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画桥,风帘翠带;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百年的积淀成就了今日的繁盛奢华,虽不曾见已去朝代更替时的动荡,却会在不久的将来见证新一轮皇权交替的激烈。弄权者的智谋非常人所能猜想,她亦不会妄自臆测,脚下的路到底通向何处,又会经历何等的波折坑洼,不亲自走过,谁又能说的清楚。
深深呼吸着清晨夹杂着豆花香的新鲜空气,傻姑加快了步子直奔珍宝斋。
珍宝斋的漆木大门四敞大开,小伙计拿着鸡毛掸子掸去一夜灰尘,打远见傻姑身姿轻盈而来,小伙计热络的迎了上去,怪不得店门一开就听到喜鹊欢叫不停,原来是贵客迎门。
“嘴越来越甜了啊!掌柜呢?”傻姑笑问道,伙计朝垂着门帘的内堂指了指,小声回道,掌柜在内堂给佛爷爷敬香呢。
“您坐会儿,我给您泡茶去!”
“别了,今儿也没啥特别的事,我记得上次见过一支白玉兰花簪,还在吗?”傻姑问道。
伙计想了想,“在,姑娘记性真好,我这就给您拿去!”
没会功夫,伙计把个漆木镂花的木盒子殷勤的奉到了傻姑手中,打开盒子,一根白润无暇、栩栩如生的兰花静雅绽放。
“没错,是这只。”
“还是姑娘眼光精准,那些夫人小姐的就知道对簪上的兰花挑衅个不停,根本不知道这是老坑生养的羊脂玉。”傻姑微笑如蜻蜓点水,指尖轻轻滑过清凉的玉身,玉料虽小,的确是上等的羊脂玉,她喜欢这朵花叶修长,简单却不失高雅的兰花,那份清新,那份默默无争的身姿,只需一眼就印在了她的脑中。好簪配好人,绿依照顾了她那么久,这份心意她记着呢。
“包起来吧,这簪子我要了!不必惊扰掌柜了,小哥给我个合适价就成!”一开门就进生意,伙计自然欢喜,去柜上拿去帐本翻找着,姑娘是珍宝斋的贵客,他不敢喊荒,姑娘给加两成利吧,三十两可好?
又是三十两,这让傻姑想起了醉香居那顿饭,虽然都是三十两,这儿可比那顿饭花的舒心。
“姑娘不见我家掌柜了?”看傻姑起身有要走的意思,伙计赶紧问道。傻姑想了想,掌柜就不打扰了,她想借店里的茅房一用。
赶巧店里又进了客人,伙计给傻姑指了路,赶忙陪着客人挑选起玉挂件,直到掌柜从内堂出来,伙计才想起禀报。
“人还没出来?”掌柜问道,伙计不确定的摇了摇头,他光顾陪着客人选玉挂件了,还真没留意姑娘走了没。
无需掌柜去寻,一浓眉方脸的年轻男人跑了进来,久等不见傻姑从店里出来,侍卫怕出意外,顾不得暴露身份亲自闯店寻人。后院的茅房成了聚焦之地,唤了数声不见里面有回应,没办法掌柜喊来了自己的夫人。
“没人?!”侍卫惊呼,摇晃的小门里的确没人,侍卫狠拍大腿暗叫不好,被那丫头借尿道溜了。“瞪大眼,把全身汗毛都给我竖起来,盯紧了!”欧阳笑早就提醒了他,他还是大意了,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问题出在哪儿?自然不是出在这位身肩重任的侍卫身上,至于那翻墙而去的人,一路穿街过巷,此时正拍打着流光阁的小门。成了熟客,楼保连头都懒得抻出来,门急开急关,流光阁外又恢复了安静。
傻姑跟阵风似的险些把挡路的鸨妈刮倒,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刮进后院。
“死丫头,疯了!”鸨妈骂道。
傻姑刮进后院柴房时,阮长老唯一一件换洗衣服已打包好,又轻又瘪的包裹摆在木板床上。
“您老要走?”傻姑问道。
阮长老点点头,他的伤势已无大碍,肩上的重任关乎生死,他耽误不起,更不敢耽误。
“这些是老夫昨夜写的,老夫将剑法中的精髓融入丫头那些凌利狠辣的招式中,凭丫头的聪慧,定能融会贯通,使出奇效。老夫虽无福气做丫头的师傅,可丫头的大恩老夫铭记于心,这个,送给丫头,一定要稳妥收好,切莫让人看到。”说话间,阮长老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通体漆黑,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凌形牌子塞进了傻姑手中。
摸其坚硬的质地像一种石材,可石头不会这么凉,黑牌落入掌中,一种形容不出的寒气瞬间沾染皮肉。寒气来的快,退的也快,仿佛因为吸入了掌中的温热,整块黑牌有了暖意。傻姑好奇的翻看着这块一面是腾纹,一面是怪字的牌子,不觉自语,这东西,值钱吗?
阮长老笑如洪钟,轻拍了下傻姑的发顶,“你这丫头,钱不离口的!纵然你有万金也买不来这牌子!”
“胜过万金,那不是稀世珍宝了!”傻姑半张着小嘴,真跟捡了宝似的,两眼就差没金光闪闪了。如此一幅贪财相,却惹得阮长老笑声更响,脸上眼中没有丝毫后悔之意。
阮长老从傻姑手中拿起黑牌,如持珍宝般细细抚过上面的腾纹,“丫头要记住这条傲世的黑龙,黑龙蒙尘,终有腾跃九霄之日。如果老夫能活着看到黑龙威震之时,一定告诉丫头黑玉龙牌到底有多值钱。切记,不可让外人尤其是恶人看到!”
这么神秘,这么威力?傻姑心道,朝阮长老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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