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哈!”
…
天还没亮,云挥墨就被帐外震天似的的清喊吵醒。
起身走出帐外,原来是卫戍军在操练,动作整齐划一,每一个动作便发出一声清喝。
正四处观望,看见昨天在将军府前碰到的银甲小将迎面走来,云挥墨伸手打了个招呼。
王谢脸上一喜,快步跑来,道:“小兄弟,苏统领让我来叫你,随我去一趟。”
震天的清喝一直在耳边炸响,一声接着一声叫得云挥墨热血沸腾。
跟随王谢的一路上,云挥墨情绪也被调动起来,更加想要参军。
一扇木门前,王谢停下,神色激动,说:“进了这扇门就算真正进了皇朝军队核心。”
虽说王谢他是将军麾下卫戍军,但他始终没能进入近卫营,对于进入这扇门他也十分向往。
云挥墨早就注意这扇门了,简单的木门却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
“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事,这木门上竟附着无数的灵魂。”紫虚真人的声音从脑海传来。
云挥墨眼神一震,难道这里发生过大战役?
“别瞎想,这些灵魂纯净的很,没有丝毫恶意,想必是日日在此操练,战死后念念不忘,才会魂归于此。”
…
嘭嘭嘭嘭…
锵锵锵锵…
一进大门,云挥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入眼处皆是两两对决的兵士。
赤手的拳拳到肉,用兵器的毫不留手。
“这近卫营向来如此训练,别说你,我每次经过也是震惊的很。”王谢嘿嘿一笑,拉回了云挥墨的思绪。
跟着王谢一路走到底,眼前是一座木制的高台,山体十丈高处刻着醒目的十四个大字,涂有朱砂格外醒目。
【有私心勿入此营,不忠勇另寻别路】
云挥墨看着苍劲有力的字逐渐愣神,仿佛一个个血淋淋的兵士就在眼前挥舞兵器。
“臭小子,别盯着看。”云挥墨脑海传来一声暴喝,呆滞的眼神这才回复清明。
随即看向高台。
高台上除了苏玉还有九个穿着同样战甲的大汉坐在上面。
苏玉哈哈大笑,随后站起,朗声道:“这几个大字乃是开国将军白洛大胜而归之后所刻,蕴含冲天的杀气,我等久经沙场的老兵也不敢直直的盯着看。”
“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快上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云挥墨走上高台。
“这是一队统领熊力…”
“这是二队统领胡斐”
…
“我是七队统领”
…
苏玉一一介绍,云挥墨一一行礼。
他没想到苏玉竟然只在护卫营第七。
除了苏玉其他人皆是脸色冷淡的看着云挥墨。
苏玉之前并没有过多介绍云挥墨,众人也只知道他在黑松林中出了力,才被带回军营。
他们见了云挥墨本人后,皆是内心怀疑,毕竟一个十四岁小童能拿的动战戟吗?
多年来卫队营来了太多关系户,大多不超过两天就逃了,做多也不超过七天,他们皆是断定云挥墨也是关系户来的。
苏玉也看了出来,但只有嘿嘿干笑,毕竟有些事他不能对众人说。
云挥墨微微一笑,并不介意众人的态度,毕竟自己有真才实学,没人能赶他走。
他看向苏玉,朗声道:“苏统领,金将军允诺我加入卫队营,请统领安排。”
“好,那就将你编入我七队,到我帐下做个副统领吧。”
“不可!”二队统领胡斐直接站了起来,语气冰冷道:“黄毛小儿岂能如我卫队营?何况还是副统领之职。”
“这…”苏玉没想到胡斐会出言阻止,他可是提前说过将军应允的。
一时间苏玉进退两难。
云挥墨看着站起的胡斐,瞳孔微缩,古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既然有人出头,那就打的他闭嘴。
云挥墨语气淡淡的说:“既然胡统领看不起我,那我们比试一场,如何?”
胡斐脸色一变,一张脸顿时气的通红,恶狠狠的的连说了三个好字。
现在连黄毛小儿都敢欺负到他的头上了。
“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两只手。”
云挥墨听后一愣,这么盲目自大的家伙是怎么当上护卫营统领的?
苏玉连忙上前打圆场。
胡斐将苏玉一把推开,径直走下高台,在台下对着云挥墨招手,示意他赶紧下来。
“打可以,但是不能这么打。”
“怎么?你还想我再让一条腿吗?”胡斐说罢猖狂大笑起来。
也引来了准备看戏的军士们哈哈大笑。
云挥墨走下高台。
“统领若是真心试试我的实力,大可拿上兵器,你我公平对战即可。”走到胡斐面前站定,继续道:“若是还要说让,那我不会应战。”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转身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把朴刀,开口道:“好,那就依你,伤了残了可别怪我。”眼神玩味的看着云挥墨。
在校场里对练的兵士听见此处哄笑,都慢慢围了过来,只留给二人五丈的空地用于比试。
“嘿嘿,胡斐可是二队统领,怎么欺负一个小孩子。”
“谁说不是呢,你看那小子还挺狂。”
“看着吧,胡统领一刀就能结果了那小子。”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刀砍翻他。”
近卫营兵士皆是开始附和。
“砍翻他”
“砍翻他”
…
云挥墨脸色不变,转身看向王谢微微一笑,道:“劳王兄跑一趟,去我帐内帮我把战戟拿来。”
王谢应了一声就钻出人群去了。
…
一盏茶的功夫,云经年扛着方天画戟,气喘吁吁的挤了进来。
将戟递给云挥墨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挥墨哥,干翻他。”
这画面又引起四周一阵讪笑。
云挥墨神色不变,单手执戟平指胡斐,道了一句:“请。”
胡斐毕竟是久经战场的老鸟,一目测就知道方天画戟起码四十斤,云挥墨光是这一手就值得他认真对待。
他双手握紧刀把,刀背向内,刀尖向外。朴刀高举指天,大喝一声猛地一刀劈了下来。
云挥墨没有躲避,而是右手执戟尾一挑,左手握住戟中,横于头顶。
顿时圈外响起阵阵惊呼。
“那小子找死吗?”
“胡统领一刀可以断石啊,怎敢这样去接。”
“没救啦”
…
噹~
众人脑海中云挥墨一刀被杀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胡斐震的自己倒退了三步,虎口生疼,手臂轻轻的颤抖。
反观云挥墨却是在原地,纹丝不动。
云挥墨心中一喜,原来入手方天画戟时的焚烧感竟真的是力量输入体内才有的感觉。
在众人惊愕之中,云挥墨将双手放低,方天画戟横于胸前,开口道:“我受了你一刀,你也受我一戟吧!”
呼~
云挥墨右手执戟尾向后一撇,随后将戟一挑,径直向下劈向胡斐。
其实刚刚走下高台时苏玉给了云挥墨一个玩味的眼神。
虽然没有太懂,云挥墨此时还是收了三分力。
叮~
没有预想中的巨响,胡斐慌乱中提刀硬接,手中朴刀直接被砍断。
戟尖擦着他的战甲由上而下,要是再近丝毫,可能就要被开膛破肚。
短暂的安静后,胡斐身上的战甲一分为二,掉落在地。
胡斐眼睛瞪的浑圆,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胸前和肚皮,只是生疼却没有破开。
这时周围才传来出震震惊呼,胡斐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眼睛一闭倒在地上,装死了。
“大胆小子。”
远处传来一声轻喝,人群却是立刻安静了下来,齐齐朝声音来源看去。
好像很惧怕这个声音。
只见远处出现淡淡的白雾。如此炎热的天气怎么还会有雾?
突然一位黑衫中年出现在视野,在五丈高的木门上轻踏借力,瞬间又前进了近十丈。
“竟敢在卫队营逞凶。”男子声如洪钟震的云挥墨耳膜生疼。
木门到这里百尺距离,数息时间黑衫中年就站在云挥墨眼前。
嘭~
云挥墨应声而倒,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宁将军,这…”苏玉走上前来低声询问。
宁将军看向苏玉,眼神深邃,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回话。
随后站上高台朗声说道:“卫戍军有卫戍军的规矩。”
“不准私自生死约战。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为家为国而死。”
“今日,就算小惩大诫。”
“若有再犯,我会直接出手斩杀。”
…
“是!”
台下瞬间散开,回去训练了。
黑衫男子眼神飘向台上其他统领,只看的各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冷汗都冒了出来。
苏玉背着手,向着云经年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将云挥墨扶走。
“别装了,赶紧起来。”
苏玉用力踹了胡斐一脚,胡斐摸着脑袋,一脸拘谨的站了起来。
黑衫中年没有再说话,纵身一跃,几息之间就消失在众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