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向来强悍无敌,被所有白虎国百姓当做保护神的老将军突然被天雷打成这个样子,春儿心里又惊又怕。
这样的场面再加上看到老将军受此重伤,春儿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所能遇到的惊心动魄,都在今天凑齐了!
真的!
她的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可即便这样,春儿依旧没有忘记楚千璃进去院子以后对她的交代,牢牢的伸开手臂把这几个人挡在门外。
小姐没有说让他们进去,那就是不能进去!
老将军现在情况如此严重,她绝不能让任何人给小姐添乱。
如此想着,春儿还使劲的剜了一眼站在最后面一脸惊恐猥琐的二老爷。
没错。
她就是个下人,所以哪怕她心里有再多意见都不能表现出来。
可作为楚千璃身边最亲近的下人,这些日子以来楚傲的所作所为春儿也全都知道。
本来就因为曾经楚傲和他的夫人女儿总是欺负自家小姐就对他没有任何好感的春儿现在就更加鄙视楚傲了!
甚至春儿现在看向楚傲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坨“飞满了苍蝇的大便”一般嫌弃鄙视!
也许,倘若楚千璃的二叔此时并不在场,那么春儿也就放这些人进去了。
毕竟其他人都是她家小姐的自己人,他们也都是真心实意的关心着老将军和小姐的。
然而眼下楚傲也在这里,那么春儿就必须听从她家小姐的吩咐,无论如何都要替楚千璃守住大门,绝不能放任何人进去给小姐添乱。
院子里,楚千璃听到三叔的叫喊声之后,手上不停摁压着爷爷胸口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楚千璃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爷爷现在只是暂时的陷入了假死状态,只要她不放弃,爷爷一定可以醒过来!
曾经在华夏大陆的楚千璃深知心肺复苏是有过将已经没有了气息之人救回来的先例。
所以她不停的摁压着老将军的胸口,嘴里一直小声呼唤着爷爷……
在听到三叔的声音之后,楚千璃甚至都没有回头的对已经吓傻了却依旧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外的春儿说道:“春儿,快……让他们都进来吧。”
此刻的她,哪里还管的上她二叔这个人的存在。
眼下她二叔要是还敢胡来,几乎崩溃的楚千璃保证会让他从此永远的消失!
春儿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侧身从院门口让开。
其实亲眼看到刚才发生的这一幕,春儿自己也很害怕很不知所措……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如此惊险刺激的场面。
而且,那被打的飞出去的人,还是春儿心中永远不会被打倒的老将军!
他可是老将军啊!
他怎么会有如此虚弱的一面……
那天雷,当真强悍!
可这些思绪只是出现在她脑海中一瞬间的功夫。
刚刚回过神的春儿在让楚千璃三叔等人进去院子之后。
她立刻转身走到院子外,对着闻声而来的围在楚千璃院子外面,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到院子里面情况的其他将军府下人们严肃的说道:“都散了吧散了吧,看什么呢?将军府里没活可做了吗?你们记着,刚才的事只是因为一场天雷,这天雷只是意外,所以不管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转头就忘了吧,谁也不许出去嚼舌根,否则要是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让别人有了对付将军府的借口,到时候大家都是将军府里的人,谁都别想着独善其身,知道吗?”
将军府在白虎国被敬畏却又危险的地位,将军府的下人也都略知一二。
但其实,要是以前的春儿说这些话,只怕其他下人没几个人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甚至于他们还会对春儿的话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春儿可是大小姐眼前的大红人。
而大小姐,在前一段时间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般……
就在楚千璃可以修炼并且在府中下人面前表现出应有的气度之后,这些下人便对楚千璃无比敬重。
毕竟,她可是大老爷唯一的孩子,更是老将军最疼爱的孙女。
他们曾经心里的确对楚千璃有过鄙视和不屑,但那也只是因为她的确软弱又废物,胆小怕事还对太子花痴一般的行事作风令大家无法敬重于她。
更何况,他们也不会愿意为了楚千璃而被二老爷二老爷夫人所针对。
可是,直到楚千璃脱胎换骨之后,她所表现出的风采令将军府所有下人为之折服。
所以,楚千璃在不久前向府中下人们宣布了春儿成为将军府副总管之事,而大家自然只能欣然接受,谁都不敢去触楚千璃的霉头。
起初楚千璃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报答春儿对曾经那个楚千璃无微不至的保护和照顾。
最起码就算有一天自己不在将军府,春儿也不至于被人欺负!
可后来楚千璃却发现,春儿这个小丫头有时候管起事情来,那可真是头头是道。
因此现在将军府中的下人对春儿也是毕恭毕敬。
她的话,那些人又怎敢不听。
而且最近他们还听说大小姐居然把言语上挑衅了她的二老爷都给揍了。
二老爷她都敢打而且毫不留情,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下人呢……
所以春儿说完这些话之后,众人纷纷收回了好奇探出去的脖子乖乖低下了头。
其实就像春儿所说的那样,在将军府里的下人都不是傻子,他们心中都清楚的知道将军府在白虎国是个怎样尴尬而危险的存在。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要是出去嚼舌根引得旁人找到机会来针对将军府,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
他们是出身将军府的人,哪怕他们背叛了将军府,最后的下场也绝对无比凄惨。
他们这些人,早就跟将军府成为一体的了!
所以,只有将军府还有老将军等人好好的,他们才能得到最好的庇护。。
于是,门外的下人在春儿的话说完以后,个个低垂着头,好像恨不能没来过此地更没看到过发生了什么事一般飞快的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