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蓉蓉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和明尘之间的来龙去脉,饶是苦情巨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可怜的蓉蓉。
这事本是个死结,根本就没有解决方法。
劝蓉蓉勇敢去爱?
那置雅雅与何地,蓉蓉又怎么忍心,明尘也不会欢心。
劝蓉蓉放弃?
人家本来就没有主动好不啦,再说了,能放弃的话,蓉蓉会把自己搞得这么难受?
都说青梅竹马搞不过天降系的,可是蓉蓉这回的情况也太复杂了,三个人都是青梅竹马,而且她和雅雅还是姐妹。
这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感情的道理本就难讲,更何况这里还找不到道理可讲。
与蓉蓉这孩子签订契约近百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伤心,失态。
苦情巨树也不自觉的有些心疼这孩子,不知不觉间,它已经把蓉蓉当成了自己的后辈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后辈。
依稀记得那天它心血来潮对这孩子说出那句经典的台词时,这孩子错愕的表情。
“涂山蓉蓉,签下契约成为马猴烧酒吧!”
憋了不知道多久没有和生灵沟通过的它在蓉蓉一脸认真的同意之后,还恶趣味的回答了一句:
“你他娘的就是老子的就是老子的骂死他吗?”
那时候还很天真的蓉蓉被他雷的一脸懵逼。
苦情巨树,与天地共生,但从没人知道,苦情巨树是有意识的,而且它还是个穿越者。
它已经忘了自己前世叫什么,但是它还记得自己是个二次元宅男,某天打手枪时低血糖失去了意识之后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而且成为了一棵树,那时候天地荒芜一片,并没有多少生灵,它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洪荒开天之后的时代,以为自己要成仙作祖,逍遥世界了。
结果随着天地运转,时光流逝,它发现自己根本不能与外界沟通,也不会化形,甚至积攒了无数的妖力都只能囤积在身体里作为开花结果的养分。
而且这个世界也和想象中并不一样,虽然出现了一些记忆里的熟悉面孔,但是很多的是不同的。
没有龙凤之战!
没有巫妖之争!
甚至都没有三教之争!
封神榜也和自己熟知的情节根本不同,那玩意是天庭某人为了实现自己野心的产物。
总之,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世界,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它变成了一个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的树,还是永远不可能化形的那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几乎都已经放弃了挣扎,准备做一个咸鱼树哥,给广大穿越者同胞们垫底,争取一下穿越者之耻这个称号。
后来他遇见了涂山蓉蓉这只小狐狸,终于可以借着这只小狐狸的眼睛看一看这方自己穿越了这么多年却从未亲眼见过的世界。
对于这只可以算是拯救了它的小狐狸,苦情巨树是一直当成小棉袄来培养的。
虽说由于不是很擅长教育小孩,一不小心把小棉袄改变成了黑心棉袄,不过这其中包含的疼爱可是做不得假的,所以那些细节也不用在意。
孩子长大了都会谈恋爱的嘛,这很正常,每颗精心培养的大白菜最后都会便宜某只猪。
苦情巨树本以为最坏的情况是蓉蓉这孩子遇上渣男,被欺骗感情,可是万万没想到,现在倒是挺希望她喜欢的那只猪是个渣男的。
那样就不用看着小棉袄在自己树叶下哭泣了,这样的小棉袄太让树心疼了,还不如看到那个动不动就要放火烧自己的黑心棉,至少那样的小蓉蓉是快乐的。
“小蓉蓉,树爷爷这儿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摆脱现在的困境,摘下这颗果实,然后吃掉它,你就会忘掉关于他的一切,以后再也不会为感情而烦恼。”
苦情巨树伸出一只枝丫到蓉蓉面前,树枝上结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这颗果实形状仿佛一颗眼泪一样。
“树爷爷,这颗果实会让我忘了他,还会让我失去感情么?”
“准确的来说,只是忘了他,不会再被爱情左右,其他的亲情友情并不会有影响的。”
“既然他和这段感情让你如此痛苦,不如就忘了吧,单身不好么?是修炼不好玩了,还是酒不好喝了?”
涂山蓉蓉摘下了面前的果实,擦掉了残留在脸颊上的泪水,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果实递到嘴边,张口欲咬。
可最终,还是没有吃掉手中的果实,涂山蓉蓉将果实收进袖中,对着苦情巨树又露出了与往常无异的笑容。
“树爷爷,果实我先收下了,现在还不是吃的时候,谢谢你了,树老头。”
涂山蓉蓉转身就准备离开,这苦情巨树就不能忍了。
“喂!小蓉蓉,你好久没来看树爷爷了啊,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来诉苦的,现在又要走吗?”
涂山蓉蓉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也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你可算了吧,只要我借用你的妖力,那不是天天在看你,还非得看着你这颗树的本体才算看你么,老了老了这么矫情呢!”
苦情巨树委屈的树枝乱颤,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虽然嘴毒了一点,心黑了一点,但是还是很愿意和自己这个树爷爷待在一起的。
肯定是因为那个让小蓉蓉伤心的臭小子,天理难容啊!
这种黑心萝莉居然都被那只猪攻略了,到底是何方神圣,看来是时候管一管了。
涂山蓉蓉走在路上,并没有在意那颗树老头准备去找明尘的麻烦,毕竟自己这么难受,怎么能让臭男人好过呢。
“忘情么?”
蓉蓉摸着手中的苦情巨树果实,眼神迷茫。
就像树爷爷说的那样,既然让自己这么痛苦,忘掉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明明已经喂到嘴边,为什么犹豫呢??
这种完全不需要思考,百分百正确的事,自己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涂山蓉蓉回藏书阁的路上心不在焉,并没有发现这一路上,身后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一个黄毛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