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极近,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冲过来围住了他们。
是牧华康的人。
牧华康站在那里,又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指着姜祈星道,“把他给我拿下!”
“不要——”牧夏汐喊得吐出一口血来,“你别再杀人了!你收手!你收手啊!”
但没人听她的,那些人迅速冲向姜祈星,姜祈星看一眼地上的牧夏汐,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坡边,离她远一些后才和那群人动起手来。
姜祈星的身手是跟着应寒年练出来的,他矫捷地将人一个个打下,来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的身手再厉害,也挡不住人多。
牧华弘在一旁和牧华康纠缠,却被牧华康连连击倒。
牧夏汐看着姜祈星,不住地喊着住手,却一点用都没有,她捂着胸口整个人几乎趴到地上,痛苦不堪地看着,“姜祈星……住手!你们住手!”
牧华康把牧华弘踢倒在一旁,瞪向姜祈星吼道,“把他推下万泉湖!”
闻言,众人齐齐冲上去,全部攻击向姜祈星,姜祈星已经踩到边缘,鞋子磨着往下坍塌的泥土,他极力地稳住身形和人厮斗。
“砰!”
忽然,一人踹向他。
姜祈星整个人往后倒去,身下就是辽阔无边的万泉湖。
“姜祈星!”
牧夏汐撕心裂肺地喊出来,眼中全是痛苦。
一阵风扫过。
又是一阵脚步风如落叶袭卷森林,无数穿着劲装的保镖出现在现场,极快地控制住在场的人,让整个局势在一刹那间又扭转变化。
姜祈星一个打挺稳住了自己,重新站回山坡上。
但下一秒,他就被人当心口一脚给踹翻在。
“咳——”
他抬眸,只见应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就站在他的面前,身后是一众保镖,如天兵降临。
应寒年面色铁青地瞪着他,眉锋如利刃,眼底尽是阴鸷,“妈的,你再给老子自作主张一次试试!”
“……”
姜祈星捂着心口低下头。
另一边,林宜跑向前,扶起几乎就要倒在地上的牧夏汐,担忧地看着她,“夏汐,你怎么样?”
牧夏汐面上毫无血色,转眸看向她,泪水完全模糊住了视线,“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脑子里已经剩不下其它的了。
“不是你的错。”林宜蹲下来,看着她胸口的匕首和沿下来的血,呼吸滞了下,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她单薄的身上,转眸看向保镖,“快叫救护车!快!”
牧夏汐倒在她的身上,手垂在地上,掌心里的血不住地往下淌。
林宜不懂怎么帮她,只能环抱住她,转眸看向前面。
只见牧华康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伤痕累累的牧华弘做人质,把牧华弘挡在自己身前,一把全是鲜血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匕首是姜祈星的。
在应寒年带人冲上来的时候,牧华康便知自己大势已去,于是飞快地捡起匕首把牧华弘抓了当人质。
原来真的是他。
林宜看着牧华康满眼的狠厉阴沉,哪有平时半分温和,此刻他抓着牧华弘,一双眼挑衅地看向应寒年。
保镖们自动分出一条道来。
应寒年缓缓从其间走出,一张轮廓如削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慢慢的,他抬起眼看向牧华康,眼中充斥着邪意,薄唇动了动,一字一字如冷风过境,“你总算是出现了。”网首发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从应咏希阴魂不散的舞蹈出现时,我就猜到有人在为当年的事回来寻仇了。”牧华康站在那里,冷笑一声,“你没想到吧,你找的人就是我,我一直就在你面前,哪里都没有去过。”
他拿牧华弘当人质,保镖们都不敢妄动。
应寒年站在那里没有动,风吹乱他的短发,他从口袋里拿出糖盒,取出一颗戒烟糖送进唇间,嗓音冷到骨子里,“为什么杀我妈?”
“你骨头还真是硬,当年中了十几刀都能让你挺过来。”牧华康道。
“我问的是,为什么杀我妈?”
应寒年的语气如杀,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出他咬糖的轮廓,漆黑的眼底有嗜血的光在一点点聚拢。
“是她三心二意,背叛牧华康,受了十五年苦还死性不改!”提到应咏希,牧华康的语气变得痛恨、歇斯底里,“知道她要死了,牧华康特地赶过去,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只要她说一声愿意,牧华康愿意陪她最后一段路,可她拒绝了!”
他说牧华康?
林宜蹲在地上抱着牧夏汐,听得匪夷所思。
“十几年过来,她还是选择辜负牧华康,这种女人就是做妓、女做上瘾了,死性不改!既然她这么喜欢做妓、女,那就让他被人轮死好了,她不就喜欢被这么对待么?”牧华康阴恻地笑了一声,眼神带着挑衅,“怎么样,看着自己母亲被一群男人扒光的感觉怎么样?”
“……”
应寒年咬碎了糖,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
“牧华康!”
牧华弘听得血气翻腾,不顾性命地挣扎,牧华康立刻将匕首插进他的肩膀上,听着他的痛叫声,得意地挑眉。
“他有人格分裂。”
姜祈星在应寒年的身后道。
与此同时,牧夏汐也告知了林宜,林宜蹲在那里,惊诧地睁大眼,怪不得前后判若两人,牧华康居然有人格分裂。
应寒年往前走了一步,牧华康立刻警戒地抓着虚弱的牧华弘往后退,“应寒年,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父亲!”
“人格分裂?老子不信人格分裂!”
应寒年呸了一口,边说边将身上的风衣脱下,狠狠地砸在地上,“牧华康,你他妈拿精神分裂博同情,还是图个心理安慰?”
林宜有些错愕地看向他高大的身影,他在说什么?
应寒年立于山坡之上,前面是辽阔湖面、无边无际的湛蓝天空……
“你胡说什么?”
牧华康吼吼来。
“人格分裂,你倒是和我讲讲,你怎么把第二人格给逼出来的?”应寒年厉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