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在庙内寻觅许久,却并未有何收获,姜禛晃晃悠悠,一屁股坐去地上,怨道:“怎还未找到呀?!我的腰都酸死了!”
一旁的上官若也不好过,总总是猫着身子,这腰早是酸的不行了,可他却并未气馁,依旧在翻箱倒柜寻找着。
抬手擦拭去额头之上的汗珠,回道:“再找找吧,芙儿说过的,族玺就在这庙里头。”
“可咱俩连族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怎么找呀?!”姜禛坐在地上,揉着小腿子,抱怨个没完。
“没见过也无妨,找到时便知。”上官若回道。
将佛像后头的八宝柜打开,一层一层仔细翻找着,可惜,全是些经文。
二人在寺庙内,寻寻觅觅一个晚上了,终是无果,上官若的腿子也是甚酸,踉踉跄跄,便也一屁股坐去地上。
在瞥眼外头的天儿,早已泛起蓝光,鸟鸣声渐起,蝉鸣声渐散,这当子乃五更时,再过不久便要天亮了。
上官若垂着个脑袋,尤为失落,族玺定就在这庙里头,可为何就是找不到呢?!
姜禛挪着小步子,朝上官若走去,待临近身前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喂!你这家伙儿怎的了?!方才不还干劲十足的吗?!怎这会儿又蔫了?!打起精神来!咱再接着找!定能找到的!”
“可这寺庙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能上哪去找呀?!”上官若无奈道。
姜禛端着个小脑袋,故作高深,东瞅瞅,西瞧瞧,说道:“既如此,那便找找方才未找过的地方。”
“未找过的地方?!房顶吗?!”上官若不可置否,询道。
姜禛还在挪着步子,四处张望着。
走着走着,忽而脚边传来“砰!”的一声,似踢到什么东西了,低头望去,见是个功德箱。
冲上官若唤道:“上官若!快过来!瞧!”
姜禛边说,边朝地上的功德箱指去,这个箱子,此前被花和尚坐在屁股底下,并不显眼。
再抱起来,摇一摇,入耳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里头应全是碎银子。
“这个箱子你检查过吗?!”姜禛询道。
“没有,可芙儿会将族玺,藏在功德箱里头吗?!”上官若依旧不可置否,回道。
“哼!你这家伙儿!磨磨唧唧的!是否在里头,撬开来看看不就晓得了!”姜禛鄙夷道。
说的在理,上官若也不再犹豫,对着佛像叩首一番后,便拾起小铁棍,撬起锁来了。
嘴中还在念叨着:“阿弥陀佛!还请佛祖原谅,我可不是有意的,里头的香火钱,我定不会碰的。”
又是砸,又是撬的,如此忙活好一程了,终于将箱子打开了。
果真如先前所想那般,入眼尽是白花花的碎银子,看的姜禛眼珠子都直了,叹道:“哇!这么多银子!若是拢共加起来,怎么着也得有个二十几两吧?!”
闻言,上官若冲她白去一眼,斥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连佛祖的钱你也敢动,不怕遭报应呀?!”
“哼!我又没说要动!你凶什么凶嘛!”姜禛将头撇去一边,撅起个小嘴巴子,委屈道。
瞧着倒是怪可爱的,这小丫头撒娇作怪时,一颦一笑皆是讨人喜欢的。
上官若伸手进箱子内摸索一番,不会儿便感觉抓到了个大东西。
拿出来一瞧,见是个铁牌,可惜寺庙里头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单单置在手中,感觉这铁牌尤为厚实,定是由足铁,或足银所制。
“这是个啥?!”姜禛歪着个脑袋,不解询道。
“不知,这上头的字,一个都看不清,你在这儿呆着,待我去外面瞧瞧。”言罢,上官若便跑去寺庙外头。
将铁牌举过头顶,借着月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上官氏族”四个大字。
“太好了!太好了!寻到了!族玺寻到了!这就是族玺!”上官若欣喜若狂,举着族玺,跑来姜禛面前说道。
“当真?!太好了!可算是找到了!哎呦喂!我的腰呀!”见族玺已找到,姜禛如释重负,踉踉跄跄没走几步,便一屁股坐在箱子上,扭动着自己的纤腰,甚酸。
可算是寻到了!接下来,只需将功德箱重新安放好即可。
他们并不是贼,单单是为了族玺而来,可眼下好巧不巧的,那花和尚竟是回来了。
见二人正在捣腾着功德箱,误以为是来偷香火钱的,吼道:“大胆毛贼!偷东西竟都偷到佛祖头上了!找打!”
二人一惊,赶忙解释道:“我们不是来偷香火钱的!我们不是贼!”
二人虽问心无愧,他们并不是贼,只可惜,在这节骨眼儿上被人撞见,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见花和尚一怒之下,竟拾起自己脚上穿的鞋,举过头顶,朝二人追去。
“啊!救命呀!我们真不是贼!”姜禛跟在上官若屁股后头,一路慌慌张张跑出了寺庙,可再朝身后望去,只见花和尚还在追着自己,嘴巴子骂骂咧咧个没完。
“你们俩小毛贼!竟敢偷佛祖的银子!定会遭报应的!”花和尚边追,边是骂道。
二人折腾了一个晚上,眼都未阖过,早是累的不行了,越跑越慢。
姜禛的一双小腿子,更是不住的打着哆嗦,怨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再也跑不动了!歇会儿吧!”
“不成不成!快跑!你莫不是想被抓去官府挨板子?!”上官若此话一出,姜禛又来劲了,忙捂着自己的屁股,边嚷嚷着:“不成不成!我可不想挨板子!”边提步朝前方跑去。
这会儿子天已亮,远远的便可瞧见,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晨曦撒下,却夺不走二人此刻的倦意。
花和尚是个倔驴脾气,追着二人一路下山,仍不作罢,还在骂嚷着:“你们俩小毛贼!尽管跑!不论你们跑去哪儿,我都定会逮到你们的!”
姜禛甚是憋屈,无缘无故被人追了三里多地儿,这当子早是晃悠的走不动道了,只得由上官若拉着她,继续朝前跑去。
二人跑回街肆之上,眼瞅着步子越来越慢,不一会儿便要被花和尚追上了,却在此刻,跑过街角巷陌之时,被人从身后一把拽住,将他二人拽到了巷子里,藏了起来。
姜禛甚是慌张,可看见来人时,却又心喜上了。
“桐哥哥!”姜禛高兴喊道,却被姜桐生一把捂着口鼻,“嘘!莫要出声!”
“你们几个认识?!”上官若小声询道。
姜禛点头,示意认识。
姜倪正躲在姜桐生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朝箱子外望去,见那花和尚还在,并未离开,当即轻声道:“嘘!都莫要出声!那人还在呢!”
姜倪这些个时日,在姜氏过的尤为舒心,只因她晓得,姜禛在上官氏挨了板子,似还伤的不轻。
但凡姜禛受苦,她便是心喜的。
而今再见虽不愿帮她,可无奈,自己的桐哥哥尚在,得装装样子。
花和尚呆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纳闷道:“奇了怪了!方才那俩小毛贼,明明跑这儿来了,怎就看不见了呢?!”
左顾右盼许久,始终未寻见二人踪影,唉!罢罢罢!既如此,看来也只得撤了。
花和尚垂着个大脑袋,满心的怨气,却无处发泄,无奈,只得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见他终于走了,姜禛一个踉跄便躺去地上,喘着大气,眼皮子眨巴着,越来越沉,似要睡着了一般。
抱怨道:“哎呀妈呀!以后……以后……可莫要再如此折腾了!我的身子骨……可禁不起呀!”
上官若也好不到哪儿去,晃晃悠悠坐去地上,脑袋嗡嗡作响,身子不住的打着颤,定是累极了。
困!甚困!若非赶着回去,他二人定会直接躺在这儿,睡到第二日当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