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身边这个南枳,勾引自己的养父不成,被人赶出家门。这种女人,我绝不允许她进我们陆家门。”陆兴元早就把南枳调查清楚了,毕竟老辣,容靖没有查到的事情,陆兴元查到了。
“所以呢?”陆与川无动于衷,牵着南枳的手也未曾松开。
陆与川知道南枳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或许没有经历过别人没有经历的事情,南枳就不会变成今天的南枳。他陆与川喜欢南枳,就是南枳这个完完全全的人,包括她的过去,更重要的是未来。
南枳莫名地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件事情。手心里的温度从未消失,南枳笑着看着陆与川,悄无声息地说了一句谢谢。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回陆家。你也不用想着威胁我什么,我和容靖名下各有一家公司,这些年我也从未靠过你们陆家什么。好聚好散,有什么话,你去我妈妈墓前和她说吧。”陆与川这次是彻彻底底对陆兴元失望了。那些说过的话,那些曾经无比忠诚的话,只需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仿佛从未来过,却在人心里留下了痕迹。
“小川。我没有背叛你妈妈,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有一句话没说错,陆兴元这辈子最爱的人的确是陆与川的妈妈陆嫚。他是真的不想失去和陆嫚之间仅存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联系了。
“还有,她南枳进的不是陆家的门,进的是我陆与川的门。”
“陆与川,你迟早折在这个女人身上。”陆兴元见陆与川冥顽不灵,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那就不劳陆先生担心了。毕竟我的陆是陆嫚的陆。”陆与川决绝地拉着南枳走出了家门,就连背影都不舍得了留给陆兴元。
“初尧,我们走吧。”容靖心里乱的很,但心里那个念头从未断过。离开,这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家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家,却要扮演一个家,可如今却说这是一个家。多好笑。
人都是自私的无论是陆兴元还是容荣,他们都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在乎他们儿子的想法。
原本热闹的陆宅如今变得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地上狼狈不堪,陆兴元和容荣枯坐在沙发上,他们曾经拥有全世界,却又失去了全世界。
“陆与川……”南枳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和陆与川说明白。“我和我叔叔没有任何不适当的行为。我当年之所以被我叔叔的妻子赶了出来,那是因为……”
“南枳。”
这是陆与川第一次叫南枳这两个字。这两个字让陆与川说的无比真诚。
以前的陆与川对南枳的过去饶有兴致,可是现在陆与川并不想听,“从你遇见我的那天起,你的一切才开始。”
“你真的不介意吗?”南枳知道这么问很不妥当,但是南枳还是张开了口,要完完全全信任一个人,现在的南枳还做不到。
陆与川突然刹车,南枳因着惯性向前俯冲,就要撞上挡风玻璃时,一只大手垫在了下面。
南枳惊恐万分地前面,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再次出现,浑身发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疯了吗?”
“南枳,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信任我?”陆与川不是没有看到南枳的反常,可是……“如果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可以护你周全,你就不会有这个反应。”
南枳没有做声,转头看向窗外。
“南枳。”陆与川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疲惫,那一刻南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刚才说那个秘密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哪怕一刻,哪怕一瞬间也行。”陆与川摆正南枳的身体,强迫南枳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有吗?”
陆与川的眼睛如一汪碧水,无比清澈,充满着期待。
南枳很想告诉他,她想过。可是面对这双眼睛,这双曾经满满爱意的眼睛,这个谎言怎么也说不出口。
南枳转头避开陆与川的眼睛,“对不起。”
“哈哈哈。”陆与川松开了手,苦笑起来,“南枳,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对吗?你说不能用心喜欢你,你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
“陆与川,我……”
“南枳,我想和你谈恋爱,你却只想谈恋爱。”陆与川可以不在乎南枳的过去,可是南枳的心呢?
长痛不如短痛。看着陆与川难受的表情,南枳知道陆与川真的走进了她的心。可是,南枳啊南枳,你怎么能让别人爱你呢,你又怎么能爱别人呢。
“陆与川,我说过,不要用心喜欢我。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可以牺牲所有,你太高看我了。”南枳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冰冷地说道。
“好。”陆与川半天只说了这一个字。原来,说出的每一个字真的可以像一把刀一样,一刀一刀割伤自己,让人疼到喘不过来气。
爱情这东西,往往先动心的那个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南枳想说,她好像失恋了。可这场恋爱好像从未开始。
陆与川已经十七天没有找过她了。她已经十七天没有见过陆与川了。
可她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这段时间,南枳一如往常,上班,下班,开会,画图,裁衣,刺绣。
日子没有任何波澜,平淡的就像清水一样,没滋没味。
原来,失恋是这种感觉。原来,真的可以想念一个人想到睡不着觉。原来,他早就悄无声息地闯进了自己的世界里。原来,她也曾拥有最简单的幸福。
可是,是她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
是啊,是她自己毁的。
“南总监。法国那边有个设计师交流会,莳总让我问问你的意思。”何泽拿着邀请函进门。
说来也奇怪,何泽不知为啥总觉得南枳最近有些魂不守舍,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双眼无神地看着某个地方。而且何泽发现南枳在服用安眠药,可除了这些,南枳却一切正常,尤其是工作方面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何泽觉得女人的心思难猜,南枳的心思更难猜。
“最近没有什么紧急工作吗?”南枳没急着答应,没有特别想去的意思,但如果没有太多工作,去一下也未尝不可。
“没有。自打朱锦还有她的团队来了之后,很多事情就变得轻松了很多。”
“那订票吧。”南枳想了一下,“定两张。”
自打那天陆家的闹剧过后,方初尧就没有见过容靖。他们没有争吵,方初尧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容靖便松开了手。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他说,算了吧。”容靖已经坐在这三个小时了,见陆与川没有什么反应,又加重了语气,“他说,算了吧。”
兄弟二人双双失恋,瘫在家里喝着闷酒。
“你们俩断不了。”陆与川知道方初尧只是一时间困在原地,他们俩那么长时间了,彼此心里肯定还有对方。如今,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是自己呢。
自己的爱情又该怎么办。
何泽说她瘦了,她又开始不好好吃饭了;她总魂不守舍的,总在发呆,她在想我吗?那个狠心的小狐狸怎么可能会想自己。可是为什么会吃安眠药呢?
陆与川是真的想去见她。可是他得忍,他得等。等到那只狐狸彻彻底底想明白,看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去找她。
“哥,哥,哥。”容靖急迫的声音打断了陆与川的思路。“你看,他们去法国了。”
方初尧的一切信息,容靖都了如指掌,手机上突然出现的行程安排让他心生不安。
“法国?”他们怎么会出国呢?
“南枳说过,如果初尧决定分手,她就会带他离开,让我再也找不到他。”容靖突然想起南枳那天晚上说的话,他害怕。无穷无尽的恐惧占据着容靖的心。慌乱之间,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能拼命喊陆与川。
“自己的人,自己去把他找回来。”
“哥,那,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