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你的意思是这确实可以当成一项生意来做?”
张君雅有点儿小激动。
“嗯!”
“如果进行,能算我一份子吗?”
“当然,只是倡议人不是我,我说了不算,而且……”
管彤朝胡国公那边看了看,放低音量继续道:“你有钱吗?”
“我……”
张君雅亦跟着把说话的音量放低了,宛如蚊子嗡嗡道:“这月的分红,宸王殿下说是年节了,就不抵账了,一应发放到了我们手中,我也没舍得用。”
尚赫兹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吕敏之道:“是哦,表妹,你为何说你兜里不足二两银?难道是打心底里没把我家小胖妹当你外甥女?”
吕敏之不觉脸红,不觉辩解道:“我还家里的欠账了……”
“姑夫,当真?”
“表姐,不是我父母的意思,是我个人的意愿。从小,在金钱上我独立惯了……”
“表妹,你当真以为……算了,小人书这样的礼物,我家小胖妹会更加喜欢。”
吕敏之没有听出她的玄外之意,只歉然地表示,她一定尽快动手制作出一本小人书来。
“丫头,说到生意,南庄里的任何一份子,都是不能落下的。”
裴小乙在一边突然开腔道。
他说过这么一句后,朝楚凌云看了看:“云兄,你说呢?”
楚凌云抬头,凝眉,看了他一眼后,继而问起诸位长辈,准备下午做什么?
越国公回说上午已经因了年轻人的跳脱性子,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没能去跑马场溜达。
是以,用过午膳之后,他是一定要去跑马场溜达一圈的。
英国公也跟着表示附和,并强调说,他们受殿下盛情相邀,来跑马场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跑马的。
其未尽之言好像是,他们来了跑马场,若不去跑马,就是对宸王殿下的不敬。
卢国公听了,先连声对楚凌云说了几声抱歉,并说他们年轻人再想做什么,他也不当观众了,更不会参与。
管仲舒却是不会骑马的,他来这的意义,就单纯是来看热闹的,而两个小的又还小,说是要不他们一家就先回去?
他所指的一家,自然没把管彤亦或是管玥包含进去,但听的人不这么想。
岳芊芊跟着就表示,是不可能就让管彤回去的,并说在这有孩子的父母多了,她小姑又难得与这么多人欢聚到一起,干嘛那么早回去?
而且,她小姑完全是可以在跑马场里骑上高头大马,肆意奔跑的。
管仲舒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表示他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想过拦着她小姑,只是从实际出发考虑。
“管叔,您不会骑马,也是可以帮着她们做文字书写与绘画的。”
荆保似乎已经想到尚赫兹她们不会再热衷于骑马了。
“我……”
“管叔,荆二哥说得不错。”
楚凌云都这么说了,管仲舒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顺势应下。
而对楚凌云对他的称呼,事实上他都不好意思回答。回想起过往,他是深深后悔去征求管彤的意见,然后应下她与裴小乙的亲事的。
说到底,还是他想多了。
饭后,热衷于骑马的,去跑马场上肆意驰骋了。
虽说冬日的寒风是无孔不入的,即便包裹的再紧,在快速的奔跑过程中,依然会被灌进去。
但热爱跑马的人,是感爱不到这份寒意的,他们的心中只有畅快之感。
没去跑马的,不只是管彤她们几个,还有任申、尚赫连、岳鹏飞他们,甚至于荆保也没离开。
南庄各户的户主,只因有过油坊的生意,便自觉的,往后的生意行为,谁也不会落了谁。
张君霆他们虽对生意不感兴趣,却对挣钱感兴趣,但观其间的现状,如果他们要求加入进来,参与的未免太多了。
还真不好意思提议。
“小妹,我也是可以帮着绘画的,试想一下,要在明天到来之前,完成一本有质量的绘图本,其任务还是很艰巨的。”
吕蒙轩的毛遂自荐理由很充分。
“大哥,有你帮忙最好了!”
吕敏之笑应着。
她能不知道他兄长的意思。
说实在的,英国公爵位传承虽是他的,家业多半也是他的,但家大业大,且在他还没有接过英国公之位时,他手中能支配的钱财也不多。
关键在于,他喜欢购买书籍、收藏字画,后因习武,对武器的收藏亦有了兴趣,而似乎,谁也不能阻止他在这方面的热情,这么一来,使得他往往不仅仅是月月光,甚至还需借支度日。
即便是借家里的,那也是叫借,他们的母亲虽不在意,但他们的父亲却是犹为在意的。
说他这样下去不行,不能因了他个人的喜好便不管不顾的,还说如他这样,英国公这一勋贵府,到他手上可能就会败了。
英国公夫人虽然想惯着自家儿子,但亦觉得此种说法有理,是以也不敢放开了让他任意度支。
吕蒙轩这么说倒也隐晦,并没有表现出真正的意图来,而荆保的兄长就不一样了,说是既然是尚赫兹他弟妹提出的点子,他这当兄长的,是不是有优先参与权?
荆保深觉,他这兄长是真打得一手好算盘,还有,所有的理好像都是由他说的,这之前他置办农庄向家里支用的部分,也是他说要算他借的,等他把钱还了,又说让他别怨他跟他算细账,说他这是为他好,这样一来,农庄的一切,真正的就独属于他。
那时,荆保还觉得他说得特别有理,而这会儿,他虽说不出拒绝的话,但打心底里是拒绝的。
“殿下,是真的准备开书局吗?”
楚凌云亦是听了荆保兄长所说的,心里亦是有些排斥,沉吟一会儿后才道:“可能吧!但提议虽是你娘子提的,但她既不能书,亦不能画……再说了,之前南庄的油坊生意,你也是知道怎么建起来的,但管三小姐没有为自己多要一份,这份心意,大家领了,本王也希望大家记着。”
“殿下……”
荆保一时间面红耳赤,但他已然习惯了对其兄长的爱护与顺从之意。
很小的时候他就懂,他的兄长身体不好,他得让着他,并且,他打心底里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兄长荆誉听了楚凌云所说,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且虚弱一笑道:“殿下,既然是要开书局,必得多多网罗这方面的人才,我二弟,还有其他各府上的二少爷、三少爷,都是擅长武学的,于文之一道上鲜有研究。
而我得益于从小身体不好,静养在家,不是读书,就是绘画书写,也因为有了这些事情做,我才不至于太过失落。
是以,在我看来,开书局的生意确实可以进行,如果故事情节生动有趣,能打动人,肯定会大受欢迎。
而适用于小儿的绘画本,也一定能风糜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