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东西想去给她做伴,朕偏不如你的意。”
“陛下,老奴也不想的,只是,陛下之所以会问罪于小丫头,因由还是在老奴这。
老奴深感惭愧!
老奴因了陛下特准,与小丫头结了厚缘,小丫头与老奴说话,从来都是无所顾忌的,这一次亦然,却不曾想,这一次便触怒了天颜。”
“你感到惭愧了,就要撇下朕?”
“老奴……”
“你也再无须辩解,朕亦想见识一下,小丫头突然被朕派人抓了来后,会有什么人想为她说情。”
“陛下,您……”
……
“姑娘,吾皇陛下有请!”
管彤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个小太监,十二三岁的年岁,亦是生得眉清目秀的,再成长几年,就是两个翩翩少年郎……不,现在就有了少年人的风韵,只是……
管彤不由在心底重重叹息一声,却也没有狂妄到就此说什么,基于两个小太监对她很有礼貌,又恭谨,是以,也没多想,便跟着他们往京城而来了。
“为什么还要前行?”
“姑娘,这是陛下的意思!”
小甸子笑着先回了一句。
小旬子似乎是只管引道的,一路行来,始终一言未发。
他干爹说过了,少说话,小心翼翼做事,这是在皇城里生活最大的窍门。
他干爹退休了,因为救二十九皇子有功,得夏皇允许,让他在皇城之外的内城寻一小庭院去养老,夏皇会每月派人给送上一笔足够他用的养老金。
他是送他去了小庭院的,匆忙回转时,他干爹仅叮嘱了那么一句,他自然记在了心里。
而那个叫只比他大了半岁的小句子,在那事后的第二天,莫名的就掉落到了二十九皇子与其奶娘曾掉落的池塘里。
“你叫小甸子?”
既然是夏皇的意思,管彤也没想再纠结什么,于是笑着转变了话题。
“是,姑娘。”
“他呢?”
“他叫小旬子。”
“这是你们的本名?”
“不是,是进了宫后取的。”
“你们俩谁大一些?”
“小旬子!”
“小旬子,你没长嘴还是什么的?干嘛什么话都要比你小的小甸子说?”
“姑娘,他不爱说话。”
“谨言慎行呗!但在我这没什么意义,我更喜欢话多一些的。”
“姑娘,在皇宫里,我的话也不多,只因见了姑娘,觉得犹为亲切。”
“是嘛?我好像也有同感,……你们这是准备押我去哪?”
“姑娘,对不住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不过姑娘放心,到了新皇城西南边的新建成的天牢,会有我们俩陪着。”
“……呵呵呵……这样最好了,吾皇陛下新建成的天牢,肯定是不一样的,我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体验一下了。”
“姑娘能这么想,亦让我们感到很开心。”
“小旬子好像不是很开心!”
“……他……他一直是这样的,他……”
“小旬子,你不用特别解释的,我也就是顺嘴一问而已……如果我猜想的不错,吾皇陛下派了你们前去,并不是真想请我,而是让你们押我过来,问罪于我的。”
“姑娘,吾皇陛下可能就是想让您体念一下天牢的滋味。”
“呵呵呵……那吾皇陛下真是有心了,我之前还想着,哪一日特别相请了,来吾皇陛下的新皇城一观的。没想到,还不用我特别开口,吾皇陛下便如我愿了!”
“这是姑娘的荣幸,亦是我们的荣幸!”
“是啊,当真是荣幸之至!呵呵呵……”
……
“太子殿下求见……”
“呵呵呵……伍伴伴,你猜想一下,太子殿下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您何苦为难老奴?”
“你这个老东西,真是越来越滑头!好好好!朕就如了你所请,等朕见过太子殿下后,就让你去天牢……宣太子殿下觐见!”
“宣太子殿下觐见!”
楚凌霄不疾不除地入内,先跪地一礼:“儿臣拜见父皇,恭贺父皇的新皇城完工。”
“皇儿快快请起!”
夏皇从书案后起身,似有走出来亲自相扶之意,却在起身后突然正色道:“皇儿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父皇,儿臣就是来给父皇请安的。”
“皇儿,倘若真是如此,你就让父皇略感失望了!父皇年岁日长,精力也越来越差,而见你自为储君后,虽然有些事处理欠妥,但近一段时间,件件事都办得漂亮,亦有颇多朝中大臣明里暗里赞叹,朕为大夏国选了一位最为贤明能干的储君。
是以,父皇亦越来越依赖皇儿,将诸多重大国事的处理都交由皇儿打理……你却……罢了罢了!你能想着来给朕问安,朕心甚慰!”
“儿臣不敢在国事上懈怠,也更不敢不尽人子之孝道,父皇虽年岁日长,但身康体健的,一定能长命百岁,主理大夏国,儿臣甘为辅理,只求大夏国日渐国富民强。”
“皇儿有心了,父皇也希望能长命百岁,兢兢业业地打造出一个富贵太平的大夏国来,再传到皇儿手上,将之治理得更好!”
“儿臣恭祝父皇达成所愿!于此,儿臣觉得,应保父皇心情愉悦才是……父皇一直另眼看待的管三小姐,父皇若有意将之收入后宫,儿臣……”
“皇儿,你怎么会这么想?那小丫头才多大?再说了,一直以来,朕都是将她视作闺女,又岂会有那种荒唐的想法?”
“既然如此,父皇能否允了儿臣奏请,将之收到儿臣府上?”
“这也不是不妥,但那小丫头太过狂妄,竟敢明着违抗皇命,还大放不利大夏国之言论,是以,朕已经将之下到天牢了。”
“父皇……”
“皇儿,朕知道,你想替她求情,但这事,朕意已决,谁来求情都是没有用的。”
“父皇误会了,儿臣想说的是,如果管三小姐真犯了事,理应交由地方官审理,亦或是交由刑部或是大理寺,不应……父皇,那里虽名为天牢,却是还没有投入使用的。
再说了,新皇城的天牢,收押的人,理应是皇宫内犯了事的人,管三小姐自然不属于此列,如此,朝廷的各大员该怎么想?还有管大人该怎想?”
“伍伴伴,朕好像思虑不周了,接下来该如何?”
“陛下难为老奴了!”
“父皇……”
夏皇摆了摆手,让楚凌霄不用再多说什么,跟着在心底说了一声对管彤说了一身对不住,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似乎只能依了太子殿下之意,将之交由刑部或是大理寺。
夏皇正这么想时,外面传越国公二公子求见。
“快传!”
裴小乙匆忙入内,跟着跪下,然后连磕了三个响头,口里喊着:“吾皇陛下万岁!吾皇陛下万万岁,小臣是前来请罪的。”
“不知小乙哥儿所请何罪?”
“小臣……”
“起身了再回话!”
“小臣希望吾皇陛下在受了小臣的请后,再考虑让不让小臣起身。”
“小乙哥儿,你知道你这是在公然违抗圣命吗?”
“小臣知道……”
“那你就是明知故犯!”
“父皇,还是先听听他所请何罪吧!”
“准了!”
“谢吾皇陛下!谢太孒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