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阿容哥哥,你先听我说,并不需要那么着急回答我……”
方槿鲤说完这句话压根就不敢抬头去看墨胤容了。
他这么惊讶,不敢置信,是……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吧?还是阿容哥哥其实并没有多喜欢她,只是把她当做妹妹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让人很苦恼了。
方槿鲤很纠结,但她也不愿意违背本心,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就只能继续下去。
反正自己的这点秘密差不多都扒干净了,阿容哥哥就算不跟她谈恋爱,也依旧是她信任的人。
方槿鲤深呼吸一口气,把脸上胎记覆盖着的鳞片部位都展露了出来,再次抬头看向墨胤容。
彼时的他,似乎已经将震惊压下,神色也恢复如常,灼亮地看着她,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我、我还有个秘密想要告诉阿容哥哥你。”
“其实我和你们都不一样,我并不是一个人。阿容哥哥,我脸上的这个并不是什么胎记,而是龙鳞片,是我不是人的证明。”
她脸上的胎记,在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墨胤容就注意到了。
这龙鳞片其实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曾经又很多次,他都会看错,把红色胎记看成龙鳞,总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结果却是真的。
此时此刻,墨胤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紧绷的,他不敢多说乱说,只能静静地看着方槿鲤那张小嘴一张一合,把所有的一切,一点点地告诉他。
“其实我就是一条锦鲤精,然后投胎变成了阿娘的孩子。这个空间啊,仙泉水,全都是我的,并不是阿汜给的。像仙泉水,是我成精前和成精后的居所……锦鲤是鱼嘛,自然是生活在水池里的。”
“还有脸上的胎记。我是要渡劫的,每隔十年就要遭受一次雷劫,扛过去的话,我的脸上就会长出一片鳞片,这鳞片……有救命之用。还记得当年阿娘断气了吗?你帮我守在门口的时候,我就用这个龙鳞片把阿娘给救活了!”
方槿鲤说到这里的时候,依旧忍不住挺起小胸膛,有点小骄傲的样子,救了阿娘又救了阿爹,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墨胤容没有打断她的话,眸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脸上的龙鳞片,抬手,用指腹轻轻抚摸了两下。
是有温度的龙鳞片,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冰凉。
方槿鲤被摸得瑟缩了一下,因为这龙鳞的部分,算是她很敏感的地方,自己都不经常去碰触。
可被墨胤容的手指碰触到的感觉……很舒服唉……
方槿鲤没有避开他的手,继续说道:“阿容哥哥,可能你会觉得我是妖怪……很可怕,但是我其实也不可怕,只是有一点小普通而已。我……我很喜欢阿容哥哥,所以才会跟阿容哥哥说,愿不愿意跟我谈个恋爱的话……”
打小,方槿鲤也没少跟墨胤容说什么稀奇古怪的词语。
谈恋爱这三个字,墨胤容自然是懂的,但如今听到眼前的小丫头再次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依旧克制不住激动,跳得很欢快,也说明他到底有多欢喜对自己表白的阿鲤。
“但是……阿容哥哥,我们妖精,是不能随便跟人在一起的,你知道吧?以前我同你说过好多故事的……什么白蛇传啊,我们跟那个差不多的。如果跟人在一起,就很有可能遭受天道的惩戒,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方槿鲤拧着眉头,语气十分的严肃沉重,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阿鲤……是怕跟我在一起后,天打雷劈吗?”
墨胤容清冷的嗓音缓缓响起。
“嗯……怕害了阿容哥哥。阿容哥哥是喜欢我的吧?如果并不是……也没关系,等下我们找到阿汜,她也有办法把阿容哥哥的记忆去除下,阿容哥哥就不会记得我现在同你说过的话了。”
这是方槿鲤刚刚想到的法子。
如果墨胤容是不喜欢她的,那就做个‘小手术’,当她没说过这样的话,如此一来,两人往后继续做兄妹,也不会尴尬了。
方槿鲤觉得自己十分机智。
然而听到她这话的墨胤容,脸色却黑沉了下来,一下子就捧住了她的小脸,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阿鲤……”
“嗯?”
“我不想被去除记忆,因为我像阿鲤喜欢着我一样,喜欢着阿鲤你。”
“嗯嗯……啊?”
方槿鲤瞪圆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墨胤容。
墨胤容看她傻愣愣的模样,真的是一如既往地可爱,心头暖热,他在方槿鲤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低哑道:“阿鲤没有听错。我也喜欢着阿鲤,不管阿鲤是什么,都喜欢。哪怕会遭天打雷劈,也想跟阿鲤在一起。”
“这、这样么?”
方槿鲤感觉自己不仅脸热,耳根子烫,浑身都臊得不行。
脑子还有点晕乎乎。
阿容哥哥说喜欢她的。
所以她并没有自作多情!
“阿鲤……你知道我前日约你出去,想做什么吗?”
“嗯?”
方槿鲤疑惑地看他。
墨胤容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地低笑:“就是想告诉阿鲤你,我有多欢喜你,想告诉你,在你及笄礼后,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你家提亲了。”
“提、提亲?”
这、这也太快了吧?!
方槿鲤的脸又滚烫滚烫的,结结巴巴说:“不、不急。”
这恋爱才刚开始试着谈谈,怎么能那么快就成亲。
万一谈恋爱没问题,成亲就遭受天打雷劈了,那该怎么办?
还是得先谈,能谈多久就谈多久吧……
那啥,上辈子的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谈恋爱没事,一成婚就各种问题了,可能是一种……底限?
方槿鲤懵懵的想,看着墨胤容那张俊美精致的面孔,她的心也跟小鹿乱蹿一样。
不管过去多少年,才见到墨胤容多久,可他这个人,早早就被像烙印一样,烙刻在她的心底了。
“嗯,那就不急。”
墨胤容看出了她的羞赧,轻笑着,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旁低语道:“阿鲤你说什么时候提亲,那就什么时候,哥哥都听你的。”
方槿鲤耳根一热,一股热气再次从脚底涌到了头顶,心乱如麻地点了点头,晕晕乎乎地说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