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在说什么呢？”
卫风兰诧异地看着脸色十分不对劲的亲娘。
卫夫人听到女儿的声音，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扫了一眼四周，如今这场合，看不能随便上去揪着乔菀质问。
她眯了眯眸子，对女儿道：“瞧见那个女人了吗？去向你的好姐妹们打听打听，是哪家的妇人。”
“好。”
卫风兰以为她娘是怕那对夫妻抢了她的姻缘，所以急急忙忙就去打听了。
这边贵女们也不少，所以卫风兰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个比较相熟的梁家大姑娘，询问了一句。
梁家大姑娘笑了一声，“兰兰，你也太好笑了吧？来参加人家闺女的及笄礼，都不知道那就是方夫人吗？太弟妃的亲娘啊！”
“啊……那就是方夫人啊！”
“可不是么？瞧瞧这方国舅和方夫人，果然是郎才女貌，都一把年纪的人了，瞧着都那么年轻，听说方夫人前不久才生下两个小儿子，厉害得很！今日过后，咱们京城肯定有不少夫人要跟她请教‘老蚌生珠’的秘诀……”
老蚌生珠什么的，卫风兰听听也就过去了。
她打听完消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亲娘身边，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卫夫人。
卫夫人正在喝茶，一双眸子却死死地盯着乔菀看了许久。
这会儿听女儿一说，乔菀竟然是传闻中太弟妃的亲生母亲，她当即没拿稳茶杯，摔了粉碎。
“阿娘，你怎么了？”
茶杯落地，自然会引起注意，方骅和乔菀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卫夫人急急忙忙转身，拉着闺女往旁边躲开了。
此时此刻，乔婧的脑子里全都是嫉妒和恨意。
万万没想到，当年被她娘扫地出门的乔菀，竟然成了太弟妃的亲娘！
乔菀这个贱人怎么会这么好命！
卫夫人拉着女儿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卫风兰瞧她不对劲，追问了好几遍。
卫夫人这才缓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那什么方夫人，她就叫乔菀，就是你外祖母当年口中里的小贱人，丧门星！”
“啊？！”
卫风兰听她这么一说，惊讶极了，“她就是我那大姨妈？”
“什么大姨妈？！”
卫夫人脸色骤变，“不许叫大姨妈，你娘我才没这种丧门星姐妹呢！”
“哦……”
卫风兰嘴上这么应着，实际心底激动得不行。
万万没想到啊，自己母亲竟然和这个方夫人是亲姐妹！
不，确切来说，倒也不是亲姐妹。
她也是知晓的，外祖母是外祖父的续弦，嫁给外祖父之前，外祖父有个亡妻，留下了个女儿，那女儿就叫乔菀，比她母亲大了六岁。
外祖父出差遇山匪被杀害身亡之后，外祖母就将乔菀给赶了出去，自此，到如今都没见到过一面，以为乔菀早早就死在了外头。
毕竟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赶出家门，又身无分文，能活下去才奇怪。
自然，不仅仅是她外祖母，她母亲都这么认为的。
卫夫人同卫风兰恨恨道：“你外祖母说，你外祖父都是为了给那扫把星的亲娘挪风水，才会遭遇山匪死在外头，你外祖母才会成了寡妇！带着你娘我，可怜巴巴地在这京都混日子，之后好不容易才再嫁，结果等把你娘我嫁出去没多久，家里又落了难。你可还记得，你五六岁时，咱们家也是在这京城扎根的！”
“记得！”
卫风兰应着，心说，那又怎样，都是成年旧事，如今乔菀飞黄腾达了，还能不认她这个外甥女不成？！
卫风兰心底越想越得意，总有法子攀上方家的，那样太弟妃不就是她的大表姐了吗？她四舍五入也是皇亲贵胄了，到时候，别说是皇子了，嫁给皇帝也没问题啊！
这么想着，她的心思都跟着活络了起来，拉着亲娘道：“阿娘，我且问你，你同乔菀关系好不好啊？”
卫夫人一怔，看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她和乔菀好不好这不取决与她母亲对乔菀的态度吗？
当年她母亲作为继母，自然对丈夫亡妻留下来的拖油瓶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年纪小，乔菀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她也只是八九岁的年纪，但受她母亲影响，平日里也没少嘲笑欺负乔菀，这关系可真算不上有什么好的。
卫风兰道：“娘你先说说就是了！我想，方家这条大船，咱们还是得搭上去的！”
听到闺女这话，卫夫人哪里还能不明白，眸子顿时一亮，“好闺女，还是你的脑子转得快！且不说你阿娘那会儿年纪小，如今怎么说也是她乔菀唯一的血亲，你也是她亲外甥女，是她闺女的亲表妹。咱们也不是什么破落户，你爹可是当今侍郎啊！上门去认这门亲，也不是不可。”
卫风兰知道她娘这是回味过来了，也兴奋地不行，“可不是吗？哥哥如今的官职也不怎么滴，要是这亲认回来了，咱们也可以让太弟给哥哥安排一个好差事啊！到时候也不怕娶不上高门贵女了，哪怕是娶公主都可以！”
“对对对！还是兰儿你想得周到。”
卫夫人也越想越美，虽然依旧嫉妒乔菀，怎么就过得比她好了，但如今，面对跟乔菀认亲能带来的利益，其他都不算什么了。
“不过兰儿，这件事情还得告诉你爹爹，咱们从长计议才行。”
她那相公，看起来木讷，但实际老实又忠厚，平日里也听她的话，乖得不行，并且还是比较有能力的。当年她娘原想招上门女婿来的，但偏偏他中了榜眼，能够独立发展，她娘便不再强求。
只是倒霉，她娘死了之后，她这不懂得上进争取的相公，就被新帝给发配到南边当官了。
也是这几年做的不错，才有机会升迁回来。
她也才算是熬出了头，回到了大胤京都着繁华之地。
但是，富贵这种东西，要是不自己去争取，也维持不了多久。
经此一遭，她乔婧也明白过来了，靠官位在京都扎根是远远不够的，还得发展人脉！
要么儿子娶个公主，要么女儿嫁个皇子，否则依旧是浮根，在这京都地方站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