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这样,我发现如果在乌水河上架桥,可以缩短近二十里的路程。”
“可,乌水河宽约三千米,在上面架桥,太难了。”
“殿下,也不难,当地的人说,每年的冬天,乌水河里的水位就会降低,大部分地方的水只有齐腰深。”
“可若突然天降大雨,使得水位急速上涨怎么办?”
“这一点我也想过了,我们先不急着建桥,先建闸口,那样,可以一劳永逸。”
“嗯,如果是这样,确实可行,但闸口的工事必须要建造牢固,一点也不能马虎。”
“这个当然。”
“不过,你还是得书写出个具体的方案来,本王再在上面批示,还有用钱等方面,亦要附预估的明细表,报给本王的财务官,也就是这位管彤女士。”
管彤被点名,笑着朝裴小乙挥了挥手,道:“一定要详细哦!”
再然后,对楚凌云道:“我回我的办公室了。”
裴小乙看着她故意一步一摇的离开,气不顺地道:“云兄,你这是准备与她开夫妻店了?”
“她任财务官,也是暂时的,我也不想她受累,可目前而言,我身边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
“说得也是,论到计算,谁还能比她精!”
“应是有的,只是还没被我们发掘,就像丫头自谦所说,她所懂得的,只是一点基础的东西,她的资质如此,只能这样了。
她还希望我们用心去发掘这方面的人才。
所以,你今后,对身边人特别注意一下,或许也能当一当伯乐,为我识别出一匹千里马出来。”
“我只能说我尽力。”
裴小乙说着抱了抱拳,准备走出去时,被楚凌云喊住,说是这一栋楼里,也有专属于他的办公室,带他去看一看,顺便把钥匙交给他。
这一点,对于裴小乙来说,是意外的惊喜。
这栋办公楼的位置很好,后面是山,前面不远处是小溪,与环城路相距不到五里路。
不到五里的路,在其间抢修出一条平整宽阔的路来,虽也只用了十天,但花费的人工,比建造这栋办公楼还要多了好几倍。
楚凌云说,后面的山会一步一步缩小,最后,将变成一个山体公园。
并感叹说,西州的老百姓都是踏实肯干的,他很感谢他们。
裴小乙回道:“那也是因为,他们是带着希望在做事,他们中大部分的人,并不认为是在为你这个王爷做事,而认为是在为子孙后代造福。”
裴小乙说完之后,又补充了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有,从这通乌水镇的路,也是时候再次修整了。”
“我也这么想,但丫头认为,这是她的事,她说什么时侯修整,便什么时侯修整。”
“这……我就不便发言了。”
裴小乙再次与之告辞,楚凌云又说他如果只是写什么,是可以在这里进行的。
裴小乙表示,想要详细的数据,他得实地考察一番。
楚凌云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说是辛苦他了,但形势如此,他们在做事的风格上,也应变一变。
“那是自然的。”
裴小乙感觉今天的楚凌云很啰嗦,再次对他抱了抱拳,说他真要走了,楚凌云这才道:“你还是试着对魏小姐好一点,终究,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这可说不准!”
“难道你还想退亲?”
“我不这么想,但难保她……”
“所以,你要用心思啊,在我看来,你们真的很合适。”
“……”
裴小乙愣怔了好久,像是费了好一番思量,事实上,什么也没想,最终沉闷的回了一句:“我会试一试的。”
……
盐厂的建造,花费了整整两月的时间,甚至于因此海巷的建造也暂停了。
竣工没准备仪式,但盐厂开业,楚凌云通知了他的诸位手下,还有各城的城主。
这一次,秦广川还是没能来,但秦雨生来了,还有得了特许的秦雨珠。
秦雨珠心里想的是,飞出鸟笼子的鸟儿,是再也不想飞回来了。
她是有仰仗的。
宸王妃就是她的仰仗。
管彤从未来的宸王妃变成准宸王妃,竟也没举行任何仪式,楚凌云只负责向京城,向下面诸位臣子,报了喜讯,说是他们已经正式结为夫妻了。
管彤则意思性地给家里人写了信。她的家里人包涵管仲舒、岳亚菲、还有定国公府的人。
所以,她写了三封信。
对于其弟管默,她似乎不知道该与他说什么了,所以,虽想过特别给他写一封信的,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自问,她没有对不起他的。
他们虽是姐弟,终究也要各过各的日子,各自都有自己的选择。
还有几位好姐妹,亦是要特别告知的,既然提笔写信了,不介意都用这样的方式告知。
管默没有,管玥自然也没有,管仲舒那收到的一封信,可以概全了。
原本,岳亚菲那也是可以省略的,但管彤觉得还是有必要修书一封。
现在的她与管仲舒,闹的越来越僵了,名义上是夫妻,却已经形同陌路。
岳亚菲不会想着去管府,而管仲舒,也进不了南镇。
自从管彤她们离开后,南镇就进入到封闭式管理的状态,南镇以外的人,要得到南镇里面的人同意之后,才能进入。
或者,还可以向夏皇特别申请,这其间诠释的意义是什么,便不言而喻了。
他们想要的,只是一种安静的生活状态。
张君雅。
对,还有张君雅。
时间一晃,两年过去了,张君雅的生活状态怎样,管彤是不得而知的。
她,似乎把她们这些姐妹忘了。
那她又怎么给她写信?
管彤提起笔来,一字未写,然后又放下,如此反复多次,最终,仅有一声问候。
君雅,你现在可好?
这一声问候,书写在一张大大的纸上,仅占据了很小的部分,余的,诸多想念都只是空白。
吕敏之与岳芊芊收到信,大骂了她一通,意思差不多:“管彤太草率了,哪有她这样办事的……”
意犹未尽之下,她们书信互通了。
如果身子方便,肯定会在收到来信后即刻动身,朝南镇飞奔而来。
而现在,她们俩除了互相写信倾吐,再就是向身边人诉说了。
“燕青,你说说看,你们的殿下怎么能这样?太不尊重我们管彤了。”
这……怎么也能分你们和我们?
燕青笑,但还是特别解说了一番,说王爷之所以这样,就是应了王妃的要求,说是过日子,终究是夫妻俩关起门来过的,没必要弄得那么累,不如省点精力在做事上。
“确实……什么成亲确实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