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澜澜憋着气吃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亏,可算让小欢出了一口恶气。
楚天骄本身倒是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甚至不在意楚澜澜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倒不是她圣母,而是她的心思都花在了《越女真经》第十层的修炼上。
在马车上颠簸的日子里,她就不能再去野外刷怪,失去了实践的机会,修炼起心法时就更加考验自己的领悟能力。所以她失败了很久,终于在这天夜里的午夜时分进入到入定无我的状态,一鼓作气把心法的十层修炼满了。
一片冷寂无人的深夜,马车中的少女猛然睁开眼睛,她对外界一切的感知能力再次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所以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周围太安静了。
在车队休息的这片小树林里,没有鸟叫,没有虫鸣,甚至没有别人的呼噜声和楚管家守夜的呼吸声。
她没有贸然下车,只是透过车窗向外看去。
平静的小树林中突然涌起一阵浓雾,一片氤氲雾气中,竟然传来虚无缥缈不甚清晰的铃铛声,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邪意,紧接着她就看到一种淡紫色的光斑一丛丛的,萤火虫一样的从浓雾中蔓延出来,逐渐靠近各个车厢,那点点光亮靠近丫鬟婆子,然后就像渗进她们的皮肤中也一样消失了。
同样的光点靠近楚天骄的马车,就在靠近她前的瞬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唰的往回疯跑。
小欢忍不住嘀咕:“这啥啊?什么神秘生物,为什么欺软怕硬?”
楚天骄猛的一把抓住一个光点来,她本以为这是什么萤火虫一类的小妖怪,没想到双手刚捏住光斑,光斑就消失不见了,就像直接在她手中融化了一样。
而那些渗透进其他人身体中的紫色光点,片刻后变成金色的光点又飞了出来,然后陆陆续续移动回浓雾中。
楚天骄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团浓雾,心道何方妖孽藏在那里,而且自己还清醒着很可能已经被对方发现了,对方会不会为了杀人灭口来和她正面硬刚呢。
她警惕的握住了自己的白绒精铁环,两只眼睛冷冰冰的瞪视着浓雾正中间,那里好像有个人正在望着她。然而等了片刻,却见回收过光点之后的浓雾很快消散干净,森林中什么都没有,像是无事发生过,刚才的场面都是她的幻觉。
“难道刚才我眼花了?”小欢也感到费解,“那些光点从那些人身体中带走了什么?”
“不存在你和我同时眼花的情况,看来刚才确实发生了什么,但是浓雾里人的不想和我动手。”她跳下车检查着楚管家的呼吸脉搏,“人没死,但是生机有些弱,如果我没猜错,刚才光点带走的就是她们身上的灵气。”
“那些丫鬟们也有灵气?”小欢问。
“是人都有,或多或少而已,所以其实这些人中我才是最大的目标,但是那些东西却不敢靠近我。”楚天骄收回武器回到车上,“既然对方不愿多事,我也就当无事发生过吧。”
第二日一早,大家纷纷醒来,几个身体弱的丫鬟还患上了风寒,楚管家也觉得头晕目眩加腿软,但是大家的情况又不是很严重,所以所有人都只当自己在林子里露宿受凉了。
楚天骄什么也没说,这件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三天后,他们达到了出门后第一个大城市——凉州城。
“大小姐,您小心着点。”丫鬟扶着楚澜澜下车走向这家白云客栈。
经过几天的跋涉,他们终于到达了路程的一半,也就是位于楚家山庄和天都中间的凉州城。可是说过了这里之后,路途就会顺畅很多,也不用再在野外风餐露宿,可以说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顺利到达天都。
凉州城也是重要的交通枢纽,连接着九城十三衢,如果你是个修炼中的仙人,手里拿着天泽书院或官府的路引,还可以用金银灵石开启传送阵,到达天都更是半天时间就可以。
因为这里有很多五湖四海各个行业的行脚人,货郎,客商,所以城里客栈的生意大都很好,楚夫人更是在几个月前就把凉州城规模最大的白云客栈订了下来,但是只订了两间上房很多个下房,上房是楚澜澜和欧阳靖的,楚天骄和下人们一起住下房就行。
楚澜澜看着这高大华丽的白云客栈,憋屈了一路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而且住到客栈后,靖哥哥就在隔壁,妖女住在下面,实在美滋滋。
楚天骄何尝不知道她那些小心思,她却根本不在意,就在下车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那是个很清瘦的年轻人,身上穿的是破旧的书生服,只是都是补丁全是脏污,这人也蓬头垢面没有打理。楚天骄会注意到他,完全是看到了他腰间挂着一个白色的小铃铛。
她甚至觉得自己浑身一个激灵,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个乞丐身上呢。
凭她的理解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去去去,臭乞丐,好臭啊。”楚澜澜捏住自己的鼻子,锦绣下的白嫩小手厌恶的甩着,“滚滚滚,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身后的老妈子立刻过来连推带搡的赶走乞丐:“走吧走吧,大小姐不喜欢你,没有剩饭赏给你。”
楚澜澜似乎很讨厌这个乞丐,进了客栈还在嘀咕,“有手有脚的要什么饭,当乞丐就不能干净点吗,这么邋遢要饭也别想要到。”
这时客栈的老板娘迎上来,老板娘穿一件月白色百褶如意裙,暖色批帛,笑容和煦的把她们一行人迎了进来。老板娘自称花姑,一看就是很会做生意的样子,对楚澜澜十分的讨好:“这位小姐说的可是门口那个叫秋生的乞丐,小姐您可说的太对了。这个乞丐是半个月前来我们城里的,晚上呢就住在郊外的天女庙里,白天就在城里四处游荡要饭,我们家阿鼎给过他一次剩饭之后,他就经常在我家店门口不走了,耽误我们家做生意,您说他这么这么恩将仇报啊。”
老板娘跟她们抱怨这些时,老板周鼎就坐在柜台后,他似乎是身体不太好,脸色苍白的坐在摇椅上,冲他们疲惫的笑笑,似乎也对妻子这样数落人不太满意,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众人安排了行李回到房间,本打算过了今夜就继续上路,没想到又出了意外的变故,生生在凉州城耽误了五天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