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染谷一夏闲着无聊,准备出去散步消食,毕竟整天吃完饭就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问了面瘫少女是否一起出去,她摇头拒绝了,要在家里继续做作业。
染谷一夏也由她,一个人出了门。
此时早已经是华灯初上,家两边的高楼大厦灯火辉煌,就像两栋金光灿灿的巨大灯柱。
左边的大楼是他从学校回家的必经之路,也是他当初救人的那栋楼。
染谷一夏慢慢踱到大楼前的空地上,发现这里有不少小孩子在玩耍,可能也是刚吃完饭,一个个精力十足地追逐嬉戏。
旁边不远,有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在看着他们,估计这也是父母们放心孩子在这里玩耍的原因。
见到这些活泼的小孩子,染谷一夏会心一笑,曾几何时,他的童年也是这般快乐的。
一不小心,一个被追逐的小屁孩慌不择路地跑向他这边,一头撞在他的大腿上,被反弹了回去,一屁股坐倒在地。
染谷一夏一惊,忙蹲下去扶她。
这是个小女孩,大约4、5岁的年纪,长得非常可爱,精致小巧的五官,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简直不像一个真人,像个精美的芭比娃娃。
被撞倒的她,并没有哭出来,在被扶起后,犹如小大人一样道了谢:“谢谢叔叔。”
叔叔?
染谷一夏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仔细看了看小女孩,目光忽然一僵。
这个小丫头,他认识,而且双方间还非常有渊源。
“纱织?”他试着叫了一句。
小女孩正要离开,听到这个陌生的叔叔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叔叔,你认识我吗?”
“是的,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哦。”染谷一夏笑着说道,眼前的小女孩,不正是他的苦主吗?那个用石头把他砸出“脑震荡”的幼稚园学生,前不久他还救了她,就在这里。
“真的吗?”小女孩一脸天真可爱的样子,但说话的同时,脚步却是慢慢往后退的,等退开几步,她忽然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有坏人来了,快来抓坏人啊!”
染谷一夏神色不由一变,坏人?坏人在哪?
却见旁边那个看着小孩们玩耍的保安已经掏出腰间的警棍冲了过来,同时,他对别在肩上的耳机喊了一句。
很快,大厦门口里冲出四五个穿着同样制服的保安,一起冲过来围住了染谷一夏。
染谷一夏哭笑不得,很明显,他们是把他当坏人了。
“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我认识她的妈妈,若松小姐。”他第一时间表明了身份,虽然无惧几个保安,但不必要的麻烦他不想惹。
几个保安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仍紧紧盯着他,看起来,是真的把他当坏人了。
染谷一夏无语,看着其中一个最年长的保安说道:“大叔,你还记得我吗?”
那保安四十多岁了,确实可以被称为大叔,不过显然对他没什么印象,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丫头当初从上面掉下来,还是我接住的。”染谷一夏指了指大厦上面,对那保安大叔说道。
保安大叔仔细看了看他,终于把他认了出来,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下来:“是你啊,你是染谷家的孩子吧。”
“是的。”染谷一夏点点头,他们家被夹在两栋大厦之间,所以还是挺“出名”的。
保安大叔脸色轻松下来,随手挥退了另外几个保安:“好了,这是个误会,散了,散了。”
几个保安也听说过染谷一夏的“壮举”,交头接耳地退回了大厦里面。
那个大叫坏人的小女孩这时走了过来,刚刚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离开太远的小家伙,一直在旁边不远偷听:“叔叔,那天是你救了我吗?”
染谷一夏故意没好气地瞪着她:“我救了你,你居然把我当坏人。”
“嘻嘻……”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妈妈说,主动接近纱织的陌生人都是坏人呢。”
“现在知道我不是坏人了吧。”染谷一夏无奈道,不过她妈妈也确实没教错,小孩子就是应该警惕陌生人。
“嗯。”小女孩重重地点头,一脸认真的样子,可爱至极。
染谷一夏完全生不起气来,更谈不上跟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一般见识:“好了,你慢慢玩吧,我要走了。”
“叔叔要去什么地方吗?”或许因为知道他是救了她的人,小女孩也不怕生。
“别叫叔叔,叫哥哥。”染谷一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哥哥。”小女孩马上甜甜地改口,叫得人心里也甜丝丝的。
染谷一夏感觉心中都要融化了,心情也开怀起来:“刚吃完饭,我准备去公园那边散步。”
“我可以去吗?”小女孩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你?”染谷一夏一愣,下意识看了看四周,“你妈妈呢?”
“妈妈去便利店了,让我在这里等她。”小女孩说道,“不过哥哥不用担心哦,大叔会跟妈妈说的。”说完,她看向一旁的保安大叔。
染谷一夏也看过去,保安大叔笑眯眯的点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被拐跑了:“带纱织去玩吧,我会跟若松小姐说的。”
染谷一夏有些意外,居然这么放心他,不过看可爱得像芭比娃娃的小女孩满是希冀地看着他,他也不忍心拒绝,朝她伸出手:“那就一起去吧。”
“好!”小女孩兴奋地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一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感觉都没有。
一大一小两人牵着手离开,路上,染谷一夏问道:“纱织的全名是什么?”
“若松纱织。”小女孩甜甜地回答道。
“若松……”染谷一夏若有所思。
“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染谷一夏。”
“一休哥吗?”
“是一夏。”
“一休哥。”
“好吧,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染谷一夏“无力抗辩”,一夏和一休,几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词汇,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让两者产生等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