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侍郎?
方槿鲤啃着手里的糖葫芦,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奇怪的名字呀!”
赵成和那齐掌柜小心翼翼地把青年往里头抬。
方槿鲤好奇地跟了进去,走进时才发现这个人伤得挺重,血腥味很重,腹部那一刀还在不停往外流着血,滴在地上,看起来格外渗人。
不一会儿,人就被放到了床上。
那齐掌柜急得满头大汗,让店里的小厮赶紧去喊大夫。
方槿鲤舔了舔嘴唇沾着的糖渍,忍不住开口道:“这样不行的,他流太多血了,昏迷是因为休克,在大夫来之前,必须先帮他止血才行。”
齐掌柜一听,眉头一皱,不悦地看着方槿鲤:“你是哪里来的小娃娃?”
方槿鲤看向赵成。
赵成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是我带来的。齐掌柜,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有咱们墨家令牌的方小姑娘。”
齐掌柜顿时错愕,满脑子不解。
墨家令牌这玩意是大白菜吗?随手就能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齐掌柜的脸都黑了。
但想到这是上头的人做的主,他们也是认令牌行事,至于谁拥有令牌,也不是他们可以置喙的。
心底的不爽也是一闪而过,很快,齐掌柜的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并且忙让人去准备剪子和热水,去拿上等的止血药膏来,准备给青年伤口做止血处理。
赵成在帮忙,方槿鲤则乖乖站在一旁看着,见齐掌柜拿着一大罐药膏就要往青年腹部那条长约有十几厘米,深一厘米,都翻出血肉来的伤口上糊时,都不忍心看了,心想这玩意儿真的止血吗?不会感染?
不知道是那药膏有点刺激性,还是疼的,青年伤口被糊上药时,意思不清醒地哼了几下,满头大汗,面无血色,看起来是真的疼得狠了,身体还在一阵阵抽搐挣扎着……
方槿鲤看得打了个冷颤。
想起了上辈子一个人类同伴被丧尸咬伤后,被槿汜摁着手,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强行砍断一条手臂阻止病毒继续感染的事。那时候,那人类同伴也痛苦呻吟,疼得浑身抽搐,差点没熬过去,是咬着牙硬抗下来的,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槿汜说,他意志力顽强,想活下去,是个令人敬佩的汉子。
在那之后,她也就特别佩服能忍痛的人,觉得这类人都跟槿汜说的一样,意志力顽强,值得敬佩。
而也是怕自己有一天也被丧尸来这么一口,要砍手砍脚。就和槿汜去医院搜刮物资时,拿了不少的止疼类药剂,这会儿还在她空间某个角落里堆着。
至于为什么剥龙鳞那么疼,都没把这些止疼药剂拿出来用,那是因为剥落龙鳞真疼的是她的神识灵体,而不是简简单单的皮肉之痛,止疼药剂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如今,看到青年原本俊美帅气的脸,因为这疼得变得狰狞扭曲,看得她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暗搓搓的想,要不要趁人不注意,给这帅帅的阿叔扎一针止疼药剂?
不过,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小动作来。
外头的大夫已经匆匆赶过来了。
“魏大夫,快些过来给这位公子看一看伤。”
别说,齐掌柜用的药看起来不咋地,止血却还是有效果的。
只是那魏大夫看了都不免皱眉,扒拉开糊了药膏的伤口,沉声说:“伤口太深了,不能这么随便抹止血金疮药,需要缝合!”
“缝合?”
齐掌柜错愕了一下,“那我马上去准备魏大夫你要的东西!”
魏大夫点了点头,列了个单子让他去备东西了。
一旁的赵成却好奇得不行,“魏大夫,你刚才是说,要将这位公子身上的伤口,用针线像绣花缝补衣物一样缝合起来?”
魏大夫昵了他一样,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老夫随过军,在战场上,士兵们被砍伤的事发生的太多了,为了救命,早有先辈想出了这个法子,只是普通大夫不懂,没学过这门手艺。对于老夫来说,这却跟家常便饭没什么两样。”
方槿鲤听到这话,对魏大夫都露出了一丝崇拜目光。
太厉害了!
这位魏大夫居然跟槿汜一样,能从阎罗王手里把人给抢救回来!
魏大夫也是察觉到了小孩儿那灼热的目光,老脸竟然忍不住一热,轻咳了一声,“小丫头,你年纪小,手轻稳,能过来帮老夫一个忙吗?”
“能能能!”
方槿鲤连连点头,连糖葫芦都不吃了,往赵成手里一塞,就屁颠屁颠朝魏大夫跟前走去。
魏大夫见她胆子大,看见躺在床上的血人都不怕,兴致还这么好,以为她对学医兴趣特别浓烈。
老大夫已经很少遇到对医术这么感兴趣的小辈了,所以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从医箱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好几根粗细弯度不同的针,耐着性子给方槿鲤挨个介绍了一下。
方槿鲤指了指里头跟鱼钩一样的针,好奇地问:“要用这个穿过阿叔的皮肉吗?那阿叔岂不是很疼,大夫爷爷你有没有止疼药呀?”
“止疼药?那是什么东西?”
魏大夫虽然经验丰富,但也是有知识盲区的。
方槿鲤大概就是给描述了一下,“止疼药给病患吃了以后,他的身体就不疼了,就算缝合伤口也会没有半点感觉……”
魏大夫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这种东西的,没有。若是有的话,当兵打仗的,也不会有这么多士兵因为伤口疼痛而活活疼死的了……”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语气充满了悲悯哀伤。
“咦……没有吗?”
方槿鲤听到‘活活疼死’都吓坏了。她以前看那些个古装电视剧,里头有个叫华佗的神医,可是发明了止疼药的前身,麻沸散啊!
连麻药都没有,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槿汜知道了肯定要吐槽死!
方槿鲤没再多说了,而是站在一旁,听魏大夫说,乖乖地帮着忙,在大家看不见的时候,偷偷地给青年扎了一根止疼针。
大概是因为不疼了,所以青年就真的沉沉地睡了过去,哪怕魏大夫拿着针线在他伤口上缝缝补补,也没有半点的反应,搞得魏大夫还以为他断气了,让方槿鲤给探了好几次的鼻息。
整个过程比魏大夫以前给士兵们缝合的时候还要顺利。
结束后,魏大夫看着躺在床上,连吭都不吭一声的俊美青年,都忍不住捋着胡须赞叹了一声:“这位公子耐力非常人所有啊!”
方槿鲤站在一旁背着小手偷偷地吐了吐小舌头。
嘁!
分明是她锦鲤精鱼美心善,可怜帅阿叔,不想他太遭罪,所以给他扎了一针止疼药剂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