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覆昔一脸凝重,微微眯缝着眼睛道:“碧莲,别说那么多了,现在帮我准备马车,我要去安王府,对了,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刚刚那两个多事的家伙。”
碧莲见到秦覆昔并没有袖手旁观,当即脸上多了一抹轻松的表情,应了一声之后就朝着门外走去。
没一会儿,秦覆昔就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斗篷出现在了宁王府的后院。
为了不惊动敬平郡主和离落雪,秦覆昔穿过窄窄的通道,来到了宁王府的后门,而碧莲私下准备的马车也就等在宁王府的后门。
“小姐,不然碧莲陪着您一起去吧?”碧莲搀扶着秦覆昔,眼底满是忧虑和不舍。
这么长时间她都极少离开秦覆昔,此番秦覆昔要一个人去安王府,碧莲多少还有些担心。
秦覆昔推开碧莲搀扶自己的手,柔声道:“我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
“可是,可是奴婢担心没有人伺候小姐,上次小姐去紫云山的时候碧莲没跟着那是因为碧莲自知帮不上忙,但是此番小姐要只身去安王府,碧莲就不能不跟着,如今二小姐在安王府失了势,他们定然对相府的人不会太客气的,小姐你可要……”
然而碧莲的话还没有说完,秦覆昔就打断道:“行了,我让你留在宁王府你就留下,毕竟刚刚那两个人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的,难保她们不会再来西苑,若是她们来了,你留下也好替我挡着。”
听到秦覆昔这话,碧莲就算是不情愿也只好点头了。
打开后门,马车果然已经准备停当,秦覆昔二话没说就跳上马车。
“快走,要避开宁王府的正门。”秦覆昔微微嘱咐了马车夫一句,马车夫就驾着马车朝着安王府的方向驶去。
最后碧莲只能远远地看着,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从后门重新钻进了王府。
马车渐渐的远离了宁王府,秦覆昔坐在马车之上,心情略微有些忐忑。
不知道秦凝姗现在的情况如何,虽说她曾经做过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但是毕竟她是自己的妹妹,况且此番她也是看在秦柯的面子上才准备帮秦凝姗一把的。
正想着,没过多久,车帘子外面就响起马车夫的声音道:“秦侧妃,安王府到了。”
马车夫将车帘子掀开,秦覆昔从里面钻出来,站在了安王府的门口。
“秦凝姗啊,秦凝姗,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如今做错了事情还要我来帮你善后。”秦覆昔暗暗的抱怨了一句,见到安王府大门紧闭,一副森严凝重的模样,可见这件事真的让离洛凡十分生气。
没有多想,秦覆昔径直来到了安王府的门口,不出所料的被门前的两个侍卫给拦住了。
“你是谁?居然敢擅闯安王府?”两个侍卫显然并没有见过秦覆昔,一脸冷漠的看着她质问道。
秦覆昔微微拧眉道:“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宁王府秦侧妃前来探望安王妃,我是安王妃的姐姐。”
说话间,秦覆昔将一直戴在头顶的风帽给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精致无比的面容。
虽然如今秦凝姗在安王府彻底的失势了,但是她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安王妃,这些侍卫自然也对秦覆昔不敢怠慢,听闻此言当即不再多说,直接进门通报去了,秦覆昔就站在门口等着。
没一会儿,那小侍卫就从门内出来了,点头哈腰的道:“秦侧妃,我们安王有请。”
很快,秦覆昔被侍卫引领着来到了安王府的大堂,一进门就见到了大堂之中一个落寞的背影,负手而立,似乎是在等着她。
这背影秦覆昔自然认得,正是安王离洛凡。
“覆昔见过安王殿下。”秦覆昔微微施了一礼,眸光清冷。
听到了秦覆昔的声音,离洛凡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犹豫,但是却还是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凄苦的看着秦覆昔道:“你来了,是给她求情的吗?”
在秦覆昔的印象之中,安王离洛凡始终是脾气很好,老实敦厚的一个人,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帝才会一直觉得安王无能,实际上他相比其他的皇子的确是能力不足,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一生荣华不卷入皇权纷争,倒也算是一生安稳。
这是秦覆昔第一次见到离洛凡的脸上带着怒气。
“不瞒殿下,是。”秦覆昔微微颔首,眼底却带着一抹坚决。
此言一出,离洛凡的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秦覆昔看到他藏在袍袖之下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着,忽然,他咬着牙大吼了一句道;“她不值得原谅,不值得!”
见状,秦覆昔微微一怔,“安王殿下先不要动怒,毕竟姗儿她也只是因为一直爱着殿下才出此下策,她不想心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还请安王殿下看在跟姗儿的夫妻情分上,原谅姗儿一次吧。”
不管从前秦凝姗做过什么,但是如今她的地位不仅仅是关乎她的命运,更重要的是关乎相府的颜面,如果秦凝姗真的被休了,那相府从此以后岂不是要成为笑柄?
正是因为如此,秦覆昔才不得不为秦凝姗求情。
“夫妻情分?呵呵,本王看夫妻情分,那她秦凝姗可曾在意过跟本王的夫妻情分?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换取本王的宠爱!我心心念念的以为自己真的要做父亲了,没有想到一切都是一场骗局!”离洛凡低吼了一声,眼泪簌簌的从眼眶中滑落下来,沾湿了胸前的衣衫。
秦覆昔微微拧眉道:“殿下息怒,覆昔知道安王殿下的心情,但是殿下可曾想过如果殿下如今真的将姗儿给休了,那不光是相府,就连安王府的丑闻也会闹的满城风雨,到那个时候王爷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不管如何,秦覆昔先要说服离洛凡不要休妻,不然的话相府的颜面就彻底的保不住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休了她,不会。”离洛凡拭去脸上的泪痕,眼底闪过一丝冷漠,瘫坐在了桌子前,目光涣散而空洞,可见这几日他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