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表叔和梁浩便抽出时间到村里那座学堂去打听上学的事情了,说是学堂不才七八个学生,教书先生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先生,为人倒也谦和,听说有女学生要来读书刚开始皱着眉头不愿意接收,最后耐不住梁浩的那张嘴,又答应多给了半两银子,最后先生笑呵呵的答应收了两人,等过几日便可以去上学了。叶~子%悠*悠
表叔和梁浩回来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大伙自然十分高兴,表婶又杀了一只老母鸡说要感谢静初、梁浩和秋红,静初见表婶如此也不好拒绝,众人又白吃了一只胡蹦乱跳的大公鸡。
这一日天气有些阴沉,看样子有场雨要落下来,表婶将晾晒在院子里的小麦早早的收拾进仓里,众人坐在屋子里说话解闷,秋红闲着没事,便拿来表婶的针线筐子给静初绣手帕,表婶看秋红绣东西样式新颖实在让人喜爱,忍不住夸奖起来,秋红绣的这些花样都是宫中的花样,别说表婶这样的农民了,就连城里的那些绣女也少有人能绣的出来,所以秋红见表婶这样喜欢也不足为怪,秋红笑道:“不过是些绣活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哪里呢,我虽然不会这些细活儿,不过以前我家女儿原来没出嫁的时候也喜欢绣这些东西,而且是这里绣的最好的,连县城里都出名,我见她绣了那么多却没有一件能比得上你这件上面的花样的,要是拿给她看看,她肯定喜欢。(叶子@悠$悠^首发)”
秋红听表婶这样说她的女儿,心里便喜欢起来,笑道:“既然如此等什么时候她回来了,我教教她才好呢。”
“你还真当成了,表婶只不过谦虚一下你就找不着北了?”静初在一旁笑道。
表婶站起来到房间里拿出枕头皮对静初和秋红道:“你们看看吧,这就是我女儿兰娟在家的时候绣的。”
秋红接过枕头皮,上面绣着一副鸳鸯戏水的图画,虽然图画俗气了一些,但手工和挑线的技巧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看来兰娟是有些水平的,要是经过专业绣师的指点一定能名优秀的绣工,在这样穷乡僻壤里已经算得上上等了,秋红忙笑道:“绣的果然不错,看来我是没这个福分当老师了,什么时候让她回来一定见识见识,”
“等她来了,你们一定喜欢,我这女儿最是知人冷暖之人,只是命不好...”表婶说着说着竟有些忧伤之态,忍不住掩面垂泪起来。叶^子#悠悠 ..
表叔正从外面进来听见表婶说这话连声呵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替她操什么心?”
静初将自己的手帕递给表婶,表婶接过来擦了擦眼泪,止住哭声勉强笑道:“我不该说这话。”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困难不成?说出来或许我们还可以帮助帮助呢。”静初安慰表婶。
“静初小姐你们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表叔一边说一边递给表婶眼色,告诉她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静初自然看在眼里,笑道:“既然都住在一起了,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表叔不要把我们太当外人了。”
表婶听静初真么说,表婶又悲伤起来,眼泪又流了起来,也不管表叔了,拉着静初的手,道:“说起我这个女儿来,我真真又愁又烦恼。”
表婶顿了顿,想想该怎么说出来,她原本也是不想说的,但难得能遇见两个听众,又想倾诉倾诉,表叔见表婶要说这话,心里烦恼不愿意听,便站起来出去了,梁浩见女人们要说话了,也知趣出去了。
表婶见屋子里只剩下静初和秋红两个人了,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掉了起来,这两日的相处,在静初和秋红心里表婶是个开朗大方的女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欢欢喜喜的,没想到心里竟然也有这样的悲伤事情,静初忽然想到昨日喂兔子时候表婶的表现,看来就是为这件事情了,两人坐在表婶身边等她说话,表婶接着说道:“我这女儿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姑娘,不仅模样长得好,而且心灵手巧,是数一数二的,原来小的时候曾经和人定过婚,但也没当真,去年说媒的踏破了门,我寻思咱们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也要人有人要手艺有手艺,无论如何也得找个乡村里德上等人家吧,却不想她爹听了媒人的鬼话说给了前面村里一个姓王的乡绅的儿子,谁知道这姓王家的儿子自小便有病,结婚过门不到一个月就死了,兰娟就这样白白的成了寡妇...而且她那个婆婆最是刁难人的,说兰娟克死了她儿子整天想着法子折磨她,哎,现在想想....”
“既然如此,他儿子既然死了,倒不如将兰娟要回来,省的在那边受罪了。”秋红一旁小声说道。
“刚开始我也这么想,可谁知道姓王家的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人,说活是他们家的媳妇死是他们家的鬼,可谁都知道他们哪里把兰娟当成媳妇?甚至连个丫鬟也不如呢...”表婶说道这里眼里也流了起来,静初坐在一旁想,这姓王家的无非是想要银子呢,静初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样,我看还是把兰娟请到家里来生活才好,虽然他们不同意,但说不定还有办法呢。”
“什么办法?她爹又是个没本事的人,去理论了几回也没个说法,还被打了一顿,从此以后她爹就当没了这个闺女,眼不见心不烦的,现在王家连娘家也不让回了。”
“或许咱们拿银子可以换回来的,凡是这种恶人都是好钱的。”静初一边说一边想,如果花银子不多的话她倒是愿意帮忙。
表婶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秋红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现在听表婶说兰娟如此这般的,虽然没见过面但也为她担心忧愁起来,只是在一旁干着急却没有什么办法,秋红道:“既然原来小的时候曾经和人定过婚,又何必再找人家呢?这可不是你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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