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看着屏幕上的未知号码,季亦承漆眸骤戾,冷鸷如魔。
季亦承看了眼浴室,已经浓郁缭绕的水雾在玻璃门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氤氲,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拉开锁扣,走出去。
已经十一月了,罗马的秋夜也渐渐变凉,吹拂的凉风肆意的凌掠着道路两旁的柏木,树叶吹得沙沙直响,就像生锈的刀锋在磨刀石上一下一下的划过,听上去刺耳极了。
突兀的铃声就在这片秋风里被吹散。
接通。
电话两端,沉冷的空气仿佛被冰霜冻结,透着们漫无边际的死寂嗜血……
……
倏尔----
“s,你都知道些什么?”季亦承骤一眯眼,音色如魔,眼睑下掠过的寒芒几乎划破这片寡凉的秋夜。
电话里,时暝冷冷的笑了,“看样子季少还是很迷茫。”
季亦承冷拳攥紧,
“所以当年你也在北美秘密特工岛了?”
“季亦承,你不用套我的话,等你慢慢想起来,一定会很精彩。”男人阴鸷的笑声听上去更加诡谲,诡魅。
季亦承也缓缓勾唇,鲜艳的嘴唇越发嗜血,像极了深夜里的吸血鬼,
“时暝,别太自信了,就算你是第十一区主子,我想要你死,你一定没活口。”
自从上次他从城堡开直升机去米兰在酒店里和时暝大打一架之后,这一个多月就再查不到时暝的任何消息,除了三天前晚上他来的那通电话,然后他就发狂了。
……
“是吗?”时暝冷笑声犀利,“那景倾歌呢?”
猛地,季亦承狠狠一震,浑身的血液倒流,猩红的眸子怒火燃烧,
“时暝,你t/m/d敢动她,我杀了你!!”
时暝却丝毫不惧季亦承的威胁,反倒语调更加慵懒散漫了,
“不对啊,季亦承,这话应该对你自己说,难道你没有差点儿杀了景倾歌吗?”
季亦承心口一窒,仿佛一瞬间被人死死锁住了喉咙,瞪大的瞳孔里布满了惊恐,玄非说,三天前他发狂的那晚,差点把倾歌从窗户丢下楼去,还有她脖颈间那道青紫的淤痕,他几乎失手掐死了她……
“看样子,我说对了。”电话里,时暝低魅的笑声倏地响起,更透着嘲讽,讥诮,“季亦承,还记得三天前晚上我给你电话里说过的吗?”
季亦承浑身冷颤,宛如心口死死插进了一把淬毒的利剑,耳边不断的响着一个名字,重复,盘旋……
“最后我一定会让你尝到失败者的滋味,一直到死,都死不瞑目!”猛地,电话挂断了,就像是突然卡掉了的磁带,磁盘却还在转动。
寡凉的月色下,男人一袭冷鸷,僵硬的脊背挺直,一动不动,就好像突然定住了似的,煞白的脸色越发惨淡。
眼前,不断的浮闪着他发狂的那晚,他走去洗手间,看着玻璃镜,猛地,一记冷拳死死的砸响了镜子里的自己,瞬间,那张如死神般的可怕脸颊四分五裂,随着破碎的镜片分裂成无数个,沾染着拳头上的血迹。
却越发狰狞,惊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