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道祖有点难。

这是塞德里克听完冥河老祖讲完当初的隐秘之后唯一的感受，只能够怪洪荒的狠人太多。

即使鸿钧道祖这种大佬，在证道的途中都如履薄冰，丝毫不得大意。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鸿钧道祖是真的强，在当初那种环境下，能够力压洪荒第一批先天神圣，更是抢夺了三清道尊的机缘，提前一步身合天道，成为玄门祖师，甚至如今隐隐有诸天第一大神通者的意味。

如果不是有三清圣人这种狠人在前面顶着，主神和接引圣人这种大佬在旁边扯后腿，自己这种小胳膊小腿，真的没有资格和鸿钧道祖这种狠人掰扯。

“恨不能生在当年啊。”塞德里克感叹道。

冥河老祖摇了摇头，“生在当年未必是件好事，那个时代的诸天诞生的大神通者都被盘古尸体所化的洪荒吸引，本座就是太过小心谨慎，以至于错失良机，鸿钧道祖证道之后，熔炼洪荒三大至伟之河，逆推盘古起源大道，老祖我再也没有证道机会，蹉跎至今，才有一线生机。”

“那魔祖后来如何？”塞德里克拿起面前的灵果咬了一口，继续听冥河老祖诉说当年隐秘。

“后来的情况你自然都是知晓的，当初魔祖在后期已经隐隐有着布局，当初祂联合众多的大神通者，形成原始魔道，老祖我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不敢掺和进入更多的事情，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塞德里克看着冥河老祖一脸感慨的样子，微笑不语，原来大佬当年在狠人堆里也是瑟瑟发抖。

他明白冥河老祖的意思，当然祂不敢过多的掺和，所以规避了很多风险，包括鸿钧道祖的清算，甚至因祸得福，当年冥河老祖在魔道之中算不得什么，但现在却是一方魔道巨擘，执掌一层多的魔道气运。

只不过也顺势被鸿钧道祖借机打压，夺取了自己最根本的权柄，再难以证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比地仙之祖镇元子还要苟，怪不得历经数次量劫，佛道昌盛，这位魔道祖师仍然屹立不倒，成为魔道中的常青树。

有点东西啊。

“当初接引圣人和准提圣人也在魔祖罗睺麾下听差遣，不过这两位见机不对，立刻远遁外域，按照当初魔祖罗睺的性格，肯定是要先斩草除根的，但意外的是，罗睺并没有动手，现在想来，这两位虽然另立门户，但身上还有着魔祖罗睺的后手，甚至当初坐上那两尊尊位也是有说道的。”

“怎么说？”塞德里克亲自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冥河老祖，这故事听起来有意思啊。

冥河老祖微微一愣，没想到塞德里克还有着这样人性化的动作，祂顺势接过橘子，掰下一瓣，放进嘴中。

“当初鸿钧道祖想要合道，自然需要像你一样，聚集洪荒气运，因此才设下了六尊尊座，同时拿出好不容易凝练出的六道鸿蒙紫气。”

“三清圣人自是不必说，代表着洪荒正统，女娲圣人有大智慧，与其兄伏羲乃是先天阴阳二气化形，精通造化之道，同时身上还隐含有洪荒万灵的气运，有资格坐上去，本来剩下的两尊尊位，一尊给后土，聚集其身上的巫族和大地气运，一尊给红云，聚集其身上的太古九天气运。”

“红云老祖身上有太古九天的气运？”塞德里克认真的问道，这件事不仅仅关乎过去，也涉及现在，昊天上帝可是想要重新凝聚出太古九天，以摆脱诸位圣人的限制。

“火云洞原本就是红云的道场。”冥河老祖提点了一句，“你以为谁都有本事在火云洞中居住吗？你以为镇元子这位大地祖脉化形的人会和谁都成为生死之交吗？红云本来应该是真正的大神通者，可惜当初龙凤初劫，洪荒的诸位大神通者将太古九天打碎，以至于红云本源残缺。”

“那当初红云陨落呢？”塞德里克正色问道。

冥河老祖看向塞德里克，如果是一般时候，即使圣人询问，这件事祂也不会说出来，不过现在已经算是最紧要的关头，祂当然不会对塞德里克隐瞒，“你听我继续说下去，红云的问题，我会在之后告诉你的。”

“首先的意外出在后土祖巫身上，不知道是何原因，十二祖巫都没有前往紫霄宫听道，当初我们还以为十二祖巫是自持盘古传承，所以不想要承认鸿钧道祖对洪荒的统治，现在看来，或许有更深的隐秘。”

“更深的隐秘？”

“比如三清圣人之前就已经和十二祖巫通过气了，为了防止鸿钧道祖占领全部的洪荒气运，所以只有祂们三位前往，之后学到东西再想办法传递给十二祖巫。”

塞德里克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笑，原来那三位大佬也有想要偷鸡的时候，不过这样一解释倒是合情合理，当初三清圣人因为晚出世，对于鸿钧道祖证道，甚至统御洪荒肯定是不服气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祂们想出了这么个迂回的法子，让头铁的十二祖巫顶着火力，自己偷家。

冥河老祖微微摇头，即使现在祂想起来当初的趣事，仍然有几分唏嘘，这大道艰难，连盘古正统都一样，何况祂。

“因此当初红云老祖坐上位置之后，本来应该是镇元子接替后土，坐上最后的尊位，虽然仍然洪荒气数不全，但是当初的鸿钧道祖本身合道之后，还是能够强行补全气数的。”

“但是谁料到接着出现了变数，鲲鹏抢先坐上了尊位，虽然祂代表着北冥气运，但是完全无法填补巨大的气运空缺，当时整个大殿之中顿时气氛诡异。”

塞德里克能够想象当初的场景，鸿钧道祖高居道台之上，瑶池昊天随侍，所有的大神通者将目光看向了落座的鲲鹏，鸿钧道祖无悲无喜，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在场的谁不是千年，乃至亿万年的老狐狸，鸿钧道祖在聚集洪荒气运，祂们看不出来，只不过有些人事不关己，诸如上帝这些外域存在，接着看剩下的好戏。

有些人，诸如三清圣人，刚好看事态进一步发展，从中谋取更大的利益，同时暗中阻止鸿钧道祖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