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前面就是西州城了。”
邓飞喊着管彤,伸手指了指。
这一路,他们紧赶慢赶的,他想着管彤她们应是到了极限了,他如此遥指,虽然只能看到宸王府最高楼宇的尖塔,但同样能带给她们希望。
“终是要到了哦!”
管彤已然后悔跟着楚凌云他们来了,趁换乘的空隙,还特别向吕良追问:“你们为什么这么赶?”
吕良一本正经的做了回复,管彤会意,不觉便想,殿下这是想见她了?还是想早一点迎上她们,知道她们是安全的?
她给予自己的答案是后一问。
从楚凌云与她们见面起,除了还是唤她“丫头”外,就没什么特别的。而称呼上的不同,在她看来便只是因为习惯。
“姑娘,我们所带的东西……”
到了这时,大丫丫还在遗憾于她们所带来的物质,都好落裴小乙与秦雨生了。
还有,之前那小乙哥儿还那般小气,难怪我家姑娘把与他的亲事退了。
管彤并不了然大丫丫这时还想了那么多,正欲笑着回复她时,岳芊芊抢先一步说了:“笨丫头,你真是一个笨的,我们所带的那点物资算什么?只要进了西州城,宸王殿下还能不多多补给我们?所以啊,还是少说话,快马加鞭地入城最为紧要。”
大丫丫不觉抬头看了看天,眼看就要黑了,而原本已经看得见的西州城,现在已然没影了,眼前只有一座高耸的山峰,他们沿着半山腰奔跑,似乎总也没一个尽头。
“姑娘,天黑了,是不是便不能进城了?”
“笨丫头,宸王殿下在这,岂有不让进城之说?”
楚凌云赶了几天的路,面上未显一丝疲态,此时还跟着出声安抚了一下大丫丫,说是到了这,就像是到家了。
“到家了哦!”
大丫丫对家的概念,还是管彤给予她的。只不过,她所想的家,应是有景嬷嬷于嬷嬷毕方他们存在的。
所以,虽然感叹,但依然免不了失落。
一晃,她们便出来好几月了,她从开始的兴奋,到想念起心里惦念的那个家,经楚凌云那般一说,她更是想念了。
“姑娘,我们何时回到京城的家?”
“那……还得很久很久以后。”
管彤如此回答她时,不觉有一丝歉疚。想到领她出来,并不是之前所设想的,单纯的游山玩水,而是要去做实事的。
从前没有想过的,现在想了,便觉得有必做的理由。
为了大夏国的长治久安?为了大夏国子民的安居乐业?
好像都不是,那个答案隐匿在内心的角落深处,她自己也没有明显的觉察到。
开始,她还只是想到建城,为自己。而后续,更进一步地有了明确的思路,如果以后现代的方式、以她所设想的最笨的方式……就像是秦皇耗费诸多人力物力修建的长城……
这种愚公移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这时代的老百姓也拥有,君王一令,足以指挥天下。
而宸王殿下为此地的王者,应也是有的,她却先一步替他去做了。
“丫头,这时是真到了西州城了。”
楚凌云的语气显得很轻快。
“终于到了哦!”
管彤满含疲惫的应了一句,什么礼节性的言辞也省了。
“管彤,这还只是连着赶了三千里的路,你就这样了……殿下,我们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吧?您……”
“无妨,西州城的知州大人是秦公子的父亲,他会帮着本王解说的,任大人也会招待好从各地赶来的地方官。”
吕敏之在一边若有所思,按照大夏国的建制,各王属地的地方官,对属地王爷有着监督与钳制的责任。
是以,在宸王殿下入主西州之前,太子殿不便有建言,说是要更换地方官。
只不过,被夏皇拒了,理由是西州地处边陲,形势本就复杂,此种地方的地方官,任期一般在五年,有所建树的,五年之后,是可以连升两级的。
而西州知州秦大人,在其治理西州期间,虽没有明显的建树,但也能守成,便不能不遵守规则将其随意调换了。
事实上,夏皇心里明镜似的,秦广川可以说是楚凌云的人。
而这一点,楚凌霄是不知道的,或者说,只是有一丝怀疑。
是以,他也没再坚持。
或许,那时他想的是,他这住好弟弟是走不到西州的,即便到了,他也会让他魂归黄泉。
“什么?又失手了?”
楚凌霄听到这样的回禀,内心里是很煎熬的。
为什么?
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了。
是他的人办事太不牢靠?还是……
楚凌霄不觉抬头看天。
而恰恰这时,有一大片乌云盖顶,“要下雨了,而且是一场大雨!”
楚凌霄在内心感慨一声,继续指派莫笙,说是依然得坚持,直到达到目的。
莫笙不敢言明说江湖人士多半是为钱卖命,宸王殿下现在有钱,所以出的起价钱,如此下去,他们这边可能会遭到反噬。
但楚凌霄不这么想。
他承认楚凌云擅长理财,但他身边还有一个太子妃帮着理财,而人的精力终究有限,偏重于这一点时,便轻慢了另一头。
莫笙在这方面只是暗暗提示过,但见楚凌霄如此充满信心,亦觉是自己多虑了。
随着楚凌云的主体生意偏向转移,原本已入股汇通银行的各大股东,似乎表现出了惴惴不安的态势,有的还想着退股了。
其中,就属卢国公与胡国公叫嚷得最欢。
卢国公是最先发声的,反正他的性情就是火爆脾气,一点就着的那钟,胡国公只是闲说了几句疑心的话,他就嚷嚷着说要退股。
胡国公见他意动了,也跟着表示要退股。
“老岳头,你是不是真退啊?别到时我退了,你却没退。”
“退!真退!”
卢国公被胡国公这么一激,嚷嚷的更大声了,似乎立马就要去实施。
不仅如此,还想扯上英国公与寿春伯爵。
寿春伯爵则表示,他所投入的不多,这几月又连着分了一些红利,说是即便丢了也无所谓了。
何况,这份股份还是他们的儿子帮着争取来的,要不然,是想入也没得入,看看诸多侯爷就知道了。
卢国公瞬即便偃旗息鼓了,胡国公再挑衅他,他便表示,得与其子商量,如果他说不,他还有一法子,在这方面赚了是他的,亏了就算他的,怎么的他都不亏。
他为此还特别得意,英国公暗自扯了扯他的袖口,“你老岳头还有心在这方面斤斤计较,你家小女可给你来信了?”
“没有啊!你家小女呢?”
英国公摆了摆手,重重叹息一声:“看来,她们已然把我们这些老家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