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本就烦闷,一听苏依宁这番话,更是火山浇油了。
“还不明白为何那老不死的不喜欢你了?就你这个愚蠢的劲儿,也不得人欢喜!”秦姨娘没好气的说。
她这个女儿怎么就没有遗传到她的聪慧了,一天天的尽给她添堵。
苏依宁委屈的很,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秦姨娘气得伸着手指使劲儿戳了戳她的脑袋,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就冥顽不灵了,说什么都听不见去了。”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苏依宁揉着脑袋,一脸哀怨地看着秦姨娘。
她一直弄不明白她的娘亲为何总是小心翼翼的,她爹爹一直最疼她们了,犯不着处处都忍让,干嘛非得瞧着苏老太太的脸色。
这苏侯府的事事不都是她母亲打理着,侯府的大小事儿不都是她说了算的。
老太太如今不管府里的事儿,年岁也越来越大了,犯不着还处处讨好着!
秦姨娘长长叹了一口气,她忍了这么多年了,其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这些年都熬过来了,可不能最后功亏一篑。
苏依宁疑惑地望着她,撇着嘴说:“指不定就活不了几年了。”
秦姨娘闻言心里一咯噔,吓得伸手去捂着苏依宁的嘴巴,慌张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种话可以在心里想,哪能说出来。
是,也许只有老太太死了她才能有出头之日!
苏依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气冲冲的说:“娘,祖母她根本就是偏心!”
“她说叫我断了嫁给祁哥哥的念头,说我一个庶出的女儿嫁过去也只能做妾室!”苏依宁说着红了眼睛,紧而眼泪哗哗而下。
“难道我是庶出的就不配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吗!”苏依宁嚷道。
原以为苏老太太叫她们几个过去是好心要给她们物色好的人家,哪成想根本就没给她打算不说,竟叫她断了嫁入相府的念头,说是丢不起那个人。
“说什么我们上相府提亲就是丢人,那祖母给那顾思思张罗着婆家怎么不觉着丢人,分明就是不喜欢我!”苏依宁一股脑说出了心中的不满。
秦姨娘本想阻止,看着自己女儿这般委屈,心里也难受的紧。
她突然想,她要打乱苏老太太下的这盘好棋。
“听娘一句劝,再忍忍,娘一定不会叫你一直委屈着。”秦姨娘咬着牙说。
苏依宁兴许是从秦姨娘的眼中看到了阴狠,吓得不敢再嚷嚷,只默默点着头。
过后秦姨娘又嘱咐了几句,又匆匆忙忙的出了府。
…
另一边。
南宫羽依靠在石壁上,冰冷冰冷的感觉让他保持着一丝清醒,纵使是死他也要保持最后的理智。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过这个药效。
而一旁的安格微眯着眼睛盯着南宫羽,过后起身站了起来,将石床上的虎皮毯子拿起来丢到南宫羽的身上。
“好,很好,你可以跟我熬着。”安格冷笑了一声,凑到南宫羽的耳边,道:“你不娶我没关系,你也可以活着出去,但是你拿不到丹药,恐怕这一趟就是白跑了。”
南宫羽咬着嘴唇,泛白的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血丝。
“请大小姐成全。”南宫羽祈求道。
安格见着他这般模样更是生气,她早就听闻南宫羽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身边女人无数,现如今竟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低声下气?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让他这般?
她又羡慕又嫉妒。
“安大小姐才貌双全,必定想嫁一个钟爱你的夫君,恕在下做不到,也不想辜负大小姐。”南宫羽说。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句话,最后缓缓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安格从他最后的眼神中看到的祈求似乎充满了绝望,心里竟有些不忍。
她从袖中掏出解药,喂南宫羽吃了下去,顺手按下机关,吩咐侍卫将南宫羽扛了出去。
回到屋里,安格在门口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故意给弄乱了,而后敲门进去。
“爹爹,给我丹药。”安格伸出手。
谷主放下手中的烟斗,疑惑地看着她好一会儿,问道:“闺女儿,你这是咋了?”
安格挠了挠脑袋,娇羞地别过脸去,娇羞道:“你说还能怎么了!”
“你这是!”谷主一拍桌子,道:“这个畜生,竟然敢对你做出这种事来!我非砍了他不可。”
安格拉住他,说:“爹,不是他对我做出这种事,是女儿对他做出了那种事……”
谷主闻言虎躯一震,血压飙升上头,险些倒地。
“格儿?”谷主紧紧抓住安格的肩头,又问:“你怕不是吓傻了吧?”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有些虎,但也不至于能强迫一个男人。
安格扫开他的手,故作生气道:“爹!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不给我拉倒!我晚上来偷便是!”
她气呼呼地甩着门就要走。
谷主跟了出去,赶紧道:“给给给……”
“但是,你何时和他完婚?”谷主问,一想到自己女儿终于能嫁出去了,内心竟有些激动了,给一颗丹药算什么,全给了也成。
他一边掐着手指头,一边说:“这日子也不用选了,要不就这两日吧。”
免得夜长梦多。
安格突然顿下脚步,扭头瞪着谷主,说:“他是谁啊?落定侯府的公子,我嫁给他是要做正室夫人的,岂能草草了事!”
她双手插着腰说:“我先跟他去京城适应适应生活,再叫他风风光光娶我进门!”
谷主一想觉得非常有道理,但是……
若是人家适应不了自己女儿,反悔了?可不就得不偿失了。
不行不行。
“爹,你就别瞎操心了!你怕啥?就没有你女儿搞不定的男人!”安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谷主满脸担忧,是,确实没有他女儿搞不定的男人。
那些男人都死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迟些时候亲自去见见南宫羽。