车后,远远的看见四散的人群,而像我们一样依然挤破头往里钻的人也并不是没有,可是再过几分钟,或者几十秒后,他们可能就知道了人家常说的“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了。
胞弟选了个位置放下了结界制造器,
我不解地问他:“还有那么多人在结界范围内,不要紧的吗?”
胞弟摇了摇头:“难以避免,这已经是一场战争了。虽然不愿意拖无关的人下水,但是犹豫只会害死更多人,走吧。”
我忽然想起,之前和匿迹交手时,貌似并没有放,
我刚想张口询问:“喂……”
胞弟抢先做出回应:“没机会,也用不着。匿迹,她的攻击方式,能量冲击不大。结界制造器是一次性产品,只带了10个,之前已经用掉3个了,不想随便浪费。所以刚刚不用修复菌,也是因为没有能量储备的原因。结界器这东西,不是稳定储存设备,驻军大营那次的能量已经自然逃逸了,所以说现世这边,至少山城附近区域,最近能量流会很不稳定。
一会可能有大手笔,你就站在这边吧,光改镜给你,在这儿看,这上面有通讯设备,喏,在支架这边,一会儿有问题,及时沟通,叫你做动作的时候,千万别犹豫,会死的哦!”
听得我云山雾罩,而且很是不爽:我连个喂都没说完整呢,你就叽里咕噜这么一堆……还要咒我死?
我当然不满意:“我看你这个状态,死的可能性更大点,看看谁命大呗~~”
逞口舌之快大概就是形容我这时候状态的恰当词语,不具备实力的人,大概真的只能期待上天来让自己命大一些吧……
胞弟对于我的反咒倒不是太介意,嘴角微翘的蔑视一笑,很快便迎着人流进场了,又一次要近距离观看动作大片,我想起了胞弟初次来时的交代,“看电影要挑靠左的位置哦”,选了个靠左的位置,准备看场好戏。
戴起光改镜,稍稍调整了一下,我就呈现出了之前汪哥给胞弟包扎之前的窘态,整个人惊呆了!
脱掉光改镜,揉了揉眼睛,又戴上,还是被迫相信了,眼前的画面。不过这个形容不准确,因为我只是视觉上感到在眼前。这样的距离就已经让人毛骨悚然,我不太清楚亲密接触的那些朋友是个什么感受,面对那样一个,怪胎……
我迅速打开通讯频道:“还以为屠夫这东西,是dota里面才看得到的……”
胞弟已经在频道上了:“呵呵,pudge,我也是见得不多,确切的说他应该叫做缝合兽。这只,应该是个稀有到绝无仅有的宝贝,杀人机器用屠夫这个名字,毫不过分。之前见过人造的,差距太大了,可能成百上千的都不够这个家伙玩儿的。你那个距离有点危险,再往后推70米,速度!”
我还没有来得及理解胞弟的尾句为什么突然上扬的原因,就已经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尖锐的破空之声刺得我耳鸣了好一阵,可是这还不及看到身边的两个正在赢面奔逃的路人突然被什么东西拉走时飞溅的血迹和似是重击之下崩裂的碎肉……
腿肚子转了几秒的筋,我恍然意识到,胞弟提醒的意味,深吸了一大口气,转过头,跟着人群向外奔跑。
这时候才发现,在拥挤的人潮中,妄图保命,挤在一团毫无秩序是一件多么不理智的事情,但是你的肾上腺素这时候又大概不太允许你做出过多的反应,除了夺路而逃。所以也许暴力,摩擦,踩踏等事件会在这种情况下经常地发生,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边奔跑,一边感受着身边不断飞溅着碎肉和血滴,一股腥气在周围蔓延开来。和刚刚类似的尖锐破空声,在耳畔不时响起,周遭受惊的人群里,跟着就会消失几个“中奖观众”。
一种对于死亡的恐惧感,忽然一下子翻滚起来,我也跟着人群一起惊叫着,大喊着“闪开”,却只感到场面越来越混乱。
因为考虑到生命受到了莫名其妙,却又极其恐怖的威胁,通常普通人的反应莫不是放弃思考,只管逃命。所以我又觉得四散奔逃这个词,有时候大概用不上,机智和敏捷在空间尚可的情况下或许用得上,而比如这种没有通畅逃路情况,可不是你想散,就散得了的……无论是个莽夫,或是壮汉,平日如何满脸横肉,横行霸道,这时,你的叫喊,咒骂,甚至拳头也是只徒增混乱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