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一时间有些寂静,个个都不说话,仿佛对刚才那种感觉还心有余悸。大小姐和王婉兮敏感地感应到了大堂内气氛的变化,而她们发现这种变化的源头竟然是林天。
他们很是迷惑,林天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这么多人噤若寒蝉。
林天现在可没空理会别人,此刻他开启了透视之眼,正仔细地扫描着那尊貔貅瓷器。
虽然林天还是第一次鉴别瓷器,但是他对瓷器并不陌生,周老家的藏宝库除了收藏有玉石,还有一些古董瓷器。
透视的目光扫过外表的釉层,接着是胚壁,林天拿它和周老的古董瓷器比较,终于发现了两者的异同之处。
相同的地方在于,两者的釉层和胚壁材质都有不少年代了,而且连煅烧工艺都相同,不同的地方在于微观之处,周老那些真古董显得陈旧,而这个貔貅却比较新。
真古董经过岁月的洗礼,空气中的水分和各种灰尘微粒,时刻都在对瓷器进行侵蚀,釉层和胚壁都有细微的变化。
假古董经过做旧手法后,釉层和胚壁也会出现类似的变化,这两种变化的区别,肉眼几乎看不出来,当然,前提是做旧手法非常高明。
但是,林天的透视可以看到更微观的东西,所以这些细微的区别他看出来了,貔貅瓷器是假的古董,年份绝对不超过一百年。
这也是为什么周老他们鉴定不出来的原因,因为他们看不到微观的区别,制作貔貅瓷器的那个人实在太厉害了,这手艺绝对是大师级的。
不过,林天又犯难了,自己可以看出微观的区别,可怎么跟别人解释?难道跟所有人说,我会透视,能看出它是假汝窑瓷器?那样这帮商人非但不会相信,还会把你当傻子。
人有时候能看到事物的本质,不一定是件好事,因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周围的人都看不到,不说出来自己会憋内伤,说出来别人当你是傻瓜。
林天突然有些理解那个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他的那个年代只有两个半人看得懂,这是一种怎样的寂寞,无以言表。
当然,相对论如果放在现代,只要是理科大学生,都能看懂不少了,这就是一种超前的寂寞。
大小姐看林天在睁眼发呆,不由轻声说道:“林天,你没事吧?”
林天摇摇头,打算再扫视一遍,如果没有可以拿得出来的证据,这场考验便算输了。
刚才透视的都是胚壁内部,林天把焦点转移到内壁之上,比起外表光滑的釉层,内壁则要粗糙很多,颜色呈土灰色。
但是在这片土灰的颜色中,林天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同之处,一处比灰色要深得多的黑色。
这块黑色在貔貅头顶内壁处,显得很突兀,和旁边的颜色格格不入,林天奇怪地看过去,待看清上面的东西,他一下就笑了。
你大爷的,破绽原来在这里!林天心里都忍不住大骂一声,把破绽放在内部,谁能发现?这样一个价值上亿的东西,没有哪个人舍得打碎了去鉴定?
不过看到这个破绽,林天心里便有了计较。
“好,大招终于放完了。”林天煞有其事喊道,搞得所有人都惊疑不已。
“林天,看你笑得这么狡猾,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大小姐期待地问道。
林天白了他一眼,说道:“大小姐,你什么眼神啊,我这叫帅气的笑容,哪里看出来是狡猾,我非常怀疑你不是跟我一方的。”
大小姐无奈笑道:“好,是帅气的微笑好吧,有什么发现可以说了吧。”
林天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大小姐的话,而是转向沈元魁道:“沈老,是不是用什么方法鉴定都可以?”
“当然可以,我最大的憾事之一便是不知道这件瓷器的真相,只要你有办法鉴定出来,用什么办法都可以。”沈元魁肯定地说道,
林天嘿嘿一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沈元魁一阵惊疑,眯眼道:“这么说,你已经找到鉴定的办法了?”
“当然,此事必须由我们大小姐鉴定方可成功。”林天笑眯眯道。
大小姐一急,连忙走过来说道:“林天,我不是鉴定师,你让我怎么鉴定?”
林天笑了笑,靠到大小姐耳朵边,小声说道:“等会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拿起瓷器摔到地上就行。”
大小姐耳朵被吹得有些痒,她俏脸红了红,有些娇羞地说道:“这瓷器可是价值一亿人民币,你让我摔了,沈家非得找我麻烦不可。”
“怕什么,沈元魁自己都答应了。”林天无所谓道。
大小姐白了一眼这个暴殄天物的混蛋,说道:“你为什么不自己摔?”
“大小姐刚才被沈家欺负,我现在叫你摔他家的东西,是让你出口气呀,沈家那么卑鄙无耻,你就不想出口恶气?”林天笑眯眯道,像是引导别人犯罪的小恶魔。
大小姐目光一闪,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便隐去了,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好吧,我只是为了鉴定。”只是她说这句话时,林天仿佛看到大小姐的头顶飞出了一个小恶魔。
“好,下面就由我们伟大的,美丽的大小姐亲自鉴定。”林天大声说道。
大小姐妩媚地白了林天一眼,心想这个混蛋刚刚认真一会,这下又不正经了,特别是她注意到林天说伟大时,目光是瞄向自己胸脯,大小姐心里不由又骂了三十遍大色狼。
商人们不知道林天两人搞什么鬼,只好看向大小姐,要看看这位新任会长如何鉴定,他们可是知道,这位肖家长女不会什么鉴定术。
在万众期待中,大小姐走到了貔貅瓷器前,她看了林天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了架子上的瓷器。
“砰”的一声,大小姐一甩手,貔貅瓷器飞出,撞到地板之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摔一个价值上亿的瓷器,眼睛都不带眨眼的,那魄力,能让男人惭愧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