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石台上,“九星石柱”四周是有空闲的,吴夺以为化肥想在石台上多看一会儿,便将他放到了石台的一处“空地”上。
结果,化肥站稳之后,接着就探头探脑走到了九根石柱之间,同时抬起了一个爪子,对着其中一根石柱就拍了下去。
大家都没想到会是这样,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吴大志在化肥拍下去的瞬间,也注意到了,化肥拍的,正是“文曲星”石柱!
于是他也松了口气。
只是,化肥拍下去之后,石柱居然不动!
化肥的爪子被弹了一下,就此也没有继续再动。
吴夺反应过来,探身又抱起了化肥。
“爷爷,化肥的‘意见’和咱们一样,可问题是,难道咱们都错了?”吴夺抱稳化肥之后,问向吴大志。
化肥却发出了‘嚏’的一声,好似对吴夺的质疑表示反对。
吴大志轻轻摇头,“可能是方式不对。”
说着,吴大志便伸出了手,以掌心按住石柱的顶面,而后手指抓住石柱,尝试按压。
之前在吴夺和宁霜去寻找化肥、遇上蜈蚣的时候,他们研究过,对代表九星的石柱的处理方式,不是“拔”。因为石柱底部和石台表面之间的圆洞,贴合并不是很紧密,缝隙比较明显;再结合石台的整体结构,不应该是“拔”。
而现在确定了只动一根石柱,那就更不应该是“拔”了。
所以,即便化肥一拍失利,吴大志仍是尝试按压。
不过,化肥的发力有点儿“楞”,仍是带着动物突然来一下子的习惯性动作,吴大志却是缓缓加力。
石柱动了!
吴大志的加力方式,除了是渐进式的,也微微带了一些旋转。
看来,按是对的,但像化肥那样,直接用力拍一下子的方式,是不对的。
吴大志手上的感觉,有点儿像推一个很紧的针管,虽然慢,但总是在动的,而且越“推”越觉得“顺溜”了。
终于,代表“文曲星”的石柱,被按压到了和石台持平。
持平的同时,石台内部隐隐传出了类似齿轮转动的声响。
吴大志撤手的同时,也喊道,“大家后撤!”
众人迅速后撤,同时自觉分成了两队,后撤到了石室中间石碑的两侧。
站到了石碑的两侧之后,石台内部依然有声响发出,但是所有的地方,都未出现异常。
声响在持续。
持续了足有五分钟左右······
五分钟换做平常,或许不经意间就过去了,但在此刻,盯着石台的众人,却都已经有些焦灼。
声响突然加大了。
最后,一声清脆的、如同断裂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随着“轰隆隆”“哗啦啦”的连续响起,石台靠着的后面的石壁,居然崩塌了!
尘土飞扬。
而石台的后方的石壁,也变成了一道碎石和灰土形成的长土堆。
待到尘埃落定,大家看到,石台背后,赫然又出现了一间石室。
原来,这个机关,是直接塌掉石台后面的“墙”!
这道“墙”看似是石壁,其实是“夹心”的;两层石板中间,是看到的这种灰土。从灰土碎渣的结构来看,原先应该是类似凝固成一个整体,现在爆碎了。
这有点儿像水泥,但是比水泥要更加酥脆蓬松。
众人无心去过多研究机关情况,直接来到了后方的石室。
成功了!
这次没有别的机关了,甚至连“箱子”都没有,一尊三足圆鼎,就这么立在石室中央!
只在鼎的底部,垫了一块厚重的黄石板。
吴夺一看,这尊三足圆鼎的形制,和豫州鼎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小了一些。
豫州鼎的鼎腹直径在一米四左右,高度在一米八左右;这尊鼎的鼎腹直径在一米二左右,高度在一米五左右。
这尊鼎是圆鼎,而之前在罗布泊发现的冀州鼎是阴鼎,冀州鼎是正方的,边长大概在一米左右。
三足圆鼎上的纹饰,亦是山川河流。
非常精美。
这就应该是雍州鼎了!
直接看到雍州鼎的喜悦,让大家发出了惊呼;但在凑近之后,却又是一声惊呼。
因为,这尊雍州鼎通体金黄,熠熠生辉!
这就是所谓的“原铜光”!
青铜器,是铜和锡、铅的合金,虽然因为锡铅的比例不同,颜色会稍有差别,但刚铸成之时,基本就是金黄色的,被称之为“原铜光”。
而古代的青铜器流传到今天,只要有一定年份,不论是出土的还是传世的,往往都很难见到“原铜光”了。
出土的青铜器,大多会有锈色,而且以绿色调的锈迹为主。
为什么叫青铜器?主要就是从绿色调的锈来的。
当然,青铜器的锈有很多种,不止绿色调的,红锈也挺常见;另外。什么“黑漆古”“水银古”的皮壳也有。
而传世的青铜器,“原铜光”不在,主要是因为氧化层。即便没有锈迹,没有被盘玩,单纯氧化层的皮壳,也不会是原本的金黄色了。
经过盘玩的传世青铜器,还会有包浆层皮壳。
但是,众人眼前的雍州鼎,却如同新铸成一般,保留着“原铜光”!
而且就这么放在石室之中,并没有经过任何包裹和处理!
就连中央阳鼎豫州鼎,也出现了一层皮壳,而不是“原铜光”。
大家围观细赏,啧啧称奇。
“雍州鼎是九鼎之中,唯一具备阳金属性的。或许,正是因为阳金属性,能让它两千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原铜光。”吴大志一边欣赏,一边开口道。
“阳鼎都是加了金的,而这尊雍州鼎,貌似加的金不少啊!”权浩然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强光手电,细细审视雍州鼎的表面。
“加金最多的,应该是豫州鼎吧?”吴夺在旁边问了一句。
“那肯定。但是,雍州鼎的加金方式,可能比较特别,也可能还有其他金属;那豫州鼎的氧化层,还是很明显的。”权浩然感叹,“这种处理方式,我一时也研究不明白,能保持两千多年没有形成明显的氧化层,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实际上,权浩然起码发现了一点,雍州鼎并不是没有氧化层,而是氧化层不明显,而且形成之后,颜色和光泽基本上没有改变。
大家的心情无疑是极好的。
而此时,化肥居然也趴在了雍州鼎下面的黄石板上,眯着眼睛仿佛很享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