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此时面色凝重,将手里的一本册子郑重其事交给杨灿。
这个时候杨灿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位王珪大人一直忍辱负重,为的就是将这罪证完好的保护下来,等着有机会能够揭穿叛国者的身份,为国家效犬马之力。
杨灿握着王珪地手,无比认真地说:“王大哥放心,你的这份心血我一定会保管好。只要我杨灿还活着,那就一定能把叛徒绳之以法。”
“我之所以顶撞圣上,那是因为只有这大牢里,才是最安全的。圣上并没有判我死罪,只想让我被关在这里好好反省,因此外面的人不敢轻易杀我,我也就能保全这本册子。”
王珪此时终于将事情真相全盘脱出,看来经过两天的朝夕相处,他认定杨灿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将册子托付出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好,我明白了。王大哥用心良苦,不惜以身犯险,这份报国之志我杨灿衷心敬佩!你放心,我出去之后必定想办法救你出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对付那个叛徒!”
带着王珪的册子,以及他的期望,杨灿终于在经过两天的牢狱生活后,彻底重获了自由。他很想要去感谢那位蘑菇妹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回到杨府之后,佘赛花百感交集,这两天时间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现在看到杨灿安然无恙,甚至比之前好像还胖了一些,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现在我是出来了,不过李参正满大街找我的罪证呢。他还是不相信我是无辜的,这家伙对我的偏见实在太深。”
佘赛花说道:“这也不能怪他,他的前任可是鼎鼎有名的包拯包大人,要不是包大人在担任开封府尹时创下赫赫功绩,他李参也不会如坐针毡了。”
“毕竟百姓们对包大人交口称赞,称呼为“包青天”,他李参要是做不出些成绩,那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的。”
杨灿摇了摇头,“何必呢,他要是为了政绩而急功近利,那么他就不配被称为一个好官了。”
时间对杨灿来说是宝贵的,他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调查凶案,彻底赶在李参之前将真凶抓出来。到时候他就可以敲锣打鼓,让全城百姓到开封府大牢看一场好戏。
让他们看看堂堂开封府尹是怎么把自己关进大牢了,那想必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正说话间,二嫂张金定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为了帮助杨灿尽快洗脱罪名,她也是不辞劳苦地在外奔波,看到杨灿之后她格外高兴。
“你可真是担心死嫂子了,现在出来了就好,我们不受那个窝囊气!”
杨灿问道:“二嫂,我让你去调查的事情,现在有什么结果了吗?”
张金定答道:“有,我尽可能调查了辛府中的所有男家丁,按照你所说的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可疑之处。”
“结果,我发现有两人突然离开了辛府,也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他们一个是因为惹怒了主人辛启正,结果被扫地出门。”
“另一个,则是说家中老母病重,因此要辞了工回去照料。辛府的门丁是个酒鬼,随便给他几个小钱,他就能把辛府的事情一口气全说了。”
杨灿很高兴,又问道:“难么,现在这两个人是不是离开汴州城了?”
“我原本以为是这样,但结果发现不是。那个被辞工的家丁一直留在城中,而且似乎是发了一笔横财,出手变得格外的阔绰起来。”
“眼下他正住在一座刚买下来的宅子里,看样子是不打算离开汴州。”
“至于另一个说是回家照料老母亲的,其实他也没有回去。我在城东的赌坊里找到了他,跟另外一个一样,手里突然多出来不少钱财,整天就在那里埋头赌博,根本就不提家里老母病重的事。”
杨灿哈哈大笑,“好,辛苦嫂子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要去会会这两个人,他们一定知道阮氏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张金定那里得到重要消息后,杨灿直奔湘国公府上,把公孙文武给喊了出来,随后孙上飙也赶来城东跟他们汇合。
这兄弟两见杨灿被关进大牢,这几天也是相当担心。听说那天佘太君在朝堂上为杨灿辩驳的时候,湘国公和川国公也鼎力支持,着实说了不少的好话。
杨灿不无感慨地说:“患难见真心,你们这份情义我杨灿没齿难忘!”
“都是自家兄弟,还说这些做什么!”
“就是。大哥,你叫我们出来打算做什么,尽管说吧。”
“我们去找两个辛府的家丁,我怀疑他们才是杀人的元凶,敢把这脏水泼到本少爷身上,我要让他们尝尝惹我的苦头!”
杨灿带着孙上飙、公孙文武直奔赌坊,三个人此时干劲十足,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想要发泄了,今天正巧是个大好机会。
他们还没进赌坊,就远远看到一个男人从里面被打了出来。
“欠了这么多钱不还,还死赖着不走!你以为我们开赌坊是做善事的?”
一个打手模样的人恶狠狠地说道,顺带着又抬脚狠踹了地上的男人几脚。
杨灿说道:“赌坊这种地方乌烟瘴气,龙蛇混杂,不是正常人该来的地方。你们两个日后可不要沾染这种恶习,否则保管让你们输个倾家荡产。”
说话间三个人走进赌坊,迎面就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在这里赌博的人大多不修边幅,有的甚至一连半个多月都不回家,怕是打定主意要死在赌桌之上。
杨灿捂着鼻子,开始找寻那个辛府家丁,他虽然不太记得那人的长相,不过要想在这种地方打听一个人,那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几位公子不来试试吗?”有个圆脸男人冲他们招呼起来。
赌桌上,那些狂热的赌徒们正在下注,而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迅速吸引了杨灿的目光。
这家伙不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吗?竟然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