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将至
凤凰阁内依然高灯挂起,四处被照的金碧辉煌。
李昭自早上走后,就再也没有踏入凤凰阁一步;想到他临走时艰难的背影,唐敏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其实她不应该将他扯进来,但现在无依无靠的唐敏只能依靠着他这颗大树,才能生存下来。
环儿安静守在唐敏的身边,偶尔用放在烛台上的小针挑一下快要燃尽的灯芯,希望这灯火能够燃的更亮堂一些。
安静的空气,不断地流动在凤凰阁的四处;静逸的一切,看上空洞而又苍白。
就在唐敏安静的坐在床榻边缘时,忽然察觉房梁上一暗;猛然抬头间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划过;唐敏心里大惊,娇斥一声‘是谁’,就看着用来挑灯的银针随着唐敏的高喊嗖的一下飞到房梁处;‘梆梆梆’几声,银针直落落的扎在木梁上,一声微弱的闷哼随即被耳聪目明的唐敏听了个清楚;太好了,最起码几根银针齐发还是射中了一根。
唐敏的娇喊,惊动了保护在凤凰阁四处的暗卫,等他们破门而入,看见的便是环儿木讷的站在原地,惊恐的眼神害怕的张望着。
而唐敏则来到黑影躲藏的木梁下,看着木梁处一道清晰地血痕,一抹轻笑溢在嘴角;看来那潜伏之人应是躲在此处;但到底是谁呢?居然能够躲过昭王府铜墙铁壁般的守护潜到这连苍蝇都进不来的凤凰阁中?
许是昭王府中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很快府中所有的高手便将凤凰阁团团围住;连一天都不见人影的李昭也是匆匆赶来;在看见唐敏安然无恙的站在眼前,他拉黑的脸色才好了许多。
唐敏见李昭走到暗卫身边询问情况,自己也不上前凑热闹,而是转身来到脸色蜡白的环儿身边,“丫头,你没事吧。”
环儿从头到尾都没有讲出一句话,但那双含泪的双眼中却写满了恐怖和害怕;许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就有些吓傻了;直到唐敏伸手拍着她僵直的脊背时,她才重喘了一口气,木呆呆的看着唐敏发呆。
“丫头,以后到了晚上就不要进来伺候了;昭王府不太平,我这凤凰阁更是要人命;还好刚才那人没有下来厮杀,要不然以我这三角猫的功夫可是保护不了你。”
唐敏将这话说的三分玩笑七分当真,她实在是不愿意讲出偷窥之人能够挡得住她齐发的几根银针,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要是把这话说出来,这丫头指不定会大哭出来。
环儿以为唐敏是嫌她胆小,就看着先前还害怕到哆嗦的小人在下一秒立刻强撑着自己的精神,看着唐敏的眼神也是坚强了几分,“小姐,环儿哪里也不去,环儿就留下来给小姐挡刀子。”
唐敏知道环儿是会错了意思,刚想要张嘴解释,却被走过来的李昭伸臂揽进怀中;鼻息间突然多了这男人的气息,还是当着这么多人,唐敏还是有些脸皮发红的局促起来。
“不要给这小丫鬟解释什么,你应该高兴身边有一个这样忠心守护的人,即使她的确顶不上什么用。”
李昭的话说的直白又一针见血;唐敏也是没有解释,而是拍了下环儿的肩膀,示意她可以随着众人通通出去。
随着众人离去的脚步,慢慢沉归安定的凤凰阁又恢复到它往昔的宁静高雅中。
李昭拥着唐敏纤细的腰肢,扶着她齐齐坐下;开口问:“你用这针打中了他?”
说着,李昭就从背立的手中拿出三根银针递到唐敏眼前,唐敏接过一看;肯定是环儿用来挑灯芯的银针;就也点点头算是回答。
“那人武功还算不错,要不然以你的定力和挥出去的力度,他早就该命毙身亡了。”
李昭抬眼望了下前方的木梁,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三个深深地洞眼;心里一阵惊叹;这个女人还真不是好惹的,区区几根银针就能被她打出这么深的洞口。
唐敏知道李昭是在夸赞她武功不错,可是就这点小小武艺,连她前世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你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吗?他,以前可有潜进来过?”
唐敏很不希望此人的到来是因为她的出现,要是真的是因为她而引来他人的窥视,那么就证明了她的行踪已经暴露。
李昭是何其聪明的人,当然是明白唐敏的意思,就看着他细瞧着唐敏冷冽的神色,沉定了一会儿后,就从身后拿出一块金牌送到她手中,“昭王府要是常常被人偷摸进来,我李昭岂不是白活了?只是这个人我想你应该是谁;他们要是想溜进来,府中的暗卫的确是拦也拦不住。”
唐敏看着李昭送到她手边的金牌,轻簇的眉心更是闪过一点震撼;接着,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刚才暗卫搜查时在房梁上发现的,许是那人受了伤又害怕被人发现,匆忙逃走之际遗漏了这个。”
李昭平淡的话和唐敏不安的神色形成强烈的反差。
就见唐敏看着手中的金牌,微迷的眼眶里渐渐显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暗杀;金光闪闪的金牌代表着此人身份的尊贵,而金牌上的三个字更是连帝王看见都会汗颜几分的‘楼外楼’。
“楼外楼、楼外楼,江湖暗杀人见愁;没想到前来刺探消息的人居然出自我一手创立的楼外楼?”
唐敏暗哑失笑;苦涩的嘴角更是坚强的抿起了一道弧度;紧握着金牌的小手抓的金牌咯吱咯吱发响。
愤恨、恼怒,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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