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药铺的伙计从里间请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男子。
来人佝偻着背,手里还拄着个拐杖,身形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健朗,可是那一双历经世事的双眼里却是格外的精明。
“烦请问一下究竟是哪位找老朽啊?”
老人开了口,声音洪亮高亢,十分有底气,想来身子骨还是挺好的。
景云瑟连连从椅子上起身,对着老人恭敬地拱了拱手,小婉也跟随着自家大小姐行了个礼。
随后老人吩咐了伙计将二人带到了后院晒药草的地方,一方空旷干净的小院子,里面放满了木架子,木架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晒着药材的竹筛子。
景云瑟看着入目的这些药草,以及这个干净的院子,忽而由衷地感叹了一句还真是别有洞天的存在。
“姑娘的来意老朽已经知晓,也无需遮遮掩掩,你的脸无碍,于老朽来说还是很容易解决的。”
原本对这位老人不抱任何希望的景云瑟,听闻他这么一说,心里已然有了把握。
这位老大夫竟然连她女扮男装,还有找他的目的都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她戴着斗笠,故意遮住了那张让人觉得无法直视的脸。
偏生人家老大夫一眼就瞧了出来,不是厉害是什么。
景云瑟不疑有他,直接向这位大夫道出了缘由,希望他能帮助自己恢复容颜。
小婉在一旁也特别开心,看来她们主仆二人今日可是来对了。
“大夫如何称呼,我也不该有所隐瞒,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景云瑟,您唤我云瑟便好。”
倒不是景云瑟太傻,不过才见面不到片刻的功夫就自报了家门。
人家连她女扮男装的事情,还有脸上有伤的事情一清二楚,这京城里有这种脸伤的除了将军府的她还能有谁?
所以,景云瑟觉得自己根本无需隐藏自己的身份,无非是多此一举罢了。
“姑娘倒是爽快,老朽也不是那种藏头露尾的小人,唤我沈伯便好。”
小婉正想说这位老大夫占了她家大小姐便宜的时候,景云瑟一个眼神递了过去,小婉立时闭了嘴,老老实实待着了一旁。
沈伯自然知晓小婉的态度,不过倒是不以为意,攀附那些当官的事情他可从未做过,也不屑于做。
他只需守着这一间小药铺过活,就已非常知足,毕竟也到了这把岁数了,人生啊贪图太多,终归也是要失去太多的。
他既不想放弃手里现有的东西,那么就不能再奢求其他的身外之物了,这些事情他看得通透明白。
“沈伯,您说我的脸很好医治是什么意思?”
景云瑟试探着问了问,她并非担心沈伯的医术不精,而是怕有什么其他的变数,因为她不能等待太久。
沈伯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看着满院的药草,笑得有些神秘。
“那场大火你是否身于其中咱且先不论,但是你这张脸只需用一些药草敷一敷,自然能去除脸上的那一层覆盖物,小事而已,成与不成且看你自己的态度了。”。
景云瑟对于沈伯的话有些疑惑,听他这语气,好像什么都了解似的,甚至比她自己还清楚这原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