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听到这个笑声,不要怀疑,肯定是反派来了。
秦梦嫣这张嘴仿佛开过光一样,说什么来什么。
转身看去,几名年轻男子勾肩搭背走了过来,一个个穿得流里流气,叼着香烟抖着腿,嘴里不干不净吐着芬芳,可谓痞态十足。
为首一人,瘦得跟麻杆似的,穿着背带裤,留着汉奸头,脸上打了粉,身上喷了香水。
手里拿着一个篮球,如同被电打了似的手舞足蹈,一路走一路拍,时不时来个穿裆运球,动作可谓潇洒无比,嘴里“呲呲噗噗”念着放屁一般的魔咒。
来到许墨秋面前,舔了舔嘴唇,两手把他一指,便开始唱了起来:“噗呲卡噗,噗呲卡噗噗!哟哟哟!这个小妞,身材不错哟!”
不错,他便是潘巧琳曾经的男神——余菜菜同学。
前两天裆部受到暴击,吃了药打了针,在病床上躺了两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便爬了起来。叫起几个外面的狐朋狗友,准备去江边秀秀球技,顺便勾搭几个花痴女。
至于他之前那个爆炸头女伴,因为恶意伤人,已经被关了进去,至于要关她多久,那就不是余菜菜该关心的事情了。毕竟和她只是玩玩儿而已。
老天爷果然是眷顾自己的,刚到江边,便遇到了四名美女。尤其是那高个子的,黑丝大长腿,再加大波浪,看到她的第一眼,余菜菜便浑身一颤,裤裆瞬间就湿了。
妈妈的,这娘们带劲儿啊!一定要想办法一亲芳泽。
“哎哟喂?小妞,身材不错啊!走,陪哥几个去耍耍?包你爽翻天!”其中一个绿毛拴不住心猿意马,伸手便要去拉许墨秋的爪子。
余菜菜一把将他拉住,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对待美女,不要无礼,要绅士一点!看我的。”
自以为很有型地大力一拉裤带子,啪的一声响,用力过猛,弹得他嘴角一抽,装做没事人一样,拿起篮球在手里转了一圈,接着头发一撩:“美女,给你表演一个绝技!不要太惊讶哦!”
“好!菜哥来一个!”
“菜哥无敌!”
“菜哥牛批!奥利给!”
旁边的几个狗腿子立马起哄,噼噼啪啪地开始鼓掌。
余菜菜满脸笑容,八叉着腿,摆出一个蹲马桶的标准姿势,先拿着篮球轻轻拍了拍,随即“嘎”一声怪叫,然后便开始了他的花式穿裆运球。
“太给力了!”尽管姿势丑陋,但旁边那老鼠脸依然跳起来大叫着拍马屁。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球技确实有些长进,半天都没砸到裆。
“接下来给给你们来个高难度的!呔——”余菜菜得意非凡,一声怪叫,两腿一蹬如同一只蛤蟆高高跃起,叉着腿,手里篮球猛地往地上一砸。
“噔”地一声,篮球弹起的瞬间,如同一颗炮弹,直直地击中了他的裤裆。
“嗷!”这一下蓄势而发,可不是拿着玩儿的。
余菜菜嘴里发出一声惨叫,眼珠子差点蹦出眼眶,瞬间倒在地上,两手捂住裤裆满地打滚,鼻涕、眼泪、口水连成一条线,在地上拖得老长,那叫一个狼狈。
“菜哥!你不要慌,我给你报仇!”绿毛吃了一惊,撸起衣袖,弯着腰,咽了一口唾沫便朝许墨秋大腿上摸去。
这算是报哪门子仇?想占便宜,还给自己扣一顶高帽,倒是个人才。
许墨秋简直无语,一把抓住绿毛的手腕,往旁边一带。
绿毛身材瘦弱脚步虚浮,脚下一个不稳,立马噔噔噔朝旁边垃圾桶撞了过去,“哐啷”一声响,脑袋直接钻进投扔垃圾的孔洞,死死卡在了里面。
动一下,便感觉脖子要掉了一般,疼得他嗷嗷直叫。
“哎哟?小妞,还挺泼辣的啊!哥来陪你耍耍!”身后那扎着朝天鼻的矮胖子,浑然不顾满地打滚的余菜菜,和被卡在垃圾桶的绿毛,蹦跳着做了一套广播体操,便迈着疯狗一般的步伐朝许墨秋奔去。
“真不知道这些反派是怎么生的,就不能有点智商?”许墨秋摇了摇头,本想给他一脚,忽然想起之前脸盲女把裙子嘣烂的一幕。
于是忍住那股冲动,拨开那油腻腻的爪子,反手揪住他头上的辫子,直接朝江边那空心护栏撞了过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哟!”话音未落,矮胖子的额头便和栏杆来了个亲密接触,空心护栏瞬间便凹了进去。
很是可惜,现在的许老师是一个标准的女人,而且……即便他不是女人,也和君子这个词沾不上一点关系。
“咚咚咚”拉着他一连在栏杆上嗑了十几个响头,矮胖子只感觉脑袋都差点撞平了,许墨秋这才罢休。
把他朝地上一推,拍了拍手,对几女道:“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我允许你走了吗?”还剩下一个浑身上下挂满铁片的瘦子。
只见他拔出插在腰间的双节棍,一个蛤蟆跳蹦到几人面前,手里双节棍噼里啪啦一通乱舞,打得自己满头都是青包,但那不要紧,姿势帅就行了。
一抹鼻血,霸气地叫道:“全部跟我一起去开房,否……”
“啪”一声,不等他把装比的话说完,许墨秋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把他扇到旁边的花坛里,半晌爬不起来。
许墨秋朝着花坛里啐了一口唾沫:“天黑了,赶紧去做梦,四大美女在等你。”
回到家中,坐在床头,想着自己这一天的女神体验,许墨秋心中唏嘘不已。
夜晚,左拥右抱,两大美女入怀,本是人生一大美事。想要干些什么,不过目前的他根本没有那个功能。只得无奈地睡去。
黑夜中,一道影子一晃而过,紧接着透明玻璃外,出现了一张惨不忍睹的丑脸,五官严重扭曲,完全分不清鼻子眼睛在哪儿,一条舌头跟围脖似的在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小九立马睁开了眼睛。
起身来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这张丑陋的老脸。
“桀桀桀——”丑人嘴里发出一道反派专属笑声,舌头在脸上舔了一转,阴恻恻地道,“红馒头,绿馒头,你要哪一个?”
小九淡淡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饶你不死。”
“哟西……上官小姐好大的口气!不过今日,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寒阴之体!”丑人狞笑一声,再次舔了舔自己的脸。
小九呼啦一声打开窗户,冷冷地道:“夫君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准打扰!”
“如果不想让他们受到牵连,那就跟我来。”丑人说着瞬间闪出几米之外,朝她勾了勾手指。
“既然你非要寻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小九纵身一跃闪身便跟了出去。
“沙沙沙”人影晃动,很快丑人便引着小九来到一处竹林子深处,地上还有未燃尽的篝火,旁边扔着一张破破烂烂的凉席,四周还有不少动物的骨头。看样子,这就是面前这个丑人的藏身之所。
丑人仰着头,四十五度看着天空,不知道是不是长了虱子,一只手不停在腋下抓挠,自言自语道:“花好月圆俏佳人,天当被子地当床,甚好,甚好!”
丑人身高不足一米,身上披着一件黑漆漆的披风,从上面散发出来的异味可以知道,这披风至少得有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没有洗过了。下身一条不知道从哪儿捡来全是破洞的丝袜,光着脚丫子。整个人说不出的另类。
“你们使阴招毒害了我的三个爱徒,今日我就要为他们报仇雪恨!最好乖乖奉上你的寒阴之体,我会很温柔的。”
“爱徒?”小九皱了皱眉,“看来你也是魔教中人?”
“难道我这样子还不够明显吗?”丑人一撩披风,扭了扭脖子,拍着胸口,“我乃割鸡门代理掌门——村口割鸡是也!”
“原来如此。”小九点了点头,看向四周,“你们割鸡门,除了你都还有谁?”
村口割鸡冷冷一笑:“此乃门派机密,你以为我会告诉你?闲话少说,是你自己脱,还是老夫亲自动手?”
小九摇了摇头:“我不认为你有那个本事。受死!”
彼岸花盛开,红绫飞舞,四周血红一片,村口割鸡丝毫没有慌张,嘴里念着生涩的咒语,很快地上便有东西破土而出。
那是几具绿油油的骷髅,从颜色上就可以看出,它们一定很猛。
村口割鸡邪笑道:“去吧,我的宝贝们!让她见识见识你们的厉害。”
“缠!”小九一声娇喝,空中飞舞的红绫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那几具骷髅缠绕过去。
速度太快,笨拙的骷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牢牢缠住,根本不能动弹半分。
小九踏步上前,面带微笑道:“看来你这个掌门,也不过如此嘛。”
“嘎嘎嘎……”村口割鸡嘴里发出一阵怪笑,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烂牙,“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给我,破!”
“呲呲~”四周传来东西被腐蚀的声音,原本牢牢束缚骷髅的红绫,被骷髅身上冒出来的绿色液体侵蚀,冒起几缕青烟,几只骷髅马上又恢复了自由,一个个龇牙咧嘴,仿佛在嘲笑小九一般。
村口割鸡很是得意地舔了舔、他那满是泥垢的手指:“如何?可还入得上官大小姐的法眼?我这些骷髅,生前都是被戴了绿帽子的懦弱男,死后他们的怨念极大,再加以我割鸡门独门……”
小九一口打断:“你不用说了,不过是一堆破烂而已,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破烂?杀我易如反掌?哈哈哈哈……”村口割鸡猖狂大笑起来,“上官小姐还真是幽默风趣,如今我就站在这里,你能耐我何?”
接着又把披风一撩:“毫不炫耀的告诉你,此乃我门派至宝——无敌金刚披,采用深海玄铁,昼夜不歇,铸造九九八十二天方才出炉,刀枪不入,水火不浸,还能……嘎???”
村口割鸡喉咙里发出一道怪异的声音,一脸惊愕地看着扎在自己肚皮上的那把匕首,脸上写满了震惊!
挖了个大草!自己这传承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门派至宝,居然被捅穿了!
这什么情况?开玩笑的吧?
师尊不是说,只要穿上它就天下无敌了吗?现在这又算是怎么回事?这是在做梦?
小九轻笑一声,把匕首狠狠一拧:“用现在的话来讲,你刚才是在装比是吧?而我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在打脸?可还舒服?”
岂止是打脸这么简单?
匕首都捅进肚皮了,还拧啊拧的,完全就是要命了啊!
村口割鸡嘴角溢出绿油油的血液,颤抖着声音艰难地道:“你……这到底是什么匕首?为什么会如此锋利?”
“你说这个啊……”小九想了想,很认真地告诉他,“我忘了。”
忘了!
居然说忘了!
这……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村口割鸡暴怒无比,嘴里发出一道类似于野狗临死前发出的那种尖叫声,紧接着四周狂风大作,漫天都是被垂落的黄叶,隐隐还传来一阵渗人的鬼叫声。
村口割鸡嘴角泛起一丝邪笑,默默念叨:“以蛋为祭,天下无敌!割鸡秘法,玛丽麻利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