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这话说的在理,也是很多人的心声,但尼亚总觉得这事情来的蹊跷。先是这病来的莫名其妙,现在又是大多数人都去找那位周医生,他医术高明,人口相传是有可能的,但也不至于其他的医生会一个也治不好,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技能?
尼亚打算再仔细问一问,便道:“阿姨,您先别急,其实我也是一名心理医生,可以先和我具体说说您儿子的情况吗?”
“平时没什么不对的,就是做噩梦,各种各样的噩梦。严重的时候还会梦游,一个人在房间里手舞足蹈的。我上次去拉了他一把,差点被他推倒在地上,都说梦游着的人不能叫醒。后来等他自己醒过来之后,他就完全不清楚发生什么了。”那大妈现在提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他梦游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动作,表情,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尼亚也不知道这些噩梦的源头在哪,只能把各方面都问个清楚。
“也没什么特别的,有时候慈眉善目,有时候又恶狠狠的,但似乎一直很害怕。”大妈回忆起来,从她的话里却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价值。
尼亚扭头望了一眼季念南,他也摇了摇头,从大妈这里已经得不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了。
“孩子们,我先不跟你们说了,我得赶紧去约周医生了。”那大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便火急火燎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就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件事,好奇怪啊!”尼亚低声嘟囔着。
季念南在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吧,我们得回一趟基地了。”
“什么?回基地?这事和基地有关系吗?”尼亚有些诧异,她现在想不出这件事和基地有什么关系,回去又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不是为了这件事。”季念南解释道,“哈迪斯有新任务要交给我们,回去看看。”
尼亚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我并没有收到信息呀!难道这次的新任务是交给你一个人的?”
“他们知道我们俩在一起,所以只通知了我一个人,你自然就会跟着回去了。”季念南说完又加了一句,“更何况你觉得在他们已经知道我就是宙斯之后,还会像以前那样命令我吗?只是说有新任务,请我们回去参考参考。”
“行吧,反正现在这件事还没有什么头绪,回基地去玩一圈也好。”尼亚也懒得纠结没有通知她这回事,和公孙梓实招呼了一声,当即便往地下基地赶去。
大约是季念南的身份曝光的缘故,这次回去就不只是珀耳塞福涅在电梯门口等着了,哈迪斯竟然也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迎接。看见他们的身影,便连忙迎上前来。
“宙斯大人,您回来了。”哈迪斯战战兢兢的,完全不复以往基地最高统治者的样子。
尼亚想起他从前怒目圆睁,对大家发号施令的模样,心里总觉得十分好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便一直低着头走路。
“我上次就已经说过了,在基地里我是厄里斯,不需要让大家知道我的身份。”季念南对哈迪斯这个称呼非常不满。
他一开始隐瞒身份混进地下基地,一来是为了看看基地里的运营情况,二来就是为了接近尼亚。原本是打算连同尼亚一起带走的,但她似乎很喜欢这种任务不断的生活,既然她这样贪玩,那就再陪她玩一段时候。如果地下基地里的众人都知晓了他的身份,每个人面对他都是恭恭敬敬,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是,厄里斯大人。”哈迪斯依旧恭恭敬敬的。
“后面的敬称也去掉啊,不然别人一听就会觉得奇怪。”尼亚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这要是在以前,肯定少不了哈迪斯的一顿数落,但现在她背靠大树,有季念南在身边,就什么也不怕了。
“好。”哈迪斯果然没有发作。他先是瞪了尼亚一眼,发现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便又移过眼去看向季念南。果见他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哈迪斯顿时便怂了起来,也不敢再说尼亚什么了。
踏进哈迪斯的办公室,桌子上已经有备好的红酒,中间的座位上还放了一杯牛奶。季念南大致扫了一眼,便知晓那杯牛奶是珀耳塞福涅的手笔,哈迪斯没有这样的细心。他朝珀耳塞福涅点了点头,表示对她的认可。
尼亚一走进来,目光也落在了红酒上。她还真有点馋,已经许久没有喝过酒了。在季念南的管束下,别说是酒了,就算是带一点酒的饮料也不许碰。她平时除了喝血,就只能喝些牛奶,果汁之类的东西,连奶茶都不许多喝。这下回到了基地,大家一起小酌一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季念南大概也会看在大家的面子上,让她也喝一点点。
尼亚心中这样揣测着,面上便高兴起来。她正要入座,却被季念南突然拉住,他朝中间的位置扬了扬头,示意她坐到那里。尼亚不以为然,她的心思全在那瓶酒上,坐在哪里都一样,反正季念南一定会坐在她旁边的。
果然,等她一落座,季念南就也在她身旁坐下了。只是这面前摆的杯子为什么和别人的不同,尼亚心里有点慌,她觉得这杯子有些似曾相识。倾身往杯子里看去,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乳白色的液体钻进了她的眼睛里。怎么又是牛奶?!
尼亚心中的喜悦转眼间就被愤懑取代,在家里不能喝酒,来到基地里也不能喝,季念南到底和酒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偶尔喝一点酒,对身体又没有什么害处,红酒还有养颜的功效,这人怎么就是死心眼呢?
“我能不喝这个吗?我想喝点别的。”尼亚决定进行最后的挣扎,她意有所指的向红酒瞟了几眼。
“想喝别的?果汁还是酸奶?”季念南故意问道。
尼亚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只能再次认命,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小口,季念南才满意地笑了起来。但尼亚想着,以后一定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大醉一回,表示对他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