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中书令蔡和绅再一次发声,继而站了起来,对陛下拱手道:“陛下,此女如此张狂,应是因了其父,管大人该罚!”
“蔡卿坐下,太子殿下已然说了,这里不是朝堂,蔡卿乃本朝之重臣,何必与一个小姑娘计较?”
“陛下,此时臣也忍不住要说一句了,管三小姐的确是胆大了一些,但其所说,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陛下,臣想请问英国公,在他听来,管三小姐哪一句说得在理?”
“禀陛下,管三小姐曾经说,内务整理的重要性在于防止诱发疫情,这一点,曾经不是没有发生过。
是以,才得到了陛下的首肯,准备立即在臣的北营中实施的,陛下体恤将士,先对军营将士的住宿环境进行了改良,如今也完工了,才在这时侯召了她们前来。
而这,确实上升不到军容军貌的层面,军中的军容军貌,应是臣与诸位将军之事。
但,若管三小姐有什么好的法子来提升军中的军容军貌,臣是乐于接受的。”
“陛下……”
中书令蔡和绅再次站起。
夏皇打了一个让他坐下的手势,沉声道:“蔡爱卿勿慌,英国公所说确也在理上。而这里的确不是朝堂,或许各位爱卿不知道,朕也认为管爱卿这个当父亲的,确实做的不到位,让这么一个聪慧伶俐的闺女有家不能回。
朕自省,这天下的儿女都能算是朕的儿女,是以,朕已经把管三小姐相当于朕的闺女看待。”
“父皇,既然如此,父皇何不将之收为义女,使之理所当然地承欢于父皇膝下?”
“陛下,太子所说确实在理。”
“是啊!陛下……”
“不妥!不妥!”
夏皇微微笑着,连连摆手,“朕刚才说了,天下的儿女都相当于朕的儿女,但不等于是朕的儿女,管三丫头其父健在,他也不是不疼爱其女,只不过,因为一个“孝”字,让他难以两全。
而这世间爱子女与孝父母,还是孝父母在前的,是以,也不能说管爱卿错了。”
“陛下,臣听闻,越国公……”
“陛下,臣女想问一声,臣女可以退下了吗?”
“小丫头勿慌,朕召你们前来,就是想让你们与诸位将军认识一下。”
“陛下,想必这些将军,吕小姐都熟悉得很,她熟悉了,我熟悉起来,也是很容易的,完全没必要占用诸位将军的沐休时间。”
“陛下,您听听,管三小姐这是在为我们鸣不平呢!请陛下赶紧把想说的都说了,放我们再去泡一泡温泉,或是去北庄与南庄逛一逛。”
“对不住了,朕耽误了诸位爱卿的玩乐时间,实属不该。两个丫头,你们听好了,之前定好的事情,从明天开始就要实施了,你们抓紧点,朕希望在一月的时间里看到成效。”
“请问陛下,您所指是单指北营,还是包含西营?”
“当然是都包含了!”
“那臣女会觉得陛下给的时间太短了,臣女只有两人,实在兼顾不了那么多。若臣女再推荐两人,陛下接受否?”
“陛下,此女太缺少教养了……”
“敢问这位所谓的中书令,何谓教养?臣女年幼,实不知在哪里得罪了所谓的中书令大人,在臣女进来后,不管说什么,处处都要发声指责……难道这就是您所谓的教养?”
“丫头,中书令大人是我朝重臣,你不该如此与之说话。”
“禀陛下,中书令已然认定臣女缺少教养,臣女如何说话都是不对的……陛下,如果没什么事了,臣女想告退。臣女只是一个小女子,上不了这样的大台面。”
“陛下,此女太过狂妄……”
“是啊,陛下,朝庭虽没有法令……”
“蔡爱卿,难道你一定要与一个相当于你孙女儿的小姑娘计较?还有杜爱卿,管丫头只是在陈说一个事实,实与狂妄沾不上边。
两位爱卿是本朝相爷,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朕今日所见的相爷,却是一副小肚鸡肠的样子,朕莫名的,便有些失望了。
你们与朕都是老人了,大夏国要发展,要延续,都需仰仗青年才俊。此青年才俊,不单指儿郎,还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在某些方面启用,也算是一种尝试。”
“陛下,此举违背祖制,历朝历代,就没有女子参政的,此例不能开。”
“朕有说让她们参政吗?她们的启用,也不过是试着当为期一月的内务整理教官……诸位将军,尔等是否擅长内务整理?”
“陛下,您如此一问,不是寒碜我们么,我们一个个都是大老粗,哪会什么内务整理?”
“是啊,陛下……”
“朕再问诸位将军,尔等觉得内务整理这一要求是否有必要在军营中推行?”
“禀陛下,有必要!”
“禀陛下,是很有必要,想起十三年前的那一次疫情,现在还会为之疼心与后怕……”
“既然如此,管……丫头,你打算推荐谁?”
“禀陛下,臣女想推荐岳家五小姐!”
“岳爱卿,丫头所指五小姐,是你的爱女吧?”
“禀陛下,臣虽不知,想必是!”
“还有一位?”
“禀陛下,还有一位是臣女想要推荐的,她是管三小姐的姐姐,管二小姐,这段时日,我们几个小姐妹大多在一起,平日里,一直在练习内务整理,就怕到了军营,露了怯,被将士们嘲笑,从而担不起内务整理教官之职。”
“哈哈哈……伍伴伴,能不能把这两丫头也寻来?”
“陛下,老奴跑一趟没问题,只怕耽误了诸位大人的时间。”
“无妨,朕等可以移步去酒店包间,边用膳边等。”
“是,陛下,那老奴……”
“陛下,还请让我们俩代劳。”
“好好好!那你们两个快一点,朕让宸王殿下给你们预留一个包间。”
“父皇,已经没有剩下的包间了。”
“禀陛下,我们姐妹几个相较于用饭,更爱吃零嘴儿,若备些……”
“好好好!朕记住了,你们赶紧去。”
管彤与吕敏之退出来,一路快速走着,吕敏之满脸云淡风轻,管彤却是满脸不痛快。
及至到了南庄集市,各自牵了马出来,管彤才忍不住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声:“为什么?”
吕敏之“噗嗤”一笑道:“你呀,胆儿还真是挺大的,当朝的从一品中书令也敢怼!”
“那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当朝的从一品中书令吗,又不是天王老子?我又没惹他,他干嘛总说我这说我那的?胡子一大把了,牙齿也没了几颗,还如此火大,想必离大去之期不远矣!”
“你呀……你是没惹他,但你父亲惹了他,就因为你父亲横空出世,把他推荐的人打压了下去,从而失去了户部侍郎这一重要位置……”
“那他是该针对我父亲啊,何必来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