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我们……用得着这么急吗?”
临行做准备了,吕敏之又忧虑了。
她已然了解,边军都驻守在离边界两百里的位置上,那两百里,就好像是两国之间的缓冲带。
可以想见,如果她们按照管彤的设想在离边境线一百里的位置上建造城池,就可能随时受到南越国的袭扰。
管彤似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拍着她的肩头说让她放心,这些事不是她所应考虑的,那是宸王殿下应考虑的事情,她应该对宸王殿下有信心。
岳芊芊亦在一边如此说,还说南越国相较于大夏国,只是一个小国而已,人口数地域都有限,是不会轻易挑起战事的。
“我们只要不越过边境线就无事。”
岳芊芊在这一点上比吕敏之了解的多,说是边军虽然驻守在两百里开外的地方,但边境线上,是有岗哨的,每隔十里或二十里就会有岗哨,每一处岗哨里,一般会布置一个班的兵力。
“十人,能做得了什么?”
“你可别小看这十人,能做的事多了。再说了,如果有大军压境,隔着老远便会有震动,而且,但凡大军压境,也是有征兆的……还有,你别忘了,我们大夏国有了望远镜,这对边境岗哨上的侦查人员来说,是最大的助力,他国却是没有的。
不过嘛,你不去也无妨,也不碍我什么事儿。”
“谁说我不去了?我只是想着,把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做起事来也不会顾此失彼。”
“嗤!你想求舒适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在那边,可能吃不好,也睡不好,还有,密集的林子里,或许还会突然的跑出庞然大物来,想要我们的小命。”
“嗤!芊芊,你不用激我。是,我是没有你有能耐,也没你胆大,一个人亦敢闯北部边境线。
但我做事亦有我的章法,而且,说过去做后,便不会轻易放弃。现在诸多考量,就是怕自己半途而废。
还有,出发之前,我们是不是该给家里写一封信了?”
“好像也是哦!”
岳芊芊笑着敷衍一句后,说是那既然说定了,就各做各的准备,五天以后出发。
这五天里,任申没有少劝管彤,让她打消那样的念头,说是在一边荒芜中建起一座城池,就是他也不敢想。
管彤总是会笑着说,现在的他确实不能那么想,因为他快要当爹爹了,不能忽略了她的六嫂。
夫妻之间,陪伴最为重要。
任申很无奈地说她好像什么都懂,可轮到自己的事上,就会犯迷糊。还说既然殿下再度明确表示向陛下请旨赐婚的,她就该应了便是,却硬说要在四年之后。
四年之后,会是怎样一种状态,谁能说得清?
“六哥,我有我的坚持。或者,我的这种坚持实为矫情,但我就想坚持一下下。”
“随你。”
桑柔作为管彤的六嫂,也是苦口婆心地以女人的角度对她进行了劝说。
管彤的回复很简单,说是岳芊芊都能堂而皇之地宣言,她为什么就不能效仿?
不过,她也说了心里话,说是女子的美好年华就那么几年,她可不想早早的就被孩子牵袢。
原来是怕有孩子哦!
桑柔不觉怪责的看她一眼,现在的她因很快要做母亲了,只要想到即将出生的孩子,心底便升腾起无限的为人母的柔情。
“孩子是抚慰心灵的,是上天最大的赐予,不是牵袢。”
“是是是!如果到时……哈哈哈……六嫂好好养着,不过,也得适当动一动,到时……”
“这一点还用你说!”
“是是是!六嫂现在是最最幸福的女人………哈哈哈。”
五天之后,物资与人员齐备,该出发了。
管彤内心里有一丝忐忑与不安,便更多的是激动与兴奋。
她已然想过了,到了选定的位置,首先要做的便是安营扎寨,试想一下,那里的树木可以随她砍伐,她的小手一挥,便能倒下一大片,然后……
哈哈哈,对于这种破坏性行为她也会如此兴致高昂,原来,她的内心,也隐含着破坏性因子。
但,不破不立。
是不是?
管彤、吕敏之、岳芊芊各领两百个各类型的工匠,十个护卫,再两百个兵将。
这些人,也将是她们建城拓地的主要劳动力。
宸王殿下一视同仁。
楚凌云骑马送去好远后,似乎还没有返回的意思,管彤不觉道:“殿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您别再送了,我们也好全速前进赶路。”
“本王决定了,与丫头同去边关,本王要亲自看着本王属地的边境线,是怎么一步一步建起来的。”
“殿下,您要坐镇西州城,把西州城建造得与京城一样繁华。”
“那样……本王还不敢!”
“好像也是,那样越制了,可西州与京城之间相距万里有余,天高皇帝远,谁会那么较真?”
“本王自己……丫头如此说,是不是有那样的期望,准备把你的彤城建造得比京城还繁华?”
“丫头我更不敢!”
管彤笑,再次劝楚凌云返回,说是不能因了她便打乱他的原定计划。
楚凌云说不会,还说一直以来,管彤就是他的宝藏丫头,他想看一看,这次会带给他什么惊喜。
还补充说,西州城有知州大人按计划行事,无须他特别监看着。
更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是燕青已经被他派到了岳芊芊身边做策应。毕竟,岳芊芊所选之地与两国相邻,情势更为复杂,他这个一州之主不能让她在他的地界上出事。
管彤心领神会,眼神闪了闪,不禁便问了:“那吕敏之那边又有谁做策应?”
“这个,想有人会赶得急的。”
“什么意思……不会是岳三哥……”
“正是,未来夫人远遁了,他哪里还静得下心为朝廷办事?向陛下三请五请之下,陛下烦了,也便应了。”
“呵呵呵……那敢情好!早知道这样,应推迟几天出发的,按理,殿下还应帮他们主持完婚礼再出发。”
“如此甚好!现在返回也来得及。”
“那不行,已经出发了,就没有返回的道理,出门就反反复复的,使接下来所做之事不顺了怎么办?”
“丫头还信这些?”
“信!我信!我想要一举成功,免得自己心性不定,又突然的……嘿嘿嘿,这是少年人的毛病,敢想敢做,但有时缺乏耐性。”
“丫头如此,他人不一定如此,所以,丫头还是比牵扯其他少年人的好。”
“是哦,殿下就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