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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又寒丝毫不惧,道:&ldqo;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又寒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却也是个做父亲的!老夫人,令孙的名声,又寒即使远在乌台也是有所耳闻,断断不敢将清月推入火坑!千错万错,都由又寒承担,请老夫人责罚!&rdqo;
沐老夫人听着听着,反倒坐了回去,脸上怒容渐消,道:&ldqo;又寒,我就算责罚你,你又能赔我一个孙媳妇吗?这本是我们两家的私事,你却带了一个外人来,不是摆明了要用凌云宗的名头压我沐家吗?&rdqo;
&ldqo;老夫人!&rdqo;赵清月清清脆脆的唤了一声,虽然冷,但冷得清爽,&ldqo;清月生性孤傲,宁当有所作为的男子侍婢,也不愿当一个废物的正室,否则,清月宁可自刎!&rdqo;
即使知道,赵清月不屑的是以前的沐炎,但休炎听着仍是不悦之极!他拥有了沐炎的全部记忆,已经把两个完全陌生、不同世界的人融合成了一体,骂沐炎,不正着指着鼻子骂他吗?
沐老夫人越来越镇定,道:&ldqo;若炎儿非如传闻所言,清月就会改变心愿吗?&rdqo;
&ldqo;不错!&rdqo;赵清月向休炎看了一眼,而休炎心中有气,立刻还给她一抹故意露出的色迷迷表情,她的秀容更冷,道,&ldqo;若是沐家四少可以让清月心悦诚服,那清月不但会依照前约嫁入沐家,还会跪下来赔礼道歉!&rdqo;
本来嘛,休炎对于被人安排的婚事极其反感,根本不打算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做妻子‐‐无论她是怎么得漂亮!若是赵家好言好语、低声下气地央求,他正好顺水推舟,解除了这桩婚约!
但,偏偏赵家却仗着凌云宗的名号来施压,休炎本就是孤傲的性子,哪能容人欺到头上来,顿时怒了!
他拦在沐老夫人的前头,道:&ldqo;好,赵小姐不妨划下道来,四少我定然让你心悦诚服!&rdqo;故意拿出沐炎的嚣张劲来,先气气他们也好。
果然,赵清月一张秀脸已是带着愤怒的红晕,更显明艳动人,把蔡昕、西门刚、司徒明雄都看得如痴如醉!她微微偏过秀颈,道:&ldqo;男儿治世,文才武略!我和你比试三项,若是你可以全赢下我,我就心甘情愿当你沐家的媳妇!&rdqo;
&ldqo;哼!&rdqo;休炎不乐意了,摆摆手,道,&ldqo;赵姑娘,你本来就是我没过门的媳妇,那我赢了不是白赢!要赌,就得下注,你赢了,婚约自然作废;若是你输了的话,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就给四少我当个丫环吧!&rdqo;
&ldqo;你‐‐&rdqo;司徒明雄先跳了起来,&ldqo;臭小子,敢辱我师妹!&rdqo;
&ldqo;嗯,这叫人不自重,自取其辱!&rdqo;休炎好整以暇地,还向赵清月眨了眨眼睛,一副讨人厌的样子,&ldqo;怎么样,赵姑娘可敢吗?&rdqo;
赵清月气得把秀拳握得紧紧的,好半天才道:&ldqo;好!一定为定!&rdqo;
&ldqo;那比试什么?先说好了,可不能比什么刺绣画画之类的!&rdqo;休炎翘起了二郎腿,那嚣张的模样更让人看着来气,赵清月三人本就因为他的恶劣名声对他十分得鄙夷,这当儿更是气得心里难受。
赵清月压下心中的愤怒,道:&ldqo;比得是武功谋略,自然不会是什么刺绣画画!第一场,比射箭;第二场,比行军棋;第三场,比武功!&rdqo;
此话一出,沐老夫人顿时皱起了眉头,休炎虽然这一个月间强势崛起,与以前判若两人,但他以前确实太浑蛋了,等于浪费了十七年的生命,这区区一个月的锻炼,能在武功谋略上取得什么成就呢?
休炎那两个表兄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他们可是满心欢喜。
休炎无所谓地耸耸肩,道:&ldqo;走,去武斗场!&rdqo;
众人移步前往武斗场,中途韩月语也闻讯赶来。两个大美人互看一眼后,都是惊叹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两朵娇花互相衬托,让一干男人都生出目不暇接的惊艳来。
来到武斗场,摆上箭靶,下人们取来两副弓,十来支包铁利箭来。杨在宽和那些护院们见到这么多人过来,也顾不得练武了,知道情况之后,纷纷围过来看热闹。那些护院现在对休炎崇拜得紧,都是替他加油助威。
赵清月拿起一张弓,试了试弓弦后,道:&ldqo;容清月献丑!&rdqo;她拿起一枝利箭,搭在弓弦上,双臂使力,长弓顿时被拉得圆满,弓弦绷紧,丝毫不显一丝的震颤。
&ldqo;咻、咻、咻!&rdqo;她射出一箭之后,立刻又拉弓再射,虽然三箭是分别射出,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的,眼力差点的人,根本就分不出其中的先后。
而在百步之遥的箭靶上,三技利箭一一命中红心。
&ldqo;啪啪啪&rdqo;,司徒明雄大声鼓起掌来,赞道:&ldqo;师妹,你这一手连月箭,恐怕就是箭术名家莫阳河都要叹为观止了!&rdqo;
见到她如此惊人的箭法,沐老夫人和韩月语都是皱起了眉,暗想此等精湛的技艺确实堪比箭术名家,比之能够一弓双箭的莫阳河虽然不如,但确实可称得上当世一流!
蔡昕和西门刚更是喜动眉梢,要不是碍着老夫人的面,恐怕也要鼓掌来气气休炎了。
休炎抓起长弓,随便舞了下,道:&ldqo;来人,再去给我放上两只箭靶!&rdqo;
众人都不晓得他意欲何为,不过四少爷既然这么吩咐了,下人们也只好奉命行事,很快就在两只箭靶之外,又插上另两只箭靶来。
&ldqo;噗哧!&rdqo;司徒明雄笑了出来,讥讽道,&ldqo;四少爷,就算你摆上一排箭靶,红心还是那么小,就别指望可以胡乱撞上了!&rdqo;
休炎轻哼一声,道:&ldqo;那个谁谁谁的,你不开口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rdqo;
&ldqo;臭小子,你‐‐&rdqo;凌云宗属六大派之一,俨然一方霸主,连当地的官吏见到凌云宗的高层,都得点头哈腰!司徒明雄作为凌云宗宗主的三公子,自然从小就受尽了追捧,哪被人无礼轻视过,顿时气个半死。
&ldqo;司徒公子,犯不着与他一般见识!&rdqo;赵又寒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现在的重点是与沐家解除婚约,这节骨眼上万万不能被别的事情打断。
休炎深深吸了口气,将三支长箭全部拿了起来,搭在了弓弦上。
这、一弓御三箭,大明帝国目前可没有人做得到!即使被推崇为帝国第一箭师的&ldqo;破天箭&rdqo;莫阳河,都只能御双箭而已!
要是他一箭一箭地射,沐家人还抱有几分希望,但看到他居然要一弓三箭,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这少爷,肯定是疯了!
赵清月这边,更是以为休炎明知不敌,还要继续耍宝,都是心中生气。
沉臂,拉弓,瞄准,三支箭头微微错开,目光锐利,长发无发自拂,在这一瞬间,休炎又变回了昔日那个马上步下,无所不能的大元帅,统御千军的雄奇气势沛然而发。
这、这还是原来那个吊而郎当的纨绔子弟吗?
&ldqo;咻!&rdqo;三支长箭在同一时间离弦而出,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轻响。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三支利箭分别命中三块箭靶,支支命中红心!
这是何等的技艺!就算是帝国第一箭术名家莫阳河都得瞠乎其后,叫上一声大师吧!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雷鸣般的欢呼声顿时响起,护院们虽然早知道他们的少爷已经脱胎换骨,但没有想到他的箭技居然高明到这种程度,自己主子在外人面前露了脸,感觉就像自己打了大胜仗似的,那份自豪感让他们个个把腰挺得直直的!
&ldqo;赵小姐,这一局,是我赢了吧?&rdqo;休炎对自己微微有些不满意!昔日的他,极限状态可是一弓御四箭,刚才才三箭,都有些吃不住准头,实在是久疏阵仗,果然退步了啊!
赵清月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才低声道:&ldqo;是清月输了!&rdqo;
相比于赵又寒和司徒明雄的目瞪口呆,沐老夫人可是高兴死了,她知道爱孙出息了,但绝料不到,他一鸣惊人的程度是如此得恐怖!
&ldqo;承认!承认!&rdqo;嘴里说得虽然客气,但休炎脸上那副嚣张劲,可真够人喝一壶的。赵清月本就心里憋屈,差点儿气得连眼泪也流了出来。
大美人稳下心神,道:&ldqo;下一把,我们比行军棋!&rdqo;
行军棋是从战场撕杀演化而来的棋局,考较的是双方棋手的大局观、谋略和对兵种的运用,在这个战争年代极为受捧。比赛开始前,双方棋手先决定总的兵力,然后自由分配每个兵种的数量,安排阵形,拼杀的时候,将由公正人按照棋局的规定,扣减兵力,直到一方兵力全灭,或是主城被攻占,则判负。
偌大的行军棋棋图很快就摆到了武斗场中间宽阔的地方,棋图中间以布幕隔开,让两边的选手布局摆阵。两人决定的总兵力是十万,那无论如何调配步兵、骑兵、弓箭手之类的比例,总数加起来绝不能超过十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