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事?”苏凯反问道,一双深邃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叶莹。
叶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把目光瞥向别处:“关于郑超的死因。”
苏凯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一怔,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这个女人先说出口。
“我问你,郑超是怎么死的?”苏凯神色一凛。
“酒后驾车,撞到了路边的围栏,车毁人亡。”叶莹对答如流,这件事情到处闹得沸沸扬扬,大半个临海市都知道,毕竟是三大豪门之一的郑家公子,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自然会引得众人非议。
“郑超先天性酒精过敏,他为什么要喝酒,或者说,他真的喝过酒吗?”苏凯直指问题的核心,一个先天性酒精过敏的人,必然是滴酒不沾,而且苏凯自己也知道郑超一喝酒立刻就会当场晕厥,他怎么可能会酒后驾车,这不符合常理。
“这个,我不清楚……”叶莹面色难堪,支支吾吾。
“你不清楚?作为郑超的妻子,你居然连自己丈夫的生活习性都不知道?”苏凯审问般的语气让叶莹浑身战栗,她秀眉微蹙,半晌不语。
“呵,妻子?你不是真以为我跟郑超有多恩爱吧?”叶莹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倒是苏凯有些措不及防。
他缓步踱到叶莹面前,语气森森然:“把一切如实告诉我,胆敢有半点隐瞒,我保证你出不了这个门。”
“你……”叶莹被吓得后退几步,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心脏怦怦直跳,眼前这个男人,她又怕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其实,我跟郑超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半晌,叶莹终于吐露实情。
叶莹在跟郑超结婚前虽然也是临海市的商业翘楚,但是跟现在身价上百亿的郑家少奶奶可无法相提并论。
那时候的叶莹虽然薄有家资,但是仅仅算是个小老板,凭着自己过人的智慧以及手段逐渐打拼出一番事业。
这个时候郑超出现了,并对叶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作为临海市三大豪门之一的郑家,自然是财大气粗,郑超本来就是个情场老手,没多久便将叶莹攻陷,半年后二人便宣布结婚。
郑家作为临海市老牌豪门,儿媳妇又是临海市崛起的新贵,这门婚姻不管谁看都是门当户对的不得了,叶莹自己也准备好好当郑超的贤内助,帮他打理郑家的一切事务。
然而,婚后生活却并不像叶莹想的那般甜蜜。
“但是,郑超根本就是骗我的,他从来就没爱过我,甚至他从来都没碰过我的身体!”叶莹说到这里已经哭成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既然他不爱你,那为什么要跟你结婚?”苏凯语气平缓了一些。
“他看上的是我经商的手段跟头脑,至于我这个人,他从来就不爱,出事那天晚上,他直言不讳的跟我说,让我好好帮他打理家业,我只是他的住手,不是妻子,警告我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叶莹玉指抹去腮边的泪水,自嘲道:“我作为她的妻子,居然是非分之想,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清吗?”
“所以你就联合别人害死了自己的丈夫?”苏凯再次逼问。
“我没有!虽然我对这个男人失望至极,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我怎么会害死自己的丈夫。”
叶莹神色黯然。
“傅如龙呢,你为什么跟他走的这么近?”苏凯一直不明白这一点,按理说郑超死后,叶莹从郑彤手上夺走郑家的主事权,早就已经贵为临海市商业女王,根本没必要跟傅如龙这种人牵扯不清,难道是为了报复郑超的欺骗?
“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我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先是骗了郑家的全部财产,然后又跟傅如龙纠缠不清,可你们知不知道,我是逼不得已的。”叶莹已经不再流泪,反而是巨大的压力释放之后的平静。
“郑家在三大豪门中属于后进者,而且家中人丁稀薄,以前全凭郑超一人决断,他走后郑家全部的担子全都压到我一个人身上,郑彤那个小丫头片子管理个公司还行,但是要让他支撑整个郑家恐怕用不了几年就会垮掉。”
叶莹的一番表功似的自白,听的苏凯冷笑连连:“那我该夸你劳苦功高呢,还是别有用心?别人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你名义上是为了支撑郑家,暗地里却是霸占郑家的财产为己所用。”
事到如今苏凯不得不佩服叶莹和这个女人的心机,说来说去,错全是别人的,功劳全是她自己的。
“随便你怎么说,但是有一点,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郑家的事,更没做过任何对不起郑超的事。”
叶莹说的理直气壮,眼含秋水的看着苏凯。
“哦?你的意思跟傅如龙缠绵悱恻就是对的起郑超了?”苏凯意味深长的看着叶莹。
“傅如龙一直很喜欢我,结婚之前就热烈的追求过我,但是我没答应他,郑超走了之后他见有机可乘,再度凑了上来,但是我只是在利用傅家的关系网而已,关于男女之事,傅如龙从未得逞,你说我这算不算对得起郑家,对得起郑超?”
叶莹一番话语说的言之凿凿,按她所说,她为了维护郑家的基本盘这才委身跟傅如龙接触,二人并非像传闻中的那种那男女关系,更多的是商业合作。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苏凯语气微顿,“你说的话我会查证,如果有半句假话,我保证你会像傅如龙一样,灰飞烟灭。”
叶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抔灰土,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擦擦额头上的汗。”苏凯递过一张纸巾,笑容温暖,“怎么这么害怕?”
轰!
叶莹头脑瞬间轰鸣作响,眼前这个男人太过惊悚诡谲,根本不用下场动手,一个眼神,就足以将众人毙于原地。
“今晚傅家有个盛大的酒会,别忘了到场。”等叶莹回过神来时,苏凯已经走出包厢,看着他巍峨如山的背影,飘过来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