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璞和陆河向着颀河河堤走去,头也不回,陆河十分兴奋,当然,他报了折臂之仇,但高兴之余却不免有些担心,所以走了一些时间后,就问余璞道:“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会不会在前面布署暗杀我们?……”
余璞点了下头,说道:“恩,那是肯定的,正如朝轩所说,猎路之道是天龙学院的猎场,我估计他们肯定会在前面布署人马,我们现在已经在猎路之道的最后三分之一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的动作会很快”
“那我们,我们需不需要,离开这猎路?”
“我们不离开,离开猎路,别的路道照样也有暗兵,所以我们一直到猎路之尽,疯马跳……”
“那我们可得小心了”陆河看了一下周围。
“那当然,小心谨慎在于行,勇敢面对在于心,我们不惹事,更不怕事,想对付我们的,我们就不会心慈手软,我们不狂妄,不自大,有恩报恩,有仇必偿,仰不愧天,俯不怍人,这就是我们的道……”
“老大,那我们接下来?”
“我们沿着河堤走,这里视线稍为开阔,如果有事,我们第一时间可以看到,然后渡颀河到中蟒山深山里去,他们如果要下手,也会在晚上,现在我们和他们刚发生了冲突,现在他们应该刚刚得到消息,但布署需要时间,人手装备等,所以,我们下午的时间我想是安全的,我们继续猎玄兽,走我们的路,晚上等他们来……”
“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猎,河边的玄兽,大都是金冠蟒和战蟒这一类的蟒类玄兽,一个下午,收获颇丰,共猎得四条金冠蟒,三条战蟒,但第二步森林两人因猎误时而只走了前三分之一部份。
是夜临近
余璞和陆河来到了第二步森林里的一突小高地,这小高地地面相对平坦,高出颀河的水面接近二米,不再是一路上所见河堤石子滩,而且小高地上十多棵树高大叶茂,树身有聚有散。
余璞在小高地上来来回回地看了一会,看了地面,又看看河面,看了树的排布,又去看了下林道,然后对着陆河说道:“陆河,我们今天晚上在这里扎营……”
陆河不知余璞的心里计划,他看了一下环境,不由得问道:“老大,这边就是河了,如果有敌情,是不是直接跳河?”
“跳河是最坏的打算,给,这个给你……”说完从戒指内取出一把短弓,正是刻有“锐电”两字的“电字弓”然后又取出爆裂矢十支、疾风矢十支,烈焰矢十支。
“老大,我有百连弩了,你这弓?”
“百连弩第一箭伏击还可以,连贯伏击时,上矢的时间没弓快,再者,你的百连弩矢没有爆裂矢,等一下,你这样,你上那棵上去”余璞说着,指了指前面的一棵大树,接着说道:“你看,这棵树上的枝叶十分茂盛,我现在给你一粒辟谷丹,一粒回灵丹,你上去后,伏好,把呼吸压到最低微,这把锐电弓的射程不错,不亚于我的虎贲弓,这支是爆裂矢,箭支不一定要射得准,但箭支前面是爆裂纹章,会造成大面积范围的伤害,今天晚上,我估计会有人偷袭我们,你在树上等我先发射,我发射后,如果他们是两拔人,或者分组的袭击,你要看准他们的进攻位置,然后发射爆裂矢,其他的箭支你酌情使用,包括你的百连弩,明白了吗?”
陆河有些没听明白,所以微微地摇了下头。
“你就想着一点,晚上如果有敌情,我发射后,你看清敌人的位置再射,也就是我射一支你射一支,能看到敌人的用疾风矢或者用你的百连弩,看不清楚或者不太把握的,直接爆裂矢,次序不要乱了,还要记住,一箭射出,马上转移到河堤下面,不要作声,剩下的交给我……”
陆河这下听明白了,于是点了下头:“恩,明白了”
说完走到余璞指示的那棵树上,噌噌噌地上了树,树叶一阵轻响已经隐伏在里。
余璞先是看了看陆河的隐伏情况,然后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夜空,急忙捡了些柴火和落叶,把一顶蓬帐拿了出来,然后支好,用几根树枝做成十字交叉的支架,插在蓬帐内的中间,再取出一件黑衣,套了上去,拿出一支荧光棒,半入于地,半露于蓬帐内,再把蓬帐关上,在外面的柴火上,点起了明火。
这一切搞好后,他嗖的一下子,上了与陆河对面的一棵大树上,这叫交叉狙击法,余璞以上俯下,看了一下四周,隐好身躯,窥觉扫描开启。
陆河在树上一直看着余璞忙东忙西,他有点不明白,但他知道余璞肯定有他的一套,自己只管耐心地看着就行了。
月朦朦,夜沉沉
蓬帐内的荧光棒隐约地把一个人影投闪到蓬帐布上,乍一看,很象一个人在那坐息,蓬帐外的明火忽明忽暗,这些柴火将快要燃烬至灰,一些不知名的虫儿在地上暗处叫得正欢,一切这在如是的场景中静静等待。
余璞伏在树叶堆之中,他的隐息已经调到最微,他如此布署也是一种赌徒心理,只要有六成把握,他就敢撒出手赌一把,如果今晚无人来,当然这对自己两人来说也无损失,只不过是在树上过了一晚而已,如果说夜奔于野,那么可能猎到的只是对方的一小股,而且自己两人也是在疲战,如果今晚来的人是高手,那么有可能先窥觉到自己两人的存在,这样也许会对自己造成麻烦,就不是很有利了,但就这个问题,余璞的心里解释是,猎路是猎场,是历练场,是院生的历练场,也就是说,猎路之道,不可能会出现大武宗以上修为的人来此历练或者带生,即便是有,也是一个二个,自己的底牌雷脉还没动启,大武宗以下,余璞自问都能碰上一碰,所以,猎路之道虽长,又为何不能赌上一赌呢?
如此综合下的想法,让余璞有了颇为大胆的计划,以蓬帐为饵,引鱼儿上钩,至于鱼儿是谁,或者是什么鱼儿,那就看你们来不来了。余璞不担心陆河会暴露,因为陆河所立的树就在离颀河最近的河堤上,也就在蓬帐的后面,那里河风吹拂,气息最难捕捉不定。
子夜正中,正是入寐熟时。
四五条身影霍霍地从树林口进入,他们的动作敏捷而轻盈,几乎没发出什么大的动静,目标当然是那蓬帐,蓬帐所在地,本来就是一个扎营应该的地方,地处高地,帐角透白,在树林里隐约可见。
余璞听到了衣服过风的霍霍声音,他英目放光,喃喃地自言道:“等你们多时了”
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对方来了五个人,只见他们到了蓬帐之地约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即已经分开,毛朦朦的月光下面,余璞看得真切,那五人都各自上了树,片刻树上树叶沙沙作响,这分明是在树上移走而接近蓬帐,余璞想了想,不由得笑了一声:“原来你们也怕蓬帐是个诱饵呀,那么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一个树上高空战吧”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咻”的一声,离蓬帐最近的树上射出了一支箭支。
余璞本来就注意着动态,他那边射出箭支,约莫只有五十米的距离,他甚至连对方握弓的手都看得清楚,这怎么会放过,你射出第一箭,那就表示你向我宣战,如此,那就战吧,所以,就在那人箭支射出的时候,他这一边也对那人射出了一箭,而且是烈焰矢。
轰
那人射出的箭支竟然是爆裂矢,顿时,蓬帐被炸开,碎片四飞,一片通明。
而余璞的这支烈焰矢也照样射中那人所在的位置,一时间树叶点燃,火焰明烧,那人一声惨呼,似乎是射中了他的一手臂膀,于是,在树上蹦跳了二下,啪哒,倒葱栽式地掉落于地,倒地后身体还在燃烧,估计没什么活的可能了。
他这一声惨叫发出,余璞感觉到起码有二个目光锁住了自己,他更不敢怠迟,一个后翻翻出自己隐伏的树叶冠群,顺着树后面侧滑而下。
咻咻
二支箭支从不同的树上射出,轰轰两声,几乎同时轰在余璞所在的树上,树上被炸开一空,粗枝大叶变成粉碎,空中飞舞,同时,陆河那边也已经出手,陆河本来在树上差不多就睡着了,树下的一声轰鸣把他彻底惊醒,他顿时想起了余璞的话,取出锐电弓,先是取出二支箭支,一支疾风,一支爆裂,眼睛四扫,注意力相当集中,余璞的第一次烈焰矢射出后,打下一人,陆河就看到自己不远处的两棵树上有箭支射出,因为角度不好,粗枝格挡,看不见躲内之人,他把爆裂矢搭上锐电弓,就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棵树上冠叶堆射了过去。
又是一声轰
树冠被炸成鸡窝般地飞毛叶,陆河一箭射出人,已经往树下移动,而目光依然环视,因为他的树后面就是河,树身又大,所以,他的移动全赖树的视线阻挡,但饶是如此,一支爆裂矢已经在树上炸开,如果陆河的速度再慢个十几秒,估计就很难躲开这次炸箭之祸。
陆河的暴露引得了对方另一位箭手的暴露,所以在那人的爆裂矢射出后,余璞躲在树下看清了他的位置,你用爆裂矢,那么我也用,我还多着呢,一支爆裂矢从余璞的虎贲弓中射出。
惨叫声伴随着轰鸣声,声声入耳,三名箭手在余璞和陆河的交错出箭下丢失了性命。
陆河隐于河堤之下,在高地平面几乎找不到他的踪迹,他想起余璞的交待,不作声,隐住呼吸,就蛰伏于堤,等待机会。
余璞把第三人射下来后,他的暴龙闪和遁影就施展开来,向一边移去,而所至的那棵树,正是陆河轰掉对手蹲伏的那棵树,这棵树离余璞最近,如今却是枝上断折,有烟蒙罩,正好隐伏。
但隐下后,原来所在的那树竟然没有受到炸箭,余璞眉头一皱,自己原来所在的树位已经晨露,对方还有二人,为什么还不攻击?难道已经逃开了?不可能吧?窥觉开启,向着前方探测,从树上探测到地面。
果然,还有两股气息在移劝,而且是往后移动,难道他们正的是想逃走吗??
“来了,就留下吧,别急想着走呀”余璞取出青霄弓,因为树挡的原因,虎贲弓和箭支起不了大作用,现在只能用拐箭盲射。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