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儿,你还知道回来啊?昨天晚上一夜未归,去哪啦?不是说很快就回来的吗?”只见秦家一家人全部在内堂等着秦奕。
秦父一脸怒气,平素女儿虽顽劣,但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如今却一整夜不回家,这要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秦奕一看这场景,就像审犯人的衙门,瞬间严肃起来,开始酝酿着自己的一套戏码,“爹爹,你是不是不疼奕儿啦?”说着便抽泣起来。
“哎,乖女儿,哪有啊?”秦父一看女儿哭泣,刚刚板着的脸便放松下来,他心疼地为女儿擦拭着泪水。
想到奕儿的生母早年病逝,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所以平日里,不管奕儿有什么要求都会满足,简直是宠到极致。
“那你为什么不派人出去寻我?害我在野外被毒物咬伤昏迷了一夜,都没人管我,呜呜!”说着,秦奕哭得更凶了,这种情感的爆发,秦奕可是在回来的路上酝酿了好久了呢!
“我去寻了,没找到嘛!这种事怎么能大张旗鼓呢!毕竟为父还得为你的清誉考虑啊!你也知道,我们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被人说三道四总归有失体面,是吧!既然你能够安全回来那就好,伤势不要紧了吧!”秦父虽然对于女儿一夜未归这事,略显荒唐,但能平安归来,也稍显安慰,并没有深究女儿昏迷一事。
“不要紧,我已经敷过药了,修养两天就会痊愈!”秦奕边说边落泪,如决堤的河流,一发而不可收拾。看来,戏有点过啊!这让秦父看了更加心疼。
“老爷,这丫头,没事就东跑西窜。整天不着家,把秦府当成客栈一样,一点也没有女孩子家的样子,成天捣鼓那些草药。堂堂尚书府,跟个药堂差不多,每次来我们府的宾客,还以为进错了地方呢,哼!”只听后母秦氏又开始在抱怨了,后母这个人,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就嘴上抱怨抱怨,没什么坏心眼。
“好啦,你看奕儿都受伤了,你还说她!”只听秦父极力地维护着秦奕。转而对秦奕接着说道:“你这两天好好休养,凌云书斋和永安堂也别去了,我想你师兄应该顾得过来,回屋休息吧!小柔,赶紧把小姐扶进屋,再煮点参汤!”
“是,老爷!”小柔遵命地扶着小姐回屋了。
“小姐,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很快就回来嘛!怎么受伤了,这可不像你啊,我们小姐医术高超,谁都有可能受伤,你受伤,我怎么一点也不相信啊!骗得了老爷他们,可骗不了我啊,快说,从实招来!”说罢,小柔就拉着陷入疲惫的秦奕问道。
“小柔,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我真是太累了,你让我休息好,再讲给你听我的奇遇!”话一讲完,秦奕便倒头入睡,看来是真的很累,像是一夜未睡似的。
小柔看着陷入沉睡的小姐,摇了摇头。便帮小姐脱去靴子,将小姐扶正,盖好被子,转身轻轻地关好门出去了。
“老爷,这丫头也不小了,该嫁人了!你说她成天在外面疯玩,如果成了家,相信应该会收敛一点吧!”后母一本正经地说着。
“的确啊,是不小了。这真要嫁人,还真有点不舍啊!”秦父为难地说道。
“老爷,您这话说的!好像是要把我们奕儿嫁到番外去呢!放心吧,我们不远嫁,长安城里,跟您同朝为官的知府啊,尚书啊,他们家有未成亲的,都可以留意。”后母开心地建议着。
“哎,行,你说的话,我会留意的!不过,有合适的人选,还得我们奕儿同意,你也知道她,她若是不愿意做的事,任何人都拿她没办法,这个性格真是跟她的娘亲一个样,呵呵!”秦父边说边捋着胡须笑着。
“哼,知道了,整天就知道你的宝贝女儿。你也为天儿考虑一下啊,他也是你的孩儿啊!”后母秦氏吃醋地说道。
“哎呀,夫人呢,我待你们不薄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秦父一脸无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秦奕的闺房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啊,小姐,你是说你跟一个陌生男人相处一夜?”小柔一脸震惊,简直不敢相信。
“小柔,你声音不能小点吗?是怕别人都不知道吗?”这个小柔大尖嗓子,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
“我是跟这个陌生公子相处一夜。可是,那也是为了救他啊!你别忘了,我是行医的,治病救人,当属天经地义!再说了,我们两个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真搞不懂你惊讶什么!不过呢,这位公子长得的确是俊俏,我都不敢看他的脸呢!但是小姐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怎么会看上我呢?”秦奕一脸怅然地说道。
“既然小姐倾心于那位公子,为什么还告诉对方自己的假地址,假姓名呢?这样怎么让那位公子找到你啊?”小柔一脸不解。
“谁对他倾心啦,我只是从没见过这么俊秀的公子,而多关注了一下,就你话多。还有,我当时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让我唤他尘公子,我想这个人的身份肯定很复杂,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所以,并没有确实以告,这很正常啊!”秦奕极力地提高嗓门以掩饰慢慢羞红的脸。
“还说没有,小姐,你脸红了,呵呵!”小柔笑嘻嘻地打趣道,只要小姐一撒谎便脸红,还说不倾心?
“好啦,小姐!老爷特地命人煮了参汤,赶紧喝了吧!”说罢,小柔便从桌上端起一碗参汤走向坐在床榻的小姐。
“嘻嘻,我们小姐生的真是好看,我见犹怜,谁说你配不上那位公子啦!我想就是皇亲国戚,你也是绰绰有余呢!”小柔甜甜地说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就是嘴甜。
“好啦,就你嘴甜。哦,对了,这两天,我没有去凌云书斋和永安堂,那边怎么样?”秦奕一脸焦虑。
“放心吧,小姐。老爷已经派人去给凌风大哥传信,说你这两天遇风寒,在家休养,不能过去,所以已经将所有的事宜都交由凌风大哥处理了。不过凌风大哥,知道你病了,特别着急,还差人送来一堆补药,对你甚是上心呢!”
“真是辛苦师兄了。这两天,我也休息够了。小柔,快去帮我磨墨,顺便把我的药篓也拿过来,我得尽快记录好药草,明天就去永安堂!”说着就往书房走去。
木净尘每年都会来祭拜他的生母,这次由于路上遇到刺客,便耽误了些时辰,“母妃,孩儿来看您了。孩儿真是不孝至今未能找出杀害您的凶手!不过母妃放心吧,有生之年,我一定会找出谋害您的凶手,来祭奠您在天之灵!”
木净尘一脸哀伤地跪在一座皇陵前,想起小时候跟母妃的快乐时光,怎么也无法相信当时健康的母妃会突染恶疾而逝。
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且还生在帝王家,让他更加确信母妃是遭人暗害,只是目前无法找到凶手,还他母妃一个公道。
“殿下,卑职失职,还请殿下责罚!”青彦一见到木净尘,便单膝跪在木净尘身后。
“起来吧,又不是你的错,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被暗杀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手段一如既往的拙劣,这点本事,本太子还不放在眼里!”木净尘一脸不屑地说着,身为太子,权力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来即可继承大统。
被利欲熏心之人视为眼中钉乃是理所当然之事。木净尘正说着,肩膀上的剑伤一阵的抽痛,使得他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
“殿下,您受伤了?我看看!”青彦一脸焦急地欲看木净尘的伤口,却被拦下了。
“不碍事的,那伙蒙面客在刀上抹毒,幸好有一位到山中采药的姑娘救了我。算我命不该绝,要好好答谢人家才是啊!青彦,你明天去长安西大街八号,备上厚礼,找一个叫奕姑娘的。见到之后,送与她,就说感谢那日救命之恩,她会明白的。那姑娘生的清新脱俗,珠宝首饰这些俗物估计入不了她的眼。她是医者,必定喜欢珍贵药材和一些医书,你就准备这些即可!”木净尘想起昨日那张灵动的脸,便心生喜悦之情,不自然地嘴角上扬。
“是,殿下,属下遵命!哦,对了,殿下,您让我调查冷长庆冷相国,他果然有问题。这一次咸阳水患,朝廷拨了大量银两治水,但是当地县衙并没有收到这批赈灾款,看来是有人从中贪污了,负责此事的正是冷相国。”
“嗯,继续给我盯着,把这个老狐狸的罪证一一收集齐全,一并扳倒他。祸国殃民,意欲控制朝纲,现在连父皇都开始怀疑他了,苦于没有证据。对了,你们在收集证据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冷相国为人老奸巨猾,根基很深,要撼动这棵巨树,着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朝中的多数大臣都是其一党,他可能还与宁王勾结。我们稍有异动,必定会激起千层浪。每次派来暗杀我的死士十有八九都是他们的手笔,一定要做好万全之策!”
“殿下放心吧,青彦这条命都是殿下的,定不负殿下所托!”青彦想起从小便无父无母,在街上流浪,幸好得殿下相救,才可以存活至今。否则早已饿死街头,殿下的救命之恩,青彦此生都无法偿还。
“又来了,你虽然是我救回来的。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那些感激的话别成天挂嘴上!”木净尘无奈地看着这个下属继续说道:“好啦,我们得即刻动身赶回长安,还有很多事待处理!”
“是,殿下!”说罢,他们便跨上马扬长而去。
宁王府里又是一阵谩骂,“什么!派去的人无一生还?一群废物,那么多人竟然对付不了一个木净尘,可恨的是,竟然年年如此!”只听宁王木净执一脸的怒容,气到发狂。
“王爷,消消气,您的皇弟是不好对付的。但是我们契而不舍地暗杀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冷相国一脸淡定地安慰道。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到底是哪天啊?是不是等到他木净尘登基为帝那天啊!”木净执大声地咆哮着。暗杀了那么多次,竟然次次失败,这对宁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冷静啊,王爷!现在已经失败了,还去追悔又有何用?何不商量下一步该作何打算?老臣记得太子已成年,该是到了选妃的时候了。您如果想要解气,何不趁此机会,在他的选妃大典上做做手脚也未尝不可啊!”老谋深算的冷相国捋着胡须,奸诈地对着一脸茫然的宁王一笑,宁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