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安平山和平顶山防线,都遭到了敌人的猛烈攻击?”
“现在,两处前线要塞,都丢失了近半的军堡和阵地?”……
代善看着眼前的两队斥候,听完他们的报告之后,禁不住在目瞪口呆。
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大明帝国朝廷新军,四处出击、遍地开花的事情。
而鞍山驿和孤山堡这两处防线,暂时没有消息传回,也不知道,这两地现在如何了。
这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自从去年十二月以来,那些大明新军的战斗力有目共睹。
而且,现在彻底大变的大明帝国,虽然一分为三,但是从各方情报都表明,那北明,才是最为强大的。
这辽东前线,一直有着二十万左右的大明新军,与己方对峙着。
三个月来以来,双方的小型战斗,几乎无所不刻都在进行着。
因此,如今北明朝廷的新军那强悍战斗力,也为后金的众将所知。
要是连鞍山驿与孤山堡这两地,也被对方大举进攻……
代善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象下去。
他不敢怠慢,随即在一边派人快马返回盛京城,向皇太极报信,一边下令四处抽调两蓝旗和两红旗、分散在前线后方各地的其余战兵牛录,做好战斗准备。
“啊?”
“你说的是真的?岳托和鳌拜两人带领的镶红旗和正黄旗一部,都遭遇到了惨败?”
“他们连防线都丢光了?正向着辽阳城回军?还要老子我前去接应他们这些残兵败将!”
这时候,突然间,又是一队斥候兵,急匆匆的跑过来禀报。
接到了岳托派人紧急送来的消息,顿时让代善惊呆了。
“废物!这个废物!老子当年就不该让他娘生他下来!”
他对这岳托和硕托两个前妻所生的儿子,没有半点好脸色和耐性,尤其是岳托。
要不是岳托死死的护住他弟弟硕托,那正红旗的几十个牛录,早就被自己弄到手上了。
以代善的考虑,岳托带领两万余镶红旗的战兵,加上鳌拜也带领着三千正黄旗的战兵,以及十余万的包衣奴才,用来防御鞍山驿区域的防线,怎么着也足够了。
可是没想到岳托这才去鞍山驿,镇守了没多长时间,便派人回来告诉他了这么一个天大噩耗!
代善岂能不大吃一惊,于是在暴怒连连的发泄了一会之后,赶紧问前来报信的斥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岳托这个大儿子,他虽然不待见,但还是认为他很有能力的。
不然的话,就不会在这两年时间内,躲过了自己和皇太极一次次的算计,直到现在还是安然无恙。
这其中,必然是有天大的原因的。
要不然,以鳌拜和岳托两人的兵力和本事,是断然不会遭遇到这种惨败的。
于是被派回来报信求援的人,连忙老老实实的,把大明朝廷的新军来犯,岳托领兵过去阻击……
双方大战小战无数次,激战了三日,不但没有能击败拦路的那支大明新军的一万五千人马,反倒是在对方的坚守之下,敌军突然发起大反击,打得他们后金军死伤惨重。
回来报信的人,着重说了大明新军火器犀利的事情,说那些大明将士们,装备了大量犀利异常的火铳,可以二百步之外取人性命。
另外那支大明新军,还有很多轻便犀利的大炮,能够轻松的用马匹拉着随军行动。
这种神秘的大炮,打的又狠又准不说,而且还打的很远,威力巨大。
代善听罢之后,心中暗自吃惊非小,脸色青白不定。
于是,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在辽阳城待着了,赶紧召集兵马,提兵加速赶往鞍山驿方向。
辽阳城距离鞍山驿并不远,在代善加速督军行进之下,仅仅一天的时间,援兵便抵达了鞍山驿一带。
随后,一队斥候兵来报,已经在左前方的一处坡谷地带,发现了岳托和鳌拜两人率领的临时大军营地。
这一次岳托和鳌拜,是带着败军将士们仓惶撤退,并没有进入鞍山驿之中休整。
而是在鞍山驿稍稍的收拾了一些重要物品,就片刻不停的、继续朝着辽阳城方向飞快撤离。
他们深怕自己慢上一步,被大明朝廷的新军追上来,那时就是欲哭无泪。
以现在这些手中的战兵状态,一个个的没精打采。
在半点战意都没有的情况下,还不是要被那些大明新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轻轻松松的就屠戮一空?
所以,尽快的带领这些族人勇士们,返回到辽阳城休整,以便重整旗鼓,方为上策。
代善领兵抵达岳托和鳌拜的临时营地之时,才知道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在进入他们的兵营后,他便看出来,这里的兵将士气十分低落。
而且在临时营地一角,摆了很多的尸体。
这些人都是受伤之后,回到临时大营后,才伤重不治的。
另外营中还有不少伤兵,不时的发出惨叫和呻吟的声音。
代善见到岳托,便厉声喝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为何他们会败得这么惨。
岳托也没有半点隐瞒,而且这么大的事情,谁也隐瞒不住。
他只好哀叹一声,原原本本的,把他战败的具体情况,给代善说了一遍。
“来人!”
代善听得是又怒又惊,正想下令,叫跟随着自己身边的小儿子瓦克达,上前将岳托借故拿下,以夺走岳托的兵权。
“慢着!”
鳌拜见状,顿时有些不满,立即制止了代善的举动。
开什么玩笑,老子也是这次的败军之将一员。
你代善,借故想要夺权无所谓,你们父子之间的破事,老子也不会去多管。
可是你这一通瞎搞,却把老子鳌拜也牵连了进去,这算是怎么回事?
“二贝勒,这次的惨败,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
“你没有与那些大明新军交过战,根本就不清楚对方的厉害之处。”
为了自己的清白,不被皇太极问罪,鳌拜当然要倾力为岳托开脱罪名。
“不是我们这方面的原因,而是非战之罪,是那些大明朝廷的新军,武备太强,太离谱了。”
鳌拜振振有词,“二贝勒,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带兵前去,试试那些大明朝廷的新军武备的厉害,就会知道,我鳌拜从无虚言,向来不打妄语。”
一旁的瓦克达,刚刚走到这个让自己一直羡慕嫉妒恨的大哥身前,还没有出手将他拿下,就被鳌拜打断。
他顿时尴尬万分,扭扭捏捏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酒糟鼻子,很不自在的退转回来。
“别人常说,虎毒不食儿!”
岳托心里面暴怒不已,“可是你们这一对父子,简直把老子当作了生死仇人一般!”
“今后的时间还长着呢!老子就与你们这父子二人,慢慢玩,看谁今后玩得过谁!”
他心里面这个气愤啊!
本来这次的惨败,镶红旗就折损了过半的战兵,以及大半的白甲兵和步甲兵。
郁闷得近乎要发狂的他,现在被代善父子二人这么一搞,恨不得马上抽刀,砍死这两个无良父亲和兄弟!!
岳托在这一刻暗暗的发誓,今后必然要给这对父子一个好看!
不发威,你们这一对废物,还以为,老子这只饿虎,就是只病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