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笼罩了天下的最后一片黑暗,秦府恢复了白日里的生机,退出了黑夜的寂静。
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要伺候着各房主子的梳洗早餐,一个春菊的死没有对府里造成任何影响,现在,早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本来已经沉睡的秦覆昔渐渐苏醒,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因为她实在是睡不着了,外面的吵闹声已经成为她梦中的背景音乐了。
“吵死了,谁啊!”秦覆昔问道。
夙沙就坐在床边,见秦覆昔睁开了眼睛,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别起来,就这样躺着,外面天塌下来,也有我们给你顶着。”第一次,夙沙这样负责的说话。
光听这信誓旦旦的语气,秦覆昔就知道不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到底怎么了?”秦覆昔从床上坐起来。
“姐姐,你就别管了,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呢!”夙沙皱眉说道。
外面,难得大声说话的天启吼道:“别再纠缠,不然我不客气!”
“我是奉夫人之命来的,你敢?”小丫鬟清脆的声音。
“不信,你可以试试。”天启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声音冷得可以结冰,那样一个暖暖的害羞男,居然都被逼成冰山了。
一直以来,秦覆昔对天启的成长都很关注,她一直打算把他培养成一个小暖男,不想让他长成离洛寒那样的冰山。
“别瞒我了,让她进来,不然我就出去。”秦覆昔穿着单薄的里衣,刚刚的话似乎已经让她用尽力气了。
无奈之下,夙沙只好打开门,“进来说。”
过了一会儿,天启冷着脸走了进来,紧接着,进来一个丫头,是白姨娘身边的,秦覆昔看着有点眼熟。
“大小姐,夫人请您去大堂。”小丫头用眼角偷偷看了秦覆昔一眼,虽然有白姨娘撑腰,可是看到秦覆昔那周身气派,她的气势也小了下去。
不等秦覆昔发话,夙沙已经不耐烦,“没看到吗?我们小姐已经生病了,怎么去?”
“可是老爷已经在那等着了,大小姐失踪了这么多天,总该有个交代,老爷夫人很担心,为此,夫人还病了呢。”小丫头的语气不好,眼神闪烁。
秦覆昔知道,白姨娘的攻击已经开始了,那么,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更没有办法去躲。
“好,我一会儿就去。”秦覆昔撑着说道。
那小丫头看了秦覆昔一眼,福了福,便退下回去交差了。
“姐姐,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去。”夙沙生气的说道。
碧莲也进来了,“小姐,我刚刚去大堂看了,老爷一直黑着脸,不知道白姨娘到底说了你多少坏话。”
“我一定守好,他们谁敢来,先问过我的剑!”天启举起手中的剑,就是秦覆昔给他带回来的千年古剑。
“好了,放心吧,反正早晚都会有这一遭,咳咳。”秦覆昔忍耐着,穿上了衣服,又由碧莲给她稍稍打扮了一下。
这个样子,秦覆昔自己去他们都不放心,于是,夙沙和碧莲左右扶着秦覆昔,天启紧随其后。
大堂里的人已经都在了,一应的丫鬟婆子都垂着头站在两侧,秦柯和白姨娘端坐在上首,表情严肃。
秦凝珊坐在下首,身边是白璎,两个人似乎在低声谈着什么。
“女儿给爹爹,二娘请安。”秦覆昔走了进来。
自夙沙进来,白璎的眼睛就直了,一直在夙沙身上。
“覆昔,这些天,你去哪了?”秦柯上来就这样问。
“老爷,这夜不归宿好几天,太不像话了,若是被人知道,我们秦家的脸还往哪放啊,再者,这夜里,她跟什么人在一起了,实在不行,不行就谁跟她在一起就嫁谁吧,至少能少些闲言碎语。”白姨娘皱着眉头似乎一直在挣扎矛盾的说这件事情。
这话一说完,秦柯倒是没有立刻表态,他似乎也在犹豫,毕竟,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事态是很严重的。
“这成何体统,我们秦家的脸面……唉,你那几天到底是和谁在一起了?现在怎么这样?”终归是父亲,他后知后觉的发现秦覆昔的脸色不对。
咳了咳,秦覆昔说道:“爹,你要相信女儿,女儿不是那种人。”她使劲抓着夙沙的手,忍耐着胸腔的疼痛。
夙沙看出来,想暗自给秦覆昔运气,但秦柯的灵力高强,她又怕被发现。
“对,表妹不是那种人。”看到夙沙皱眉,白璎立刻替秦覆昔说话。
“璎儿。”白姨娘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秦覆昔的缓和语气让秦柯有些心软了,面色微微好了一些,“如果有事,应该把事情说出来。”
“是呀姐姐,你这些天到底跟谁在一起,应该说出来呀,怎么着也得让人负责啊。”久久不说话的秦凝珊突然出声说道。
虽然说秦覆昔跟离洛寒是清白的,但是,她是以焚凰的身份跟他在一起的,若是说了出来,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在离洛寒面前了,不能说,可是面对逼问,却不能就这样等着。
“我没有跟别人在一起,我是独处的。”秦覆昔张了张嘴说道。
这样的解释很苍白。
“哦?”秦凝珊已经控制不住了,这么好的机会,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那么姐姐到底在哪呆着了?为什么不回家?还生病了。”她意有所指。
“妹妹觉得呢?难道出去呆了三天就不是好事吗?”秦覆昔问道。
秦凝珊摆弄着手指,撇嘴说道:“姐姐,你得在意一下女儿家的清誉,成何体统。”
“妹妹这话说的对。”秦覆昔冷笑,她清楚的看到白姨娘那张得意的笑脸,“那么妹妹呢?妹妹被赶出家门那么久,一无所长,一点灵力都没有,你的清誉可还在?你的体统可还在?”一连串的回问。
这边夙沙都差点要拍手叫好了。
果然,此话一出,秦凝珊得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
白姨娘眼睛一闪,咬了咬唇,这样的话,简直对秦凝珊太不利了,“别胡说了,现在说的是你的事。”
“妹妹出去了那么久,没有事,我只出去了三天,是不是就要家法伺候,罪大恶极了?”秦覆昔继续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