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胤容看着她一脸认真算计谋划的模样,不由得失笑,“那我们要如何收买他?你身上还有银钱吗?”
方槿鲤被他的问题给问住了。
钱,当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但问题是,她也不确定那个叫‘阿水’的就是墨一啊!
她记忆力虽然不错,但到底也就是五六岁时见过墨一而已,这都过去七八年了。
而且那个‘阿水’脸上还有疤痕,万一认错人了怎么办?
如果是真墨一,那她的钱还是舍得出一下的,大不了回头再要回来。
可如果他就是‘阿水’而已,那她的小钱钱不就全都打水漂了吗?
不过,为了找墨胤容,方槿鲤最后还是咬着牙做下了决定。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了银子下不了山,没有也要有!大不了色诱呗!”
方槿鲤握紧了拳头,斗志昂然。
墨胤容:“……”
色诱?
小丫头,敢不敢把你这话再说一遍?!
——
不仅是方槿鲤,这会儿的刘芃芃被关在屋子里,也愁得不行。
她看了看一眼跟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的墨一:“你说你,到底是谁的人啊?现在就不能想象法子赶紧把那两人弄下山去吗?”
王大牛几人对身怀武艺的墨一自然也是忌惮的。
但到底比不过他们人多,话语权重。
王大牛撺掇几个兄弟跑去跟寨子里的老一辈长者一说,刘芃芃就顺理成章地被罢免了。
现在谁都不听她的话,王大牛怕她跑出去还放走墨胤容和方槿鲤这两只大肥羊,还派了几个人在门口守着。
连带这墨一也成了看守对象。
对于刘芃芃的质问,墨一也觉得无奈:“他们不知道在我喝的茶水里放了什么东西,如今我内力全无,别说是拉弓射箭了,连站着都有点……费劲。”
话音刚落,刚才还站着笔挺的男人,身体忽然一瘫软,直接往地上倒去。
刘芃芃被他吓了一跳,立马从长椅上蹦了起来,扶助了马上要摔倒下去的墨一。
“操!你现在是不是还感觉头很晕?”
墨一:“你怎么知道?确实很晕……”
“……”
刘芃芃彻底没话说了,没想到王大牛这几个丧心病狂的,为了打劫两个人,连自己寨子里的亲人都敢下毒!
保不准以后会干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刘芃芃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视不管下去,绝对不能让王大牛篡权成功!
否则等她爹回来,为改变寨子现状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部都白费了!
刘芃芃着急上火,嘴角都起泡了。
终于,在房间里踱步了好久之后,她想到了个主意!
去找方槿鲤和墨胤容商量对策!
这两人邪门的很,搞不好能解决掉王大牛呢?
刘芃芃想得十分乐观。
花了点银钱贿赂了守门的小姐妹,趁着黑夜,让小姐妹把她送到了小黑屋那里去。
方槿鲤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再次见到刘芃芃了。
只是两人见面,心情都格外的难以言喻。
方槿鲤看了刘芃芃许久,憋出了一句话来:“你瞧着我是不是有点眼熟?”
刘芃芃闻言一惊,下意识地要看向坐在一旁的少年,但目光在快接触到对方的脸时,被她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差点忘记看到少年脸就要拉肚子的怪病了!
刘芃芃擦了一把脸上的虚汗,想到了墨胤容先前对她说的一些话,不由得有些纳闷。
墨胤容根本就没有跟方槿鲤说自己的身份?
这对刘芃芃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不被方槿鲤认出来,这就意味着没必要算以往的旧账,黑历史也不用再拿出来做笑料。
刘芃芃松了一口气,再次对上方槿鲤审视的目光时,脸上堆满了笑意:“呵呵……姑娘你说笑了,我打小就在这寨子里长大,连山都没下过几次,更别提见过姑娘人了。要是真见过的话,也绝对是过目不忘!”
方槿鲤脸上的胎记,简直是看一眼都忘不掉,绝对是最明显的个人标志了。
不然刘芃芃也不会记了这么多年,这会儿还能一下子认出方槿鲤的身份。
把两人当成煞星,唯恐避之不及。
方槿鲤又不瞎,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叫刘芃芃的有点古怪。
不过这个时候,她更想从刘芃芃这知道,那个叫阿水的来历。
只是当方槿鲤把话问出口的时候,刘芃芃看着她的目光好像更奇怪了。
能不奇怪吗?
刘芃芃压根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主意。
该说的她全都跟墨胤容说过了。
为什么方槿鲤又要来问她一遍?
还有坐在那里的墨胤容……
因为看不到他的脸,她压根就没办法和墨胤容有什么沟通。
最后急中生智地选择了‘老实回答’,把回答给墨胤容的话,又对方槿鲤说了一遍。
“果然是他!”
方槿鲤一拍爪子,心中越发笃定了墨胤容出事这件事情。
否则身为他的贴身侍卫,墨一怎么会沦落到给别人当保镖的地步呢?
方槿鲤愁得不行,咬了咬手指甲,问刘芃芃:“所以,你爹当是就救回来一个阿水,没有见到其他人了?”
刘芃芃摇了摇头:“没有。听姑娘这个意思,你还认识阿水?”
“认识!”
方槿鲤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朝刘芃芃走过去。
刘芃芃怕自己又拉肚子,连忙喝道:“姑娘你就站那里别动,别过来!”
墨胤容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要穿帮,所以连忙起身拉住了方槿鲤,在她耳边低语道:“这个刘芃芃也有些奇怪,万一这一切是她和自己的手下做的局呢?阿鲤,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局?
什么局?
方槿鲤平日的脑子全用在怎么多赚点银子上面去了,这会儿忽然要动脑想些阴谋诡计,就有种濒临死机的风险。
墨胤容轻拍着她的后背,压低了声线,语气温柔,循循善诱道:“先前阿鲤你不是问我知不知道墨家的事情吗?我未来得及同你多说就被带走了。如今便继续回答你的问题,不过阿鲤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说!”
方槿鲤眸子一亮,抓着他的胳膊追问。
连坐一旁的刘芃芃也懒得搭理了,就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金元宝少年。
少年故作沉思片刻,拧了拧眉,低语道:“半个月前我从太溪临泉城逃出,路过时听人言,墨家这几个月似乎都不太太平,一个月前,墨家又起了一把火,把整个墨府给烧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