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黄澄为秦覆昔接过飞镖后,秦覆昔才反应过来,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黄澄见秦覆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好在他刚才来得及时,不然秦覆昔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不敢想象后果,继而,他叹了口气,能让秦覆昔变成这样的,也只能是她的心上人了。
“覆昔,你怎么了,不是和三皇子见面了吗?怎么还魂不守舍的,刚才你真是吓死我了。”黄澄带有试探性的问道,心中也颇为奇怪,秦覆昔已经见到了自己心心相念的三皇子了,怎么没有一点兴奋的样子。
“……”秦覆昔没有说话,脸上闪过一丝痛惜,是啊,都见过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她苦笑着,想起昨天萱鸢所说的话,又想到刚才离洛寒与萱鸢相谈甚欢的情景,她的心就莫名的疼痛起来,今生今世,他呢是无缘了吗?还是说三皇子压根就不是离洛寒,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他。
她怕她的一厢情愿,只换来他的冷眼相待,是啊,他和萱鸢相谈甚欢的时候,她不也没上前阻止么,离洛寒,你是否已经忘了我!
看到秦覆昔的眼眶里泛着闪闪泪光,黄澄不禁有些心疼,他很少看到这么脆弱的秦覆昔,在他的眼里,秦覆昔一直是个女汉子,秦覆昔不会哭,也极少把自己的伤感表现出来。
黄澄掏出手帕,擦了擦秦覆昔脸上的泪水,故作惊讶:“难不成三皇子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黄澄对秦覆昔心中的那个人一无所知,只知道秦覆昔的心里装着一个人,所以才容不下他。
秦覆昔摇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她的心情复杂,脑子里很乱,她和离洛寒的往事在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着,而眼前的三皇子是她的真命天子吗?秦覆昔紧锁眉头,虽然三皇子有一张和离洛寒一模一样的脸,可从他的行动来看,并不像是她的洛寒,她的洛寒不会这样子对她的。
尔后,秦覆昔望着离洛寒与萱鸢的方向,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原本平静的心又抽痛起来,黄澄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看到了离洛寒与萱鸢谈话的情景,他知道秦覆昔的心里不好受,他拍了拍秦覆昔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下来。
秦覆昔知道黄澄在担心她,她几次想抬起头来说我没事,却也只是张了张口,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由于他们坐在了角落里,旁人只顾着相互祝贺,相互敬酒,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纵使宴会的节目多么精彩,也入不了秦覆昔的眼,她的眼里始终只有那刺目的一幕。
黄澄抿着嘴,眼里的悲伤一闪而过,他隐藏得很好,并未让秦覆昔看到,只见他说道:“覆昔,你能得到最好的,除了三皇子,在你的身边,也会有很多人愿意为你赴蹈汤火。”而我黄澄,就是其中一个。
黄澄的眼里满含真挚,他交朋友也知道分寸,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最后一句话自然也不敢当着秦覆昔的面说,免得日后尴尬。
“有你们,真好。”末了,秦覆昔轻轻地闭上眼睛,情绪才有所好转。
如羽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泪水。
“覆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黄澄见秦覆昔的情绪有了好转,思索着怎样才能让她开心起来。
秦覆昔挑挑眉,用疑问的目光看着他,黄澄很少讲他的故事,不觉就来了兴致。
见秦覆昔好奇,黄澄自然也开心,他为秦覆昔斟了杯酒,尔后清了清喉咙,笑着说道:“小时候,我和兄弟姐妹几个一起玩耍,那个时候我是最小的,所以每次抢道具的时候我总是抢不过他们,每次一有大人过来,我就故意摔倒在地上,扬言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兄弟推倒了我,大人们看我还小,知道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于是就把我那位兄弟痛骂了一顿,所以每次我都乐得朝他做鬼脸。”
“嗤,黄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黄澄,真够损的,谁得罪了你就有得他受。”秦覆昔噗嗤一笑,她通过黄澄的话语看到了自己孩童时的模样,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她又何尝没玩过呢,现在想起来,虽说有些幼稚,却不得不感慨当时真的好单纯。
“谁叫他每次比赛都赢了我,也不知道让让我,不然我才懒得污蔑他呢,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你说对吧!”黄澄说到最后,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可惜回不到过去了,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也经历了世事的磨难,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黄澄拿着酒杯轻轻地摇晃着,尔后一饮而尽,见秦覆昔脸上不再似刚才的苦瓜脸,心里一喜,又道:“以前也怪我顽皮,经常拿着弹弓去弹射大人们,你还别说,我当时眼力好,百发百中,一般被我射中的人,只会哎哟哎哟的叫,却始终找不到凶手,而我在他们的眼里是典型的乖乖少爷,所以我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他们的面前瞎晃荡,他们也没有怀疑到我身上来……”
“还好我以前不认识你,否则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一谈到小时候的事,秦覆昔暂时抛开了烦恼,兴致勃勃的听着黄澄讲,也时不时的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黄澄看着一脸兴奋的秦覆昔,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覆昔开心起来也能像个孩童一样,他们的声音不大,宴会上的声音刚好可以盖住他俩的声音,所以旁人只知道他们笑容满面,低声相谈甚欢,却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
而且他们二人在这里身份不高,百官自然也没有前来奉承,秦覆昔他们也乐得慌,在这个吵杂的环境中能有一块乐土,能让他们抛弃烦恼,安安静静地聊自己喜欢的事。
而离洛寒深邃的目光又刚好瞥向他们,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尔后就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