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丹心下又好气又好笑,这唐镇东装神弄鬼一套一套真是不带重复的,不过他是婵普优的手下正好可以加以利用,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五个人五个脑袋凑在一起,宁丹一说其他人都大觉有趣,嘻嘻哈哈地分头去作准备。
不一会儿讲经台下多了一个脸上罩着面纱的西洋美女,不用说是安娜·查普曼乔装打扮的,袅袅婷婷地走到唐镇东跟前,双手合十说:“大师,佛门收不收无依无靠的女教徒?”
唐镇东遵照婵普优的命令假扮和尚,一双色眼却滴溜溜地在女信徒的身上打转,看见一名美女主动上前皈依,心里那叫一个乐啊,虽然她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露在外面的一双妙目就已经摄人魂魄,稳住心神庄严地说:“佛门广大,不舍一人,像你这样的美女,我们向来都是收的。”
安娜·查普曼果然大为欢喜:“太好了,我是专门来拜佛的,大师这就引我入门吧。”
唐镇东垂首念声佛号,顺便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哈喇子才接着说:“那要看你有没有善缘,对有善缘的人来说,我是不吝舍渡她的。”
安娜·查普曼拍手说:“好啊,好啊!大师你快看,看完就渡我吧。”
唐镇东假装为难地说:“这里人多眼杂,怕是不大容易看得清楚。”
安娜·查普曼毫不犹疑,跟他说:“我的车就停在外面,不如大师随我到车上看,没有旁人打扰,肯定能看清楚。”
唐镇东心下暗笑,这洋妞真没见识,几句话就被蒙得晕头转向自动送上门来了,也就不再推辞手撩袈裟而行,沿着大理石通道出了山门,满心欢喜地上了有善缘的西洋美女的旅行车,一心只想渡人。
安德烈和伊凡等候已久,按住唐镇东就是一顿暴打,一人捂住嘴以防大和尚喊救命有失出家人的脸面,另一人朝丹田以下三寸的部位招呼,助他以后六根清净。
嘭!
嘭嘭!
嘭嘭嘭!
唐镇东百忙之中隐约想到,这打人的声音和手法怎么这么熟悉?挣扎着抬头看见面前的西洋美女摘掉面纱,哎哟我的妈呀!心里直叫得一声苦,这些人都是宁丹的部下,挨他们打也不是第一回的了,一回生两回熟哇偏偏不长记性。
宁丹笑咪咪地趴在前座上看大师挨打,唐镇东见到他像见到救星一样,直着喉咙只一声叫:“别打,别打!我带你们去找桑珀达拉。”
宁丹倒有些错愕,这小子见机得快倒是打出机灵劲来了,摆手叫停跟他说:“别玩花招啊!”
把折叠的微冲一拉开“咔嚓”一声唐镇东脸都吓白了,一叠声地说:“不敢,不敢……”
这样一来事情顺当多了,唐镇东前头引路几个人紧紧跟随,在别人看来是大和尚又普渡了几名众生,从他鼻青脸肿的惨状看来导人向善的代价不轻。
沿途有不少穿着暗红色袈裟的和尚,唐镇东规规距距地引路绕着大金塔走了大半圈,到了圣水浴佛后的一道石门,唐镇东打头进了去又走了弯弯曲曲的好些回廊路,这里可就杳无人迹了,唐镇东从一个不起眼的墙边掀开一块石板,现出一条暗道来。
他让开在一边:“就在里面了,你们自己下去吧。”
宁丹揪着他的衣领粗暴地一推:“你先下!”
唐镇东没奈何只得领着头走,沿着长长的石阶梯下到了地底,所幸的是通道的石壁上都亮着壁灯,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建设完善的防空洞一样。
身处险境五个人都提高了警惕,微型冲锋枪打开在手上也不必隐藏了,通道两旁贮立着一动不动的泥塑菩萨,个个面目狰狞犹如地狱中的牛头马面,走了一程路,远远看见前面一块石壁上刻个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戒杀!”
没人把它当做一回事,可刚一靠近就发现不妥,手上的微型冲锋枪像受到强大的磁力吸引一样,“呼”的一声脱手而出,被紧紧吸附在戒杀石壁上,只有女娃抓着枪不肯松手,这下更惨,整个人被吸着飞过去贴在石壁上。
叭!
叭!叭!叭!
哎唷!
冲锋枪贴在石壁上发出铁器撞击的声响,最后一声是女娃叫出来的,宁丹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赶忙过去石壁下把她接下来,埋怨说:“它要就给它吸过去好了,又不值钱!”
一肚子脾气无处发泄,目光一扫唐镇东他腿都软了,刚叫:“不关我的事啊!”旁边的安德烈和伊凡已经劈头盖脸地把老拳砸下来,又是一轮惨绝人鬟的拳打脚踢,尽往要害部位招呼,唐镇东的命根由于屡受摧残,现在只剩下尿尿的功能了,从他失禁的脚下一滩水迹就能看得出来。
好一阵子气消得差不多了才停下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没人来过问也是咄咄怪事,试了试冲锋枪扒拉不下来,宁丹也不管了,事已至此前面是龙潭虎**也要闯一闯,五个人手无寸铁,押着唐镇东只凭胸中一股豪情继续往前走。
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事情却出乎意料的顺利,通道的尽头是一片诺大的空地,桑珀达拉坐在当中唯一的石椅上,周围的泥菩萨绕了一圈,也不见有捆绑或是有守卫,几个人一声欢呼加快步伐奔了过去。
桑珀达拉看见他们却是一声惊叫:“不要过来!”
宁丹毕竟缺乏拯救人质的经验,听见警告已经收不住脚,只觉得脚下踏上的石板略略一动,心中暗叫惨了,就听到一直坐着没站起身的桑珀达拉叫:
“小心!”
围在她周围的泥菩萨忽然齐齐地转过身来!
五个人登时目瞪口呆。
脚下的地面一阵震动,耳边传来“隆隆”的响声,转过头看,从他们进来的通道处走来一对对的泥菩萨,如同士兵般整齐有序,这些原来贮立在通道旁毫无生气的泥人,却像训练有素的守卫一样将他们团团包围,诺大的空地不多时紧逼得连条钻出去的细缝也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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