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走到分叉路时,苏侯爷只是微微转头,说了声让她早些歇息,旁的什么也没说,跟着舒姨娘一块儿走了。
夜里。
秦姨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些年来,苏侯爷除了睡自己屋里,其他时候都是在她屋里歇着,从不去舒姨娘那儿的。
以至于她这几年放松了警惕,不大去过问舒姨娘的事儿。
没想到舒姨娘沉寂了这么多年,竟还没断了跟她抢侯爷的念头。
贱人!
看来她不能日日被府里琐事缠着,得多花心思在侯爷身上才是!
秦姨娘微眯着眼睛盯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心里暗暗计较着,眼前的这些贱人她要一个一个的解决才是。
断不能叫这些人毁了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
这天,苏沫儿正午睡,又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吵醒了,这些天来夜夜被恶梦缠身,梦里楚琰身处险境,可当她靠近时,这个人又是南宫羽。
她去打听了好两回了,都没有南宫羽的消息。
“二小姐,是秦姨娘给你送了参汤来。”门外响起了红香的声音。
红香一边敲着门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秦姨娘,不由地担心着端来的参汤会不会有问题,她是知道秦姨娘不止一回害苏沫儿。
哪能这么好心送参汤来呢。
苏沫儿拉开门,打了个哈欠紧接着又伸了个懒腰,才慢吞吞道:“多谢秦姨娘,外头太阳这么大的,难为你送参汤来,沫儿前世修来的福气,能够得到姨娘的偏爱。“
秦姨娘听后抿嘴一笑,端着汤就要往屋里去。
红香愣了一下,赶紧儿走上前去,轻声道:“秦姨娘,参汤交给奴婢就行了。”
“行,好,你仔细着些,一会伺候你们二小姐喝了,可别放凉了。”秦姨娘笑着将手中的汤交给红香。
过后看了一眼屋子,站在那儿转身看着苏沫儿,道:“姨娘一早上城郊为你爹爹求个平安符,回来时听人说知遇阁做个晚上出了事儿,好像说是掌柜的和一个蒙面的男人遇刺,浑身是伤的。”
知遇阁掌柜的?那不就是乐郁年么!另一个蒙面的男人?难道是南宫羽?!
苏沫儿听得脑袋一阵阵嗡嗡作响,这不跟她梦里一样么?这几天总是梦见浑身是血的男人,时而是楚琰时而是南宫羽。
“沫儿,城里怕是不安全,这几日啊,你能不出门儿就不要出去,可明白么?”秦姨娘关切道。
看着苏沫儿的神情她便能看出这事儿牵动着苏沫儿的心呢!正合她意。
“好了,姨娘先回去了,你收拾一下记着把参汤喝了!”秦姨娘笑着说,随手整理了一下苏沫儿的散乱的头发,又道:“沫儿可真好看。”
过后笑呵呵的转身离去。
苏沫儿愣了半天,伸手挠了挠头发,道:“去把我衣服拿来,替我梳妆,我出去一趟。”
红香愣住。
“小姐,你要上哪儿去?”红香问。
不久前顾思思过来叫她一起上知遇阁去,她一口回绝了。
这下要去哪儿,要是碰上了顾思思,怕是又会惹得她回来大做文章了,到时候就怕又闹得侯爷和老夫人晓得了。
“你甭管了,我有事儿。”苏沫儿有些不耐烦,指了指一瓶衣架上的衣服,最后干脆走过去,边道:“算了,我自己去穿,一会儿就不要跟着我了。”
红香茫然地点了点头。
苏沫儿换好了衣服,对着梳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也没心思打扮了,直接出了门。
在这燕京城里,她最熟悉的便是知遇阁了,不出一会儿功夫她就急急慌慌的赶到了知遇阁门口。
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她后头的几个人。
“乐郁年?”苏沫儿站在门口从半开着在,而门口的地上摆着两个人,用白布盖着在,脑袋都盖在里面。
这不是……死了才会这样盖的。
苏沫儿推开门慌慌张张冲过去,声音一瞬间就哽咽了,唤道:“乐郁年!你怎么了乐郁年!”
她站在地上盖着白布的人面前,愣住,想伸手去掀开,又不敢。
“乐郁年!是不是你?”苏沫儿轻声问,心里打鼓似的,疑惑另一个是不是南宫羽。
白布上血迹斑斑,就如秦姨娘说的,是被人刺杀的。
这时,门开了,乐郁年走了出来。
苏沫儿闻声刚想上前,突然被涌上来的几个人给狠狠撞了出去,她刚迈出去的脚还没有站稳,整个人被撞飞了出去。
“小心!”乐郁年抬腿将这几个人踹了出去,一边伸手接住苏沫儿。
刚要跌倒在地的苏沫儿被他搂住,苏沫儿下意识抬手抱住乐郁年的脖子,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转了一圈后才站稳脚。
苏沫儿先是一愣,顾不得挣脱,伸手就拍着乐郁年的胸口,紧张问:“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那……地上的人是谁?会是南宫羽吗?
乐郁年一脸茫然,没搞明白苏沫儿是怎么回事,愣了愣后生疏的往后退了两步,问:“你又要折腾什么?”
还是头一回看到苏沫儿如此慌张。
“你没事,那,那南宫羽呢?”苏沫儿转身就去掀开地上的白布,一眼就看到地上的人血肉模糊,吓得她‘啊’的一声转身躲回了乐郁年的怀里。
乐郁年被她整的一愣一愣的,好端端的这是发什么神经?
“苏二小姐?”乐郁年推开她,下意识退了好几步,又问:“大庭广众之下你对一陌生男子又搂又抱的就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
苏沫儿缓过了神,瞪了他一眼,恼怒道:“我不跟你废话!跟我进来。”
她抓着乐郁年的袖子就往屋里拽!
方才被乐郁年踹出去的几个男人要上前阻止,苏沫儿朝他们吼道:“滚开!”
乐郁年给门口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几个男人被拦在了门外,而他随着苏沫儿进了屋子。
“我问你,南宫羽呢?”苏沫儿松开他,又插着腰说:“门口那两尸体是怎么一回事?”
她扫了一眼屋子,没见着打斗的痕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