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澈宇见柯茹奕不说话了,向凌若羽一摆手,凌若羽忙告退,急急去了——不过,柯茹奕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见势不妙,柯茹奕也学着凌若羽的样子:“皇上,臣……呃,小女子告退!”说着,她就想跑。
钟澈宇重重哼了一声道:“你胆子倒是大了很多那……”说着,他转身进了屋子,柯茹奕刚绽开一个花朵般的笑容,就看到小安子冲她努嘴儿,让她进去,她的冷汗立时浇在了那花上……
一进屋,就看到钟澈宇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看过来,柯茹奕心里毛毛的,不只手脚没处放,连目光都没处落。
片刻,柯茹奕勉强挤出一丝笑:“那个……什么……今天的太阳真好啊!”她想缓和一下气氛,便无话找话,可一抬头,头顶雕梁画栋……她傻眼了。
钟澈宇的目光愈加凌厉了:“说,你听到了什么?是谁让你来听的?”他说清清楚楚,仿佛已经知道了柯茹奕的阴谋。
柯茹奕一下火了:“什么?我听墙跟?还有人派我来?”她瞪着钟澈宇,“钟澈宇,你这一辈子玩阴谋活动玩多了吧,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不知道什么是阳光?告诉你,我才不稀罕听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事,我不过是迷路罢了!”最恨别人向她泼污水,若是在村子里,她早已经冲上去打架了。
钟澈宇的目光猛然一冷,他的唇角渐渐弯起来——好!很好!这么久了,终于又听到有人指名道姓的骂他了!那些黑暗的日子,水一样都淌了出来……
小的时候,父皇因为宠信奸佞,听从他们的无理之计,在北突国打来时,随意御驾亲征,结果被北突使计而擒,致使昶国无主。
北突一次次用父皇勒索,致使昶**队无法相对,在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的尴尬情形下,太后——他的祖母站出来说,由宁亲王继任大统,不过,宁亲王要保证,十年后要将皇位还给他……当时的太子。
那年,钟澈宇只有九岁。他惊慌的看着这一切,当宁亲王在太祖太宗灵前发过誓后,他才沉静下来——是的,他还小,还不能带领昶国打胜仗。当时的昶国,需要的是一个胸有成竹的明君。
宁亲王是父皇的弟弟,一向和煦,以前见了他总会摸摸他的头,微笑着和他说几句话——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叔叔。他想,宁亲王一定会驱逐北军,救回父皇。
可是,美好的愿望只是愿望,北突挟持父皇四处奔袭,昶国守军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一来二去……北突军竟然到了京城外。
宫里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宁亲王于一个月夜,带着禁军逃出了京。皇宫一夜之间,几乎成了空城。
那夜,太后叫过一个十五岁的宫女,让她伴着钟澈宇逃出宫——接下来的日子,几乎不能用言语形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