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
“到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叶寒内心一沉，沉声道：“有恩当报！”
“愚蠢！”
玄老气极，狞声道：“她不过赠了一枚玉符，顶多二十粒凝气丹。”
他话音一转，淡声道：“你回赠她百粒、千粒凝气丹，这样足够偿还恩情了！”
“玄老说得不差。”
叶寒看了一眼在乱草中蜷缩、颤抖的碧宁，眉头紧皱，沉声道：“我不是一个烂好人，不会见人就救，但面前这个人，帮过我，我不能不救。”
他又道：“因为我看她这样，我很难过。”
玄老，“……”
叶寒笑了笑，轻声道：“如果我是一个极度冷血、自私的魔头，玄老你还会继续帮我吗？”
“咚咚！”
玄老感到他精神深处响起了两道沉闷的敲击声！
他没有再说话。
很快，叶寒左手持着一只玉瓶，倒出一粒纯白回元丹，置于右手掌心，随即他右手赤红，回元丹化成一滩药液。
另一边，小芙轻轻扶起碧宁，扒开她的嘴巴，轻声道：“碧宁姐，你坚持住，你一定能活下来。”
就在这时，叶寒右手轻送到碧宁干瘪的嘴唇边，将药液缓缓送入她口中。
然而，碧宁根本没有力气吞咽。
叶寒一愣，看向小芙，“你帮她一把！”
闻言，小芙用嘴巴帮碧宁将药送下。
随着，碧宁咽下药液，她微弱的呼吸，总算平稳下来。
见到这一幕，叶寒果断伸出两手，将她横抱，朝着供幸院门外走去。
而这时，小芙连忙拽住叶寒，一脸暗淡，摇了摇头，“碧宁姐与我是不能走出去的，我们是供幸院的弟子，如同世俗青楼里的女子，只是地位比那些俘虏稍高一些。”
她低下头，失落道：“碧宁姐想要出去，要交一大笔丹药赎身，要花一大笔丹药赎身，一笔我们从少女熬成老妪都凑不够的丹药。”
叶寒转身看了一眼小芙，沉声道：“跟着我，其他不用多想！”
闻言，小芙一愣，忐忑道：“我与碧宁姐还有一点积蓄，大约有两百粒凝气丹。”
她想了想，止住脚步道：“我去问交好的师姐妹们借一借，多少还能凑点！”
说完，她随即就要离去。
“别去！”
而这刻，叶寒喊住了她，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些人开始没有伸出援手，现在更不会伸出援手。”
他顿了顿，沉声道：“你在前面带路，我不想惊动太多的人。”
闻言，小芙双手紧紧攥着，指甲逐渐深入掌心。
很快，小芙带着叶寒来到一处宽敞的大房间，入眼是一张玉石桌面，凝脂温润，散发着透明光泽，让人精神一震。
桌旁立着一名穿着粉红纱衣的女子，尖尖的脸颊，细长的柳眉，她眼睛里充满了岁月的积累，透着一丝精明。
“这是柳长老！”
小芙向着叶寒介绍着面前这个女人，脸上有一丝畏惧，“柳长老管着整个供幸院的名籍，只有经过她的同意，楼中女子才能去籍离开。”
随后，小芙就向柳长老说出了她与叶寒的来意。
“哦？”
柳长老看着叶寒，一脸诧异，笑了笑：“我很多年没有见过一个外院的穷小子，愿意为一个供幸院的女子，付出一大笔丹药了。”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叶寒怀中的碧宁，疑惑道：“还是这样一个废人”
叶寒沉默！
见到叶寒没有说话，她又道：“你喜欢她？你要想清楚，这是一个必死的人！”
叶寒摇了摇头，淡声道：“我与她只见过一次，但我愿意救她，柳长老还是直接出价吧！”
“好！”
“你很好！”
柳长老深深看了一眼叶寒，笑了笑：“五十粒元气丹！”
什么！
闻言，小芙浑身一颤，脸色惨白，泣声道：“柳长老，一般师姐妹赎身才四五粒元气丹，怎么碧宁姐姐要这么多，您可怜她就要死了，放她离开吧。”
“噗通！”
说完，她朝着柳长老跪下，不停磕头，很快额头鲜血直流。
“唉！”
见到这一幕，柳长老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看着你们出生、长大，我又不是铁石心肠，看到碧宁这般模样，我怎么能不动容，但……”
话还没有说完，叶寒就打断了她，沉声道：“我连小芙一起赎了，要多少丹药。”
“嗯？”
柳长老看着叶寒，心中暗恼，沉声道：“碧宁赎身五十粒元气丹，而小芙也要五十粒元气丹。”
听到这里，小芙早已瘫软在地上，一脸绝望。
一粒元气丹，就是一千粒凝气丹。
百粒元气丹，就是十万粒凝气丹。
供幸院根本不想放碧宁与小芙离开。
想到这里，叶寒双眼微眯，没有丝毫犹豫，取出十只玉瓶，依次放在桌上，看向柳长老，“这是十瓶元气丹，每瓶十粒，共百粒。”
场中，小芙与柳长老皆是大惊失色，能拿出元气丹的弟子，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而能拿出来这么大数目元气丹的弟子，没有一个不可怕。
直到这时，柳长老才仔细打量了一眼叶寒，她很确定，她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这青衣男子。
她看向叶寒，笑了笑：“这位师弟叫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节省一大笔元气丹。”
叶寒笑了笑，淡声道：“不用了！”
他顿了顿，“丹药在这里了，碧宁与小芙的名籍在哪？”
声音刚落，柳长老手中出现两枚玉符，缓缓交到叶寒手中。
这两枚玉符一出现，碧宁与小芙的眉心出现一枚血红印记，一闪而逝。
柳长老看着两枚玉符，“这是锁魂玉，可以控制两人生死，或者生不如死。”
“怎么解除？”
叶寒沉声道：“我不需要控制她们。”
“不能解除！”
柳长老深深看了一眼叶寒，“一时为奴，终生为奴，又有几人能像她们这么幸运。”
片刻之后，叶寒抱着碧宁，带着小芙朝供幸院门口走去。
他身后，柳长老坐在桌边，死死盯着桌上十瓶元气丹，一脸吃味。
门口，所有人齐齐看向叶寒三人，看向他怀中碧宁干瘪、蜷缩的身躯，皆是一脸古怪、奚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