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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找我帮你唱歌是吗?”黄婉婷打断了他:“这能怪你吗,你不都说了么你也不知道,谁也没有想到啊。”她停顿了一下,说道:“其实,就算我会知道会是这样子,只要你说,我也还是会帮你。”
黄婉婷看了方志强一眼说道:“你别心里头过意不去,也别觉得好像是个人情债是个负担,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应该了解。咱俩在某些方面是一样的,所以我确信,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一定会不计后果和付出地帮助我,是不是?”
方志强只想了一秒钟就点头:“是。”他永远都记得,曾经两个人是怎么样互相帮忙着一路走过来的,所以对于黄婉婷,他永远保留着最简单的信任。
黄婉婷很满意地看了看他:“成,说话算数就行。我现在就需要你为我做件事。”
“你说。”方志强顿时精神一振,“我可能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但是只要我能为你做到的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婉婷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你赴汤蹈火,你就带我去吃饭就行了。我可是为了你这顿饭,今天一天都没吃。结果你上来就唠个没完,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方志强这才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嗨,说吧,今天想吃啥,只要是我能请得起的,你尽管敞开了吃。”
“就之前咱俩经常去吃的烧烤吧。”黄婉婷想都没想,“自打进了公司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烧烤还有油腻的东西,有时候半夜饿醒想起烤肉上面滋滋的油花,就忍不住想抱着枕头哭。”
“有这么苦么?这算是心有灵犀不?”方志强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笑着对黄婉婷说道:“我上次就打算请你去他们那吃,结果你没去成,我在那等到半夜。那家摊子还在,老板都还记得我呢。”
黄婉婷笑着说:“当然记得了,肯定还特别热情,一定见了你就追着你跑,一边挥舞着啤酒瓶子喊:小兔崽子,去年欠我的账准备拖到哪辈子还?”
方志强瞪大了眼珠子:“哎我发现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都会说笑话了,还是张口就来的。”以前的黄婉婷总是酷酷的,经常是面无表情,搞得方志强心里头都有点怵她。跟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两个人说说笑笑,来到了那家熟悉的小摊。
黄婉婷依旧是带着帽子,她穿的普通也没有化妆,再加上估计也没有人会想到,大明星黄青青会来这种地方吃烧烤,所以她倒不是很担心有人认出来她。不过方志强可就是担惊受怕的了,生怕再被人发现,给黄婉婷惹上更大的麻烦。所以他直接让黄婉婷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帽子也不许她摘,连点菜都不许她过去。
“你小子,又来了啊。”胖老板见到方志强,笑呵呵地问道,他也看到了角落里的黄婉婷,笑嘻嘻地道:“最近是不是走桃花运了?每次来都带个妹
子,还都是个顶个地漂亮。要我说啊,年轻就是好。不过可得小心点,别脚踏两只船,不然的话,到时候伤了谁的心都不好,搞不好还落得一场空。”
“老板,你也想的太多了吧。”方志强哭笑不得,“都只是朋友。”
老板一脸的不相信:“小伙子你骗谁也骗不了我,谁不知道,男女之间哪来的纯友谊?别看我如今一把年纪,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小子你人不错,我也就多两句嘴,这事情一定得想清楚,趁早定下心来,认准哪个就踏踏实实过日子。”
老板说着话,手上一刻也没闲着,很快就把容易熟的肉串烤出来了。方志强也不多说,笑嘻嘻地端过盘子:“谢谢老板提醒。”
烤肉一端上桌,黄婉婷的眼睛就直了,看得出来,她确实是馋了,二话不说拿起就开始啃,然后又猛灌了一口啤酒,才发出满足的叹息声:“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啊。我这一年多,基本上没有吃过正常的饭,为了保持体形,基本上就是白水煮蛋、白水煮青菜,荤菜就是鸡胸肉,最经常的做法还是水煮。那个味道估计你想象不出来,我真的吃吐过,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公司的要求。偶尔去参加宴会,你也懂得,那种场合从头到尾都要保持假笑,还要跟这个那个其实压根就不知道是谁的人说笑聊天,根本吃不上东西。你没看我跟以前比身材好很多吗。”
方志强故意看了看黄婉婷的胸和屁股,然后摇头:“真没看出来。”
“去你的。”黄婉婷拿竹签丢他。
“不过听你说,做这行真的不容易。”方志强也是的确没有想到,黄婉婷的生活,被严格控制到这种地步。“我还以为大明星都是有了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有那么简单。你看到的光鲜亮丽,永远都只是表面,至于揭开掩盖之后底下到底是什么样,外人谁也不知道,谁也想象不到。”黄婉婷摇摇头:“想要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你也不能说这是不公平。只不过我们付出的是强大的自制力、所有的时间、隐私和自由,连轴转无休止的工作,甚至于健康,还有更多东西,可能包括尊严。换来的呢,是镁光灯和崇拜者的追随,以及很多的名利,赚大钱开好车住豪宅的机会。有时候自己也分不清楚,这样的付出与得到之间,到底成不成正比。再加上,要时时刻刻在公众面前保持一个一成不变的良好形象,而私底下那个真实的自己,可能并不是那个样子,久而久之,很多人就会迷失,甚至于分裂。所以娱乐圈里从来都不缺抑郁症、吸毒、酗酒的人。”
黄婉婷说着,又灌下去一大口酒。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吃喝了,更何况是跟方志强一起,两个人本来就是无话不谈的,久违的痛快感觉,让黄婉婷忽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方志强听得心里头一阵阵发紧,他有些可以想象到,黄婉婷这一两年的时间,是怎样度过的,而对于她那样的性格,这样的生活又是怎样的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