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慈航道人呵斥木吒离开,随后稍微收拾一番,踏上莲花往西南行去。.
这燃灯不知为何,选择的暂居地界离西岐相当远,不像十二金仙隐于城外的群山里,慈航心中虽然不明白,但是也不好开口去问,见到燃灯立即道声‘老师’。
燃灯收回外放的神识,点出玉石台阶请他坐下:“唔,你此来何事?”
慈航眨了眨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的丹凤眼:“弟子刚刚从子牙手里得到定风珠,只是如何使用定风珠破阵,尚有一些疑惑。”
随着慈航的话语,空中现出一颗约莫幼儿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宝珠,燃灯伸手抓住,仔细感受一下,笑道:“有此珠在手,再送上祭阵的棋子,卸去阵势,风吼阵不足为惧也。”
慈航轻松口气,突然想起差点坏自己好事的无名小卒:“老师,明日祭阵可是那路上夺珠的方弼、方相?”
“正是这二人,据贫道观察,他们体内尚有一丝巫族血脉。”燃灯微微一笑,“贫道却要试试,灵身秘法可将他们变成什么样子,是否比那韩毒龙还要强一些。”
“老师,弟子有个请求。”慈航瞥了一眼突然出现的方弼、方相,好像被困在**阵中,“这二人差点破坏弟子的好事,请老师允许弟子代为施法。”
“既然你有此想法,过会儿将他们带走,别耽误明日破阵。”燃灯伸手一挥,方弼、方相失去意识晕倒在地,“左近无人,放心说出你的真正来意。”
“什么事都瞒不过老师。”慈航先是用法器收起晕倒的两人,而后慢慢道出木吒的算计,尤其是借用黄天祥为西方教牟利,“可惜如今计划出现纰漏,弟子不知该怎么解决,所以请老师指点一二。”
“确实比较难办。”燃灯皱皱眉头,这慈航实在狡猾,说什么木吒的算计为西方教,还不是为你自己?明明心中已有定计,却偏偏拖上贫道,不当人子。
“这个孽徒,实在令我失望,平时教导算计术法时,我曾反复的告诉他首先找准目标,切忌贪多,谁料他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算计失败倒也罢了,遇到一点小挫折,平时的精明丢得一干二净,让金吒走了一步臭棋,酿成难以挽回的过错,当真不堪大用”
慈航一个劲地数落木吒的无可救药,向燃灯明显暗示对他的不喜。
燃灯略微不喜道:“可施咒消去黄天祥的记忆?”
“弟子已经施法,不过木吒与黄天祥牵扯太深,弟子只是消去关于西方教的记忆。”慈航瞅了燃灯一眼,表面上无比恭敬,心里却有些看不起他。
“这事该有人在背后推动,嗯。”燃灯沉吟一下,依据慈航的解说,下黑手的人应该隐于幕后,却不知是谁,“不论谁是幕后黑手,针对的目标应该就是你,如今唯有舍弃木吒,斩断因果牵连,任何计谋也就无效。”
“舍弃?”慈航早已想到这个办法,只是心中有些不忍,或者说另一个意识体不忍,所以才找燃灯帮忙,“难道送木吒上榜?”
“不,如此一来太过明显,更惹人生疑”燃灯摇摇头,突然笑道,“无论木吒还是金吒,其实都不是应劫而生的将星,参与不参与封神劫都没有关系,如今你与文殊不正好准备立教吗?既然如此找个借口打发他们回山即可,至于今后是否立他们为掌教,却不是贫道说的算。”
“唔,这倒是个好办法。”慈航暗骂一声,展颜笑道,“只怕文殊不愿金吒离开,还请老师前去说合一下。”
“自然没有问题,舍弃一些东西,贫道自会帮你。”燃灯笑眯眯收下一截熏香,笑道:“你且回去准备破风吼阵,贫道代你走上一遭。”
………………
所谓风吼阵,按地水火风之数,中藏玄妙,内有风、火,此风、火乃先天之气,三昧真火。百万兵刃,从中而出。若有人、仙进得此阵,风、火交作,万刃齐攒,四肢立成齑粉;哪怕有倒海移山之异术,亦难免身体化成脓血。
话说次日,燃灯道人与十二金仙一齐走下芦蓬,自有弟子将金钟、玉磬敲响,而成汤营前,董天君走出‘风吼阵’,大声道:“谁可入阵?”
只见一大汉,身高三丈有余,面如重枣,精神抖擞的走上前来:“我乃西岐方弼,奉丞相法旨,特来取你性命。”
“汝不过凡夫俗子,安敢猖狂?”董天君虽然察觉眼前大汉有些怪异,但忍不住生气道,“玉虚道友,尔等怎遣一凡夫俗子枉送性命,其心安乎?既是高明道德之士,何不亲自入我阵来,一见高低?”
“妖道胡言,且吃某家一戟。”方弼以前修为不高,只得专注磨练自家的肉身,如今被慈航激发潜能,不单单修为上去,身体里更是融入一件后天灵宝,此刻信心十足,却也不在乎眼前的即是高高在上的炼气士,直接一戟送出。
董天君措不及防,仅仅一戟伤着左臂,连忙服下丹药,往阵中走去。
在底下观战的陈勾、哪吒大吃一惊,这方弼原先可是凡人,变**形法宝后竟比韩毒龙还强悍,实在令人不解。
他们却不知道,慈航为方弼施法时,加入许多东西,如今看起来风光,可等他入那封神台后,后遗症却比韩毒龙的还要严重。
虽然不明白方弼强悍的原因,并不妨碍陈勾抹上药膏,左手扣成符印按于心口,集中精气神去观察‘风吼阵’的变动。
不出所料,无论方弼的身体多么坚韧,依旧被满天黑风中的兵刃斩成数截,董天君命士卒将方弼尸首拖出阵来,大声道:“不知哪位‘道德’真君前来见教?”
慈航踏着莲花上前,一脸慈悲:“道友!吾辈逢此杀戒,不得不违心造下冤孽,尔等最是逍遥,何苦摆此阵势,自取灭亡?当时签押封神榜,通天师叔曾在碧游宫留下两句揭言,帖在宫门,告诫尔等‘静诵黄庭紧闭洞,如染西土受灾殃。’为何不听教主所言,妄自下山呢?”
“何必说此虚言,我等下山乃是不忿尔等狂妄,是为协助闻道友。”董天君撇撇嘴,大声道:“我看道友乃是良善之辈,不若退下以免遭那灾祸。”
“果然榜上有名之辈,谁也救不得。”慈航摇摇头,挡下董天君的突然一击,而后随他走入风吼阵,将定风珠悬挂于头顶。
黑风卷动,始终伤不得慈航道人,道人祭出清净琉璃瓶,只见瓶中升起一道黑气,破了阵法中枢,将那半死不活的董天君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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